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汉的故事(第3/5页)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再演戏了,利思老板,”我说,“难道你不懂丹仁、莫理斯、亨利、哈德和逊斯吗?”

他顿时呆住了。

“我们也差点儿成了你的第六个和第七个冤魂!”我说,“只是这次让你失望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们给你的保险单是伪造的,是由我们社团提供的,那五个被你骗的人换名后,你就把他们全给杀掉了。”

“我没有!”利思狡辩着。

我不再理会他,转身对露伊丝说:“报警,就用他的电话给警方打电话。”说着,我从腰间抽出手枪,露伊丝向前面柜台的电话机走去。

“不是我,我没有杀害他们!”利思尖叫着。

“既然不是你,那么是谁?快说!”吉姆威胁着。

“我……我不敢说。”

“那好,谋害五条人命的罪名就由你独自承担了,要知道,谋财害命的罪过可不轻。露伊丝,赶快去打电话吧。”我催促着。

“不要打,”利思几乎带着哭腔说,“如果我告诉了你们,即使我关在牢里,也会被他们杀掉的,他们有组织,是个非常严密的组织……”

我看了看吉姆手中的钞票,问利思:“钱数不对呀,应该有五万,可现在只是两万五,那一半呢?你和什么人对分啦?是不是你雇凶杀人啦?”

面对我一连串的追问,利思默不作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我朝吉姆和露伊丝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到房间门口去,而我则一边用枪对着利思,一边慢慢退到门口,靠近吉姆和露伊丝,低声向他们说了我的计划。

“我同意。”露伊丝微笑着点点头。

“吉姆,你的意见呢?”我问道。

“没问题,我们就这样干吧!”吉姆也表示赞同。

我转向利思,对他说:“喂,利思,我们谈谈条件好吗?”

“条件?”利思疑惑不解望着我。

“很简单,就是给你的朋友打个电话,告诉他又有两条鱼上钩了,并且把我们的位置也告诉他,其余的事就由我们来料理了。”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脑瓜活络的利思立刻提出了抗议,“如果你们失败了,他们就要找我算账,会认为我是你们的内应,而你们呢,仍然会说我是共犯,或者说我雇人行凶,那时我会是怎样的下场呢?”

“噢,你多虑了,我们是不会失败的。”我平静地说,“我们只想知道那个凶手是谁,并且要逮住他,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他被处以刑罚,你也就不用担忧性命的安全了,至于你自己,我想无论如何你也免不了要坐一阵子牢,如果你肯合作的话,我保证你不会坐太长的时间,请相信我。”

“可,可是那些钱呢?”利思追问着。

“这好办,我把它留下来就是证据!”吉姆微笑着把钱放进了口袋。

“你们谋划得太周密了,为什么不给我任何选择的机会呢?”利思近乎绝望地狂叫着。

“利思,别着急,我们给你留了一个机会。”说着,我用手指了指柜台上的电话机。利思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紧皱眉头,若有所思地在考虑着,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如果我那样做了,你们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呢?”

“那就是我们的事了,你只要告诉他出酒店的后门,向南到第三街去就行了。”我说。

利思别无选择,只好向前面柜台的电话机走去,我为了防备他捣鬼,就持枪跟在他的后面,最后停在了储藏室的门边。

利思开始拨电话了,他先是压低声音和对方说了几句,然后又聆听了一会儿,还连着答应了几声,最后挂上了电话。我相信他没敢捣鬼,就示意他回到房间里。

“那人是什么模样?你给我描述一下。”

“个子很高,”利思回忆着说,“他平时总喜欢穿一件黑色皮夹克,头发是金黄色的,右侧面颊上有一条疤痕。”

“他手里有什么武器?”一旁的吉姆插嘴问道。

“一根棍子。”利思说。

“不用问了,吉姆,这些就足够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行动了。”接着,我又转身对露伊丝说:“我们把利思就交给你了,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溜掉!”

“没问题,你们去吧!”露伊丝笑着说,并把那支小手枪顶在了利思的背后。

我和吉姆各自从柜台上拿了一瓶酒,然后朝着酒店后门走去。尽管我们故意装出一副醉态,步履蹒跚、摇摇晃晃,还不时发出几声怪笑,但我们的大脑却是异常清醒,对周围的风吹草动和任何声音都十分敏感。有趣的是,一路上我们居然遇到了好几个东倒西歪的真正酒鬼,他们被我们手中的酒瓶所吸引,纠缠着我们要酒喝,当然我们很容易就把他们推开了,毕竟我们的醉态是装的,而他们则不然。

我和吉姆晃晃悠悠地走着,最后来到了第三街,这里非常偏僻,连一盏路灯都没有,月光透过薄云照在地上,四周朦胧一片。我和吉姆假装精疲力竭,歪倒在一家早已停业的饭店的水泥台阶上,我们半躺在那儿,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但眼睛却不时地瞄着街口,等着那个身材高大、满头金发、右面颊有疤痕、身穿黑色皮夹克的人出现。

街口不时有形形色色、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

忽然,我们发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牵狗的老妇人,年纪六十岁左右,她的头发是灰白蓬乱的,戴着墨镜,一只手牵着一条法国牧羊犬,另一只手拄着一根白色拐杖,脚上拖着一双破旧的鞋子,她的身子佝偻着,好像半身不遂一样,丑陋的嘴巴向上翘着。

我们对这位老妇人感到很好奇,就一直盯着她。

老妇人步履蹒跚地走着,她经过街口朝着我和吉姆的方向走来,突然,她将牵狗的皮带松开,迅速摘掉墨镜,放进破旧毛衣的口袋,身躯也直了起来,拎着白色拐杖,步伐矫健,就像运动员一般向我们飞奔过来,那只法国牧羊犬的眼睛也闪着兴奋的光芒,摇着尾巴紧随其后。到了我和吉姆跟前,她高举起拐杖,凶狠地朝着吉姆头顶砸下来。

“吉姆,闪开!”我大声喊着。“啪”的一声,拐杖砸到了水泥地上,吉姆闪身急速躲开,我则嗖地一跃而起,从腰间抽出了手枪,大声喊道:“别动!”

当老妇人看见我手里的枪时,一下子愣住了,她没想到两个醉鬼竟会如此清醒,她眨了眨眼睛,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丢掉拐杖就想转身夺路而逃。但是吉姆黑洞洞的枪口也对准了她,只有那只法国牧羊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然摇着尾巴,用愉快的金色眼睛注视着我们。

“你看看这是什么?”吉姆朝她亮了亮皮夹子,他要让老妇人看清“社团”为我们准备的警察身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