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间撒旦理查德·雷瓦·拉米雷斯

通常情况下，有组织杀手在杀人之前都会进行一番策划，杀人后也会精心处理案发现场，最要命的是有组织杀手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拉米雷斯在杀人后就窃听了警方的电台。无组织杀手和有组织杀手比起来，虽然作案头脑不怎么精明，而且也没什么反侦查的能力，但因为作案风格出其不意，这种不可捉摸性也会给警方破案带来困难。

洛杉矶是个跨地域连续作案的绝佳选择，因为凶手可以利用这里发达的高速交通网络。1984～1985年的美国洛杉矶和旧金山的夜晚被一种恐怖的氛围所笼罩，这都源于一个疯狂的连环杀手——理查德·雷瓦·拉米雷斯。在拉米雷斯的阴影下，当地有不少居民都会邀请亲友来家中居住，借以壮胆。拉米雷斯不仅疯狂，而且作案方式和对象都让警方毫无头绪。被拉米雷斯杀死的被害人有男有女，年龄有几岁幼童，也有80多岁的老人，总之拉米雷斯的“猎杀”范围很广。在杀人方式的选择上，拉米雷斯不仅尝试过借助工具，而且工具从手枪到冷兵器不等，有时候凶器仅仅是一根木棍。除了工具之外，拉米雷斯还尝试用双手解决掉人的性命，例如扼死或直接赤手空拳将对方打死。不过，拉米雷斯有个特别的习惯，即在被害人的身上或犯罪现场留下有着撒旦象征意义的倒置五角星。后来拉米雷斯在出庭受审时，就在手掌中画了一个五角星的图形并且向众人展示。

1985年3月17日晚上11点左右，洛杉矶显得十分安静，一名20岁的少女安吉拉·巴里奥斯下班后匆匆忙忙往家赶。当巴里奥斯把车停好，走出车库时，迎头碰到了一个穿着黑袍、戴着蓝色海军帽的男人，这个男人立刻用手中的枪控制住了巴里奥斯。这时，巴里奥斯才看到了这个拿枪指着她额头的神秘男子的眼睛，那种冰冷的目光让巴里奥斯十分恐惧，为了能活命，巴里奥斯压低声音向男子哀求，希望男子能大发慈悲。巴里奥斯为了避免激怒男子，尽量把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不与男子产生眼神交流。

当巴里奥斯觉得男子有所松懈后，立刻逃走，就在这时男子突然开枪了。巴里奥斯随着枪响倒在地上，但并未被击中。巴里奥斯赶紧爬起来继续逃命，男子便朝着巴里奥斯逃跑的方向连开数枪，幸运的是巴里奥斯没有被击中。但巴里奥斯心中明白，如果男子继续攻击她，她一定会死，但这名男子却突然转身离开了。

尽管此时巴里奥斯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但她依旧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中。当巴里奥斯打开房门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差点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个半死，厨房里到处都是血，还有一具尸体。巴里奥斯的室友达利死在了厨房中，尸体被倒立在一个装满鲜血的洗手盆中。

巴里奥斯赶紧跑出来，并且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赶到后，在附近搜到了巴里奥斯描述中的海军帽，但这顶海军帽是被害人达利的，而且是达利的生日礼物。凶手在杀害达利后，便在车库遇到了巴里奥斯。巴里奥斯是个幸运儿，因为她是第一个从拉米雷斯手下生还的被害人。

达利的被害以及巴里奥斯的遭遇在当地立刻成为爆炸性的新闻，当地居民都十分害怕自己会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警方也在积极破案。一个多星期以后，当地又出现了一起凶杀案，被害人是一对60多岁的老夫妻。当经验丰富的警察赶到现场之后，立刻被血腥的场面震惊了，有的警察甚至忍不住呕吐起来。这对老夫妻都是中枪身亡的，男主人被击中头部而毙命，女主人则是腹部连中数枪。死者流了许多血，家中到处都是鲜血，整个楼层也被血腥味所笼罩。

虽然警方在全力追捕凶手，但凶手似乎根本无所忌惮，在接下来的3个月内，凶手接二连三地犯下罪案。在这些案件中，警方找到了几个共同点，比如案发时间都是凌晨，被害人都是被枪击身亡的。不久之后，又出现了命案，这次被害人并不是中枪身亡的。死者是两个80多岁的老妇人，是被凶手用锤子砸死的，其中一名死者的头部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

面对多起凶杀案，警察觉得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但是却无法确定嫌疑人。FBI行为科学部还专门到案发现场做调查。FBI发现凶手在杀人时男女不限。不过面对男性，凶手一般会用枪打死对方或选择勒死。但女性被害人就比较惨，不仅会被强奸，还会被肢解，有的女性被害人甚至被凶手挖出了眼睛。这个凶手虽然杀死了不少人，也放过了不少人。在幸存目击者的证词中，凶手显然对撒旦十分崇拜，有时凶手在强奸被害人时会强迫对方说“我爱撒旦”。面对种种迹象，FBI犯罪心理专家给出了一个“从未见过此种类型的凶手”的结论。

这个结论显然不能成为放过凶手的借口，警方耗费巨资建立了一个电脑辅助识别系统。这个新系统可以帮助警察把案发现场的指纹和以往的犯罪记录进行匹配。很快，警方就锁定了一个名叫拉米雷斯的嫌疑人，并且发出了通缉令。

后来拉米雷斯终于被警方逮捕了，但这个过程看起来更像是一次意外。1985年8月30日，拉米雷斯看上了一辆车，并想办法进入车内，在拉米雷斯得意地发动汽车时，却突然被一名强壮的男子掐住了脖子。这名男子便是这辆车的主人皮诺，当时他正在底盘下修车，当意识到车子发动以后，就立刻钻出来。被掐住脖子的拉米雷斯很难受，便威胁道：“我有枪。”但皮诺却说：“就算这样也不能开走我的车。”为了摆脱皮诺的钳制，拉米雷斯便开动汽车，汽车先是撞到了篱笆上，然后又扎进了车库中。皮诺趁机打开车门，把拉米雷斯拉到了大街上。

这时，拉米雷斯自知不是皮诺的对手，就逃走了。当拉米雷斯遇到一个开车的妇人后，就威胁对方交出钥匙，但不想这位妇女的丈夫就在附近。男子在听到妻子的喊叫声后，立刻赶来，并用手中的铁棍攻击拉米雷斯。拉米雷斯见状拔腿就跑，男子拿着铁棍在后面追赶，随后又有几名男子一同追赶拉米雷斯。当拉米雷斯跑不动之后，只好做垂死挣扎，其结果就是寡不敌众。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或许拉米雷斯已经被群殴致死。当警察赶到现场后，拉米雷斯已经被殴打得神志不清了，不过他还记得向警察寻求保护，当然也承认了自己便是被通缉的连环杀手。

被捕后，拉米雷斯也深知自己罪大恶极，并请律师让自己免于死刑，但最后他依旧被判处死刑。在接受死刑宣判的时候，拉米雷斯猖狂地叫嚣道：“死亡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别想用死刑吓唬我，反正谁都会死，咱们在迪士尼乐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