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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说完,看看其他两个车间的主任。骨胶车间主任说:“难道你们苯酚车间全都是这种病残?真是惨到家了,我们这些不太惨的,看来是拿不到补助了。”

水生说:“任何地方都有左中右。我的理解,任何地方也都有高中低。人活着,就是比来比去,有人富贵有人惨。你非要和别人比惨,我有什么办法?”

轮到化肥车间主任讲话,主任是个结巴,讲了二十分钟,大家都没怎么听明白。主任还在讲,厂长打了个瞌睡,脑袋往前一冲,醒了,大声说:“你在讲什么啊?重点是什么?”化肥车间主任头昏脑涨,蘸着唾沫翻手上的稿子,说:“我们车间有二十多个人都提出了申请,比较长。”

书记说:“你刚才讲错了,化肥车间的王大年,他的儿子并没有念工读学校,是王大同的儿子。王大年和王大同的情况我都比较了解。”

厂长说:“你不要念了,换人。”

骨胶车间主任站了上去,他比较傲气,看了水生一眼说:“我们车间的困难户,都写在纸上了。能用纸讲清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演讲?浪费唾沫。照我的意思,补助是厂里发的,领导说了算,想给谁就给谁。”

书记说:“好吧,散会。”

百十号工人堵在外面,主要是骨胶车间和化肥车间的,他们不让主任们走。骨胶车间主任骂道:“你们什么意思?”

有工人低声说:“我们要求自己选代表来申请补助——你们这两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