第三十九章(第2/3页)

“还剩一个师弟。”徐越平说,“不知道怎么地,我加不上他。”

虞鸢轻轻叹了口气。

谢星朝性子孤僻,社交软件不怎么用,也很少加人。

最后,还是她把谢星朝拉了进去。

他们四人期末考试都已经结束了,徐越平提议立马出发,“明天见个面吧,当面讨论下怎么走。”

第二天,见了面,一开始,只有他们三个,那男生见到虞鸢出现时,明显眼睛一亮,比起昨天在微信上聊天,态度都热情了很多。

“我也是陵城的。”徐越平说,“不过是陵城市内的,你具体是哪里的?”

虞鸢说,“我也是陵市的。”

那个大二的女生叫李秋容,“我是贲临县的。”

“哦,那正常方便,就差那师弟了。”徐越平说,“怎么还不来。”

他觉得那师弟有些孤僻不听话。

徐越平隐隐有拿自己当这个团队头领的意思,在他看来,李秋容和虞鸢都是女生,剩下的那个师弟才大一,太嫩,自然只有他可以充当这个团队的头领。

少年推门进来时,虞鸢正在看手机,见他进来,她放下了手机,什么都没说。

李秋容对谢星朝很热情,和对徐越平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实对他热情的女生一直很多,他模样生得那么漂亮,气质又特别,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

徐越平个子不高,戴着一副眼镜,很瘦,小眼睛小嘴巴,其貌不扬,从谢星朝出现后,他对他明显就不怎么喜欢,明里暗里挑刺。

想虞鸢面前表现自己。

谢星朝根本懒得理他,由着他说了,徐越平倒是高兴了点,觉得这师弟还算听话。

“我在学生会,我们这不是快保研了,学生工作有加分。”徐越平说,“小虞参加学生会了么,你们系我认识一个同学……”他说得滔滔不绝,离题万里。

虞鸢,“……”她有些难以招架。

少年低头看着手机,声音冷冰冰的,“不是在说买票?”

李秋容附和,“是啊,赶紧把票买了吧,再迟赶不上了。”

虞鸢忙说,“是的。”

“行,那我看火车票了。”徐越平说。

调研交通费用学校可以报销,但是学校非常鸡贼,说是要培养学生艰苦奋斗的精神,所以飞机和高铁票都不给报销,只能坐火车或者汽车。

虞鸢其实还算能吃苦,坐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

从京州到陵城,坐普通火车,需要二十个小时,还得在火车上过夜。

她是无所谓……但谢星朝,虞鸢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从没坐过火车的,甚至连公交车都没怎么坐过,他小时候身体弱,被照顾得更是格外精细,出行哪里会选这些交通工具。

虞鸢小声说,“星朝,不然,你先过去?在那儿等我们?”

“我一起。”少年面无表情。

虞鸢,“……”

真的没问题么。

票买好了,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什么,虞鸢和他居然在一个隔间,而且都是下铺,正对着。

虞鸢看到他的模样,知道他认床,而且有轻微的洁癖,对环境要求很高,要在这睡一晚,真的是勉强自己了,她很担心他。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他没表现出什么不适。

随意解决了饭,天色晚了,他就干净利落的去洗漱了。

虞鸢上铺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不知道干什么的,身上一股浓得刺鼻的香水味儿,其实虞鸢一个人坐火车,对这种情况都有些害怕,那个大叔总是有事没事找她说话,“还是大学生?”

虞鸢,“嗯。”她不想和他说话。

那大叔又说,“我就说呢,看着那么漂亮又清纯,妹妹哪里上学啊?”

这话加着他看她的眼神,说不出的猥琐,虞鸢心里很不适,她往后坐了一点,翻出了一本书,不再理他。

谢星朝正好洗漱回来,听到了这话,冯利平一抬眼,就对上了正站在包间门口的少年,神色阴沉得可怕。

他心里犯嘀咕,毕竟是个年轻男生,生得高高大大,似乎和这妹妹还是认识的,他只能悻悻的结束了搭讪,准备起身去上个厕所。

等他从厕所出来,冯利平哼着歌儿,还在想着刚才那小美人。

是真的漂亮,清纯不说,身段儿也好,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而且看着嫩生生的,应该还没什么经验。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冯利平脑子一昏,人已经被拎着领子,重重搡在了洗手池里,是刚才那男生,他手劲很大,冯利平挣脱不开,水龙头被打开,他被水冲得睁不开眼,“给你洗洗嘴巴。”

“这,这是火车上。”冯利平咳嗽不止,狼狈道,“你要敢对我做什么,小心我叫乘务员。”

“你哪儿下车?我和你一起下去。”那少年轻轻笑了声,语气说不出的阴寒,“弄不死你?”

……

晚上,那大叔出去洗漱了,不知道怎么就没回来,

虞鸢松了口气,舒服了很多。

上铺都没人,中铺之前有个阿姨,已经下车了。

谢星朝推开拉门进来,见到他,虞鸢轻轻舒了口气。

狭小的火车包间里,床铺挨得格外近,冷气安静的吹着,到了晚上,乘务员过来查了一次票,灯不久就熄灭了。

虞鸢怕他睡得不好。

半夜时,她醒了,侧过脸看他。

他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转成了侧过脸对着她的姿势,尤其最近,虞鸢很少见到他的睡颜,他是真的比之前瘦了,身上的短袖被睡得凌乱,领口下露出的半弯锁骨,比之前凹陷下去了,月光隔着窗户落入,那块皮肤无暇得像玉。

睡颜还是很可爱。

红润的唇微微抿着,整齐又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睡姿很乖。

她想起他小时候在她怀里睡着的模样,那时,小团子喜欢枕着她的膝盖,还要抱着她的手,依赖黏人得不行。

现在,已经长大了很多。

她轻轻打量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似乎,已经有很久,没这么看过他了。

随着轻轻的呼吸,少年长睫影子微微翕动着,被子滑下了一点,虞鸢怕他吹空调着凉,轻手轻脚的,给他拉了拉被子。

少年吐出模糊的梦呓。

虞鸢怔住了。

“鸢鸢。”

他很久没和她亲密了,以他以往黏人的性格,每天都要见她,和她打电话,说很多话,喜欢她的亲昵和抚摸,一天没有,他都会撒娇闹着想要。

这一学期下来,虞鸢以为他已经适应了他们现在的距离。

可是,听清楚那两字时,她耳尖一下红了,心里发乱。

也没什么别的含义,他在梦里问她题目也是有可能的,虞鸢不敢再吵他,她只当没听到,回到自己床位,想了半天,什么也没想出来,侧着往里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