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名字争夺战(二十九)

艳阳映着一地荒草枯木,不辩昼夜。

渝州化作藤蔓,贴着墙根,在s型的街道上快速穿梭。很快便来到了城市中央-宏伟的巨树祭坛。

然而一个不速之客,已先渝州一步占领了那片土地。

那个下水道中的生物!

渝州停下了脚步,不,或许不能称他为生物,那是一团由黑暗凝固而成的雾气,它是如此深沉不见天日,连高悬的太阳都无法驱散它们!

然而,虽这家伙浑身上下没有半分生灵气息,却有着一双疯癫狂乱的眼睛。

渝州屏住呼吸,悄悄后退了几步。那团匍匐在地的黑雾似乎没有发现他,旁若无人地向树顶跃去,它黑暗而凝实的身躯扩大了好几倍,像一把撑开的雨伞,遮住了整个树冠,树上的一切不再可见。

这是在干什么?渝州躲在一边有些纳闷。

那团黑雾静静挂在树冠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只晒太阳的老猫。

见此情景,渝州弓着身,挪到了一个视野更为清晰的角落。

然而,当他“落座”时,黑雾已经从树上下来了,渝州隐约看到树枝上有几个干瘦的果实,迅速脱去了水分,皱缩成了一个干瘪的核,落在了地上。

这是在进食吗?渝州心中升起了一个疑问,可刚才树上似乎并没有果实的影子啊。

他刚想再研究一番,却见那团黑雾突然朝他疾驰而来,渝州一惊,当即化成藤蔓,装成一颗无辜的小草,孤零零地瑟缩在墙角缝隙中,那团黑雾似乎也没兴趣搭理他,从他身边一跃而过,钻入了下水道。

阴井盖晃悠了两下,最终归于平静。

渝州变回人形,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到那团黑雾的体积似乎变小了一些。

他走到了阴井盖旁,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它,可最终还是约束了自己旺盛的好奇心,离开了。

之后的一段路,渝州绕开了每一个阴井盖,小心翼翼地朝自己的目标进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头上有15个字符,那些荷尔蒙旺盛的好战分子都远远绕开了他。

一路顺遂地回到起始街区,还没到达约定地点,渝州就见到了躲在暗处暗中观察的萧何愁。

“你终于回来了。”萧何愁一脸惊喜地迎了上来,他没有问渝州为什么迟到,只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渝州看了看他的头顶,17个字符,心中不由咋舌,他着实没有想到萧何愁的第二种族如此厉害。

“萧”和“愁”都在了,只差一个“何”字。只是,这17个字符中并没有属于樊家兄妹的。

渝州轻笑一声:“你和樊家那两兄妹碰上了?”

“是。”萧何愁没有问渝州是怎么知道的,他无比信任渝州的观察力,就像信任公理一般。

“你把杀死他们得来的字符还回去了。”渝州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是。”

“你不仅把字符还回去了,还和他们结成了联盟。”

“是。”萧何愁没有隐瞒,“毕竟是同胞,出门在外,互相帮助也是应该。”

渝州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他对于萧何愁圣母心泛滥向来没什么意见,只要不妨碍到他就好了。

两人短暂寒暄了一会儿,萧何愁觉得外面不安全,便带着他前往秘密基地--一户民宅。

进了房子,渝州就见到了正在做煎鸡蛋的樊远山,以及睡眼惺忪,一看就是刚醒来的樊茵茵。

“早上好呀,樊太郎。”渝州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全然忘却了前日里是怎么坑人的。

“是你!你这混蛋!”樊茵茵见了他,两眼一下就圆了,她夺过樊远山手中正煎着蛋的平底锅,怒气冲冲地朝渝州来。

萧何愁挡在了渝州身前。

“茵茵。”樊远山也扣住了妹妹因愤怒而有些颤抖的手,

“当日的事,萧兄弟已经和我们说明了,副本之中,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我们技不如人,输给了他,本就不该有怨言。现在,萧兄弟愿意把字符还给我们,帮助我们一同寻找字符,是他善良,却不是他的义务。”

“可是……”樊茵茵脸上明显还有不忿之色。

“他是我的朋友。”萧何愁表情严肃道,“若是你们无法接受他,我可以匀你们8个字符,然后带着他离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樊茵茵急忙放下平底锅,小声辩解道,“我,我只是一时气愤。”

全场的焦点渝州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浅笑着看着这场闹剧。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妹妹脾气有点急躁。”樊远山对渝州伸出手,“你好,我叫樊远山。”

“渝州。”渝州也笑着伸出了手。

两人双手交握,算是冰释前嫌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樊远山沉稳道:“萧兄弟,你朋友回来了,你也可以休息一会了,这几天你都没有合眼,累得不轻吧,我们在外面帮你守门,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

萧何愁还没说话,渝州就点头称是,“我这些天只睡了4个小时,确实需要恶补一觉。你们愿意帮忙看门那真是太好了。”

渝州说完不等两人反应便拉着萧何愁入了内屋。

“你!”樊茵茵气得牙痒痒,却拿渝州一点办法都没有。

。。。。

两人在屋中小睡了3个小时。

一觉睡醒,渝州和樊远山打了声招呼,说是要去寻找字符。便拉着萧何愁匆匆离开,樊茵茵本想一同跟去,却被渝州一句话堵了回去:

“我家何愁是个弯的,想要把他从我身边拐走,还是让你哥来吧。”

接着,渝州便顶着少女羞愤的眼神大大方方走出了屋子。

对比着2/3画师所绘路观图,两人通过四周的建筑辨识着方向,朝图书馆走去。

行至半路,渝州忍不住问到:

“我说出那种话,你居然不怪我?”

萧何愁眼角微微下垂,嘴唇轻抿:“你没有做错,我既给不了她想要的,理当早早绝了她的念头。”

“话是没错,可我这样让她下不来台,换做以前,你早就开始对我念叨那些长篇大论了…”

萧何愁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今时不同往日。”

渝州一想也是,都到了这种时候,行事还不果决,怕是活不了太久。

没让渝州思虑太久,萧何愁便岔开了话题,“对了,还没问你,你的字符找全了吗?去图书馆干什么,渝字又去了哪里?”

渝州简略地将画廊与卩恕的事同他说了说。那本观星笔记中的谜题一直没有解开,这就像是一根鱼刺,横亘在他的喉头,每每想起,都不觉刺痛难忍。

萧何愁对他的行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看法,只是忧心忡忡地问道:“你喜欢卩恕吗?对于你们俩的关系,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渝州怕某人躲在一旁,便俯身至友人耳旁,小声道:“我原先与他有仇,不敢直接解开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