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嘿,是曼妥思加可乐的感觉

冲回别墅,踹开拦路的垃圾桶,撞倒了椅子和老派录音机,将地板踩得一片泥泞,黑桃4终于来到了次卧。

到处都是鲜血。

黑桃3已经断气。

他稚嫩的身体被拦腰切断,胡乱抛弃在沙发上。衣服被脱去,和上一个死者酸奶班森一样,身上撒满了白芝麻和酱料,但这一回却不是沙拉酱,而是像血液一样鲜红的辣椒酱。

黑桃4跪倒在地,像丢了魂似的,直勾勾望着弟弟的尸体,一动不动。

看在凉拌石油的份上,我准备假惺惺地安慰两句。

谁知榴莲酥却在此时冷笑一声:“别假惺惺了,他就是你杀的吧。”

我心中一惊,随即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奶奶个腿,谁给这小子胆量怀疑我?当即我便一拳砸向了他英挺的鼻子:“你说谁假惺惺?”

榴莲酥的脸部轮廓由立体变成了平面。

他捂着鼻,过去的涵养早就抛到了一边,一副想要让我原地爆炸,却因拳头不够硬只能自己原地爆炸的表情:“你是笨蛋吗?人是你杀的吗?我说的是冰淇淋!”

“你才是傻逼。”我又给了他一记“父亲的严苛”,教他礼貌两个字怎么写?

在我的管教下,榴莲酥终于变得知书达理起来,他不再跟我废话,转头对黑桃4道:“人是你杀的吧。

“嫌疑人出现在这个小区,说明凶手或者他下一个目标住在这。

“你不愿让警方将目标放在博丁堡小区,所以百般阻挠你弟弟报警。阻挠无果后,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只好筹划了今夜的杀人案,让所有人认为,凶手的目标住在这里,而非凶手本人。我说得对吗?”

黑桃4一语不发,呆呆地望着黑桃3的尸体。

榴莲酥见状,冷哼了一声,“你就装吧。当时你喊门外有人,可事实上除了你之外,根本没有人看见凶手。

“紧接着你等我们全部离开后才离开了屋子,这其中有大概10来分钟的间隙,这段时间你恐怕是做了些什么吧。”

“等等。”我觉得我必须要为黑桃4说两句了,“你们离开时,他曾祈求我,让我保护他的弟弟。”

榴莲酥沉思片刻,轻蔑的笑容很快又浮现在了脸上:“但是你一定会拒绝,他弟弟辣条也一定会拒绝,这是一个注定无效的祈求。”

“不对。”花生睁着圆圆的眼睛,“我与嫌犯正面交过锋,那个嫌犯是个女人。”

“女人?呵!你是脱了他的衣服,还是剥了他的裤子。凭什么认定他就是女人?”榴莲酥推了推单片眼镜,“我在胸口塞两团棉花,我就是女人了?”

“可是…”花生正要开口,便被榴莲酥打断,“我既然敢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自然是有我的理由。你们想想看,当时我和冰淇淋赶到现场,花生受伤倒在地上,身上披着鲷鱼烧的大衣,完全看不出伤在哪里,可是这个冰淇淋,一出手就摸向了花生的腹部,除了凶手有谁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花生看向了黑桃4,笃信的眼神也开始有了动摇,“可是…”

“别可是了。”榴莲酥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的疑惑,辣条惨叫声传来时,冰淇淋和我们三人在一起,他不可能是凶手,他没有作案的时间。”

我点了点头,“除非他会影分身。”

榴莲酥:“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惨叫声传来时,人可能早就死了。”

我不解,人死了以后还能发出惨叫,这是什么柯学原理?

榴莲酥用手拄着桌子,半个屁股倚在上面,再次恢复了他高高在上的趾高气扬:“手法说出来一点都不复杂,只需要那个就可以了。”

他用文明杖指了指对面的老派录音机,“将辣条的惨叫声录下来,设定好播放时间,就会让我们错误判断辣条的死亡时间,从而让凶手逃脱法律的制裁。

“我们就是他最硬核的不在场证人。

“天衣无缝的计划,只可惜那卷揭示他罪行的磁带,一定还留在其中。”

“你说的有些道理。”破天荒的,花生居然认同了榴莲酥的说法。

榴莲酥淡淡一笑:“过奖。”

“喂喂喂,注意一下。我才是福尔摩卩。”我对花生擅自的舔狗行为十分不满,并捏紧了我的拳头,假装看手表。

花生一秒改口:“你的猜想很有道理。可是…凶手真的是个女人。”

榴莲酥显然觉得花生不可理喻,“你是脱了他的衣服,还是剥了他的裤子?你不能碰到他胸口软软的,就说他是个女人!”

花生刚要开口,就被我的铁爪按住了肩膀,像陀螺一样甩飞了出去。

呵呵,这个装逼的机会就交给我吧,我邪魅一笑:“虽然我没有扒她的衣服,也没有脱她的裤子。但是我取下了她的面具,那是一个女人。”

榴莲酥被噎了一下,无法解释他推理中的谬误,只能强词夺理:“化妆,这一定是化妆术。你们知道吧,一些化妆术可以将男人化成女人,而且没有破绽。”

“就算你说的有理。”花生挣扎着从高压锅里爬出来,“老大和凶手搏击时,捅了那个凶手一刀,就在她的胸口。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没错。”

为了证明自己的推理,榴莲酥也不顾形象了,粗暴地将黑桃4拉了起来,扯开了他的外衣。

瘦弱的胸脯如明镜般完好,只留着一条拉扯所致的指甲痕。

没有刀伤。

“这不可能!”榴莲酥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对,对了,我知道了,这只是一起模仿杀人,冰淇淋对他的弟弟早已动了杀心,趁斗篷人现身之际,将弟弟杀死,再推给斗篷人,神不知鬼不觉。”

花生反驳:“可你不是说案件的信息被封锁了吗?冰淇淋怎么知道斗篷人喜欢往尸体上撒白芝麻?况且如果他不是那个斗篷人,又如何知道我伤在腹部?”

榴莲酥被彻底问懵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次失败说明不了什么。”

榴莲酥嘴唇翕动,似乎很意外我会安慰他,潮湿的双眼有些感动。

我又道:“等你再多失败几次,你就会明白,你在这方面压根没有天赋。”

榴莲酥被噎了个半死,敢怒不敢言。

花生却在此时开口了:“其实,我觉得榴莲酥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

“按照死者辣条的性格,不可能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即便把门窗反锁了,他也能砸开窗子跳出来。

“而他死在屋子里,却不是野外。只能说明,他在我们离开后没多久就死了,或者说,就被凶手控制了,这一点与榴莲酥的推理很接近。”

“可是那些矛盾之处你怎么解释。”我道。

“我现在还无法解释。”花生承认自己能力不足,“但还有一件东西或许可以辅助我们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