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八章 骑车烧死(加更)

对于黄小桃这个问题,我只能道:“我也说不准。”

我们来到一处人工小山,我曾在这里埋过一具尸体,但黄小桃不知道这件事。眼看快到九点了,围观人群个个翘首以盼,不安地东张西望,便衣刑警在对讲机中不停地确认各区域安全。

我心里像打鼓一样,一直盯着手机,九点一分,什么也没发生,人群中传来一阵失望的呼声——

“假的吧,我们上当了!”

“就是嘛,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你看连警察都没有出面。”

“白白浪费时间。”

这时扑通一阵落水声传来,我朝不远处的人工湖看去,好像有一个人落水了。可是落水的人身上竟然剧烈地冒起白烟来,并且腾起紫蓝色的火焰,周围一大片水面好像沸腾一样咕嘟嘟冒泡,落水者在水与火之间剧烈挣扎呼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一幕简直叫人难以置信,周围人的统统吓呆了,可是谁也不敢上去救他。

“出事了!”黄小桃惊呼一声。

她亮出证件,推开人群迅速朝那边接近,我跟在她后面,附近的其它便衣也在迅速接近中。我们好不容易挤到湖边时,我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水里的人身上仍然在冒火,火焰的颜色已经变成赤红色,他一动不动地漂浮在水面上,似乎已经被烧死了。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朝这边涌来,不少人举起了手机和照相机,差点没把我们推下去。

我和黄小桃拼命大喊,叫他们退后,可是后面的人争先恐后地往前拥挤,人群就好像一道失控的泥石流似地涌过来,我心里涌起一阵恐慌,这样下去我们要被挤到水里,或者被活活踩死。

“砰!砰!砰!”

三声枪响震耳欲聋,人群这才刹住,只见任警官举着手枪大喊道:“各位市民,我们是刑警,请不要再往前拥挤了!”

黄小桃叹息道:“失控的人群真可怕,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凶手计划的一部分!”

在警察们的齐心协力下,总算把人群驱散了,还没开始侦查之前大家都累得焦头烂额。我朝湖心望去,尸体还漂在水中,上半身已经烧成了焦碳状,大张着嘴,眼珠鼓在外面,看着怪渗人的。

黄小桃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在水里被烧死?”

我解释道:“从最开始火焰的颜色看似乎是金属钠,钠和水接触会产生剧烈反应,释放出高温高热,而且这种火是水浇不灭的,越浇烧得越猛。”

黄小桃皱着眉头摇头:“一个个都这么聪明,用在正常的地方不好吗?”

怎么把尸体捞上来可是愁坏了我们,尸体身上应该携带了大量的钠,可能还有一部分没反应,如果翻动尸体可能会二次燃烧,造成人员受伤。

任警官找来一艘游乐船,打算派人去湖里捞,我阻止道:“等一下!”

我迅速去外面的超市买了一瓶橄榄油,交给打捞人员,让他用油把尸体周围的水隔开,然后再伸手去捞,任警官惊叹道:“怎么想出这种主意来的!”

黄小桃骄傲地说道:“他的鬼点子太多了,你还没领教过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利用这一招,总算有惊无险地把尸体打捞上来了。这尸体怎么说呢,假如扔在其它地方,我可能得苦思冥想半天才想出他是怎么被害的。

尸体下半身是完好的,腰部以上却烧成了焦碳状,尸体身上凝固着一些烧化的纤维,已经不剩下多少脂肪了。使它看起来又瘦又干,双臂紧绷作拳斗状,关节已经完全烧焦,他的脸上凝固着死亡之前的恐惧与无奈。

尸体的裤子看起来有点臃肿,我小心翼翼地把裤带解开,发现死者的大腿上各套了两个救生环,是那种落水之后自动充气的类型,四个救生环的浮力迫使他沉不下去,身体浮在水上被活活烧死。

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烧焦了,那似乎是一件绿色的制服,我在背后的残片上发现一个“明”字,看着十分熟悉。

当我揭开制服的时候,发现衣服里缝了一些东西,果然里面有一块结成硬块的钠,还没有充分发生反应,稍有不慎与水接触就会造成二次燃烧。

任警官说道:“有目击者称,死者是骑着一辆自行车冲进水里的,那辆自行车后面有一个绿色的大塑料筐,里面有什么东西丁玲桄榔地响。”

我立即反应过来,叫道:“牛奶瓶,死者制服上的字应该是‘光明乳业’!”

让死者扮演如此接地气的送奶工,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人干的,任队长懊恼地说道:“太大意了,当时这个牛奶工进来的时候就该注意到不对劲的。”

黄小桃纳闷道:“不对啊,死者自己冲进水里,这是自杀,不是谋杀!”

我摇头:“这还不能下定论,假如是被人逼下水的呢?”

我注意到死者后脖子上有一个生前留下的竖长切痕,上面有几块凝固的血斑,证明这个伤口是刚刚留下的,虽然我还不清楚它的作用是什么,但显然与死者的死有莫大关联。

我用听骨木听了一下,没什么太大异常,是烧死的正常体征。我打算剖开肚子看一下胃容物,给孙冰心打个电话,叫她在局里等我们。

我问任队长:“对了,六名俱乐部成员的照片你手头上有吗?”

“有!稍等一下。”

他从手下那里要了一台平板电脑过来,翻出照片给我看,这些照片是通过名字从户籍资料库中查找到的。由于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警方是通过年龄、籍贯筛选的,并且一一联系过他们身边的人,确认他们都失踪了,是目前还算靠谱的一项参考。

我慢慢翻看着这六张照片,当看到其中一张时突然愣住了,黄小桃问我怎么了,我叫道:“这个男生,可能就是昨天那位张女士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