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页)

她冲我笑了笑:“我请了几天假。”

这几天假肯定让她受益良多:额头上的忧虑纹不见了,而且显得轻松自在。和男友在一起,还是家人?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个人生活几乎毫不了解。

“我刚收到,”她说。“你周六打的电话?”

“是的,不过,在那之后又出现了几个情况。首先,看看这个。”我在包里翻了一阵,取出福阿德那只信封。

“这是什么?”她问。

“我想,是跟那盘录像带一起的便条。一个给我的步行道铲雪的朋友在门阶下发现的。看看笔迹。”

戴维斯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那张便条;然后点了点头,似乎更多是冲自己而不是冲我。“这个我留下了。”

“我就是给你带来的,但还有别的,”我接着说。“我今天早上遇到莉莲•阿姆斯特朗了;她说,她雇用女工的那家清洁公司从地球上消失了。”

她皱了皱眉。“说给我听听。”

我就重复了一遍莉莲讲的情况。她再次点点头,接着低头看着那张便条。然后她朝那扇通向高级警官办公室的门瞥了一眼。“你有空吗?”

“有点儿。”

她推门走了进去。走廊尽头有个敞开式办公室。我跟她走进一个毫无特色的正方形房间,灰色的墙壁,灰色的办公桌,灰色的地毯。副所长奥尔森坐在桌子后面,他的灰色刘海与周围环境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他站起身,和我握手:“福尔曼女士。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一样。”

他坐下时,坐垫发出扑通一声。我和戴维斯坐在他对面。戴维斯冲我做了个手势。“把你刚才告诉我的跟他讲一讲。”

我把莉莲的话重复了一遍。听我说完,奥尔森转向戴维斯:“你核实一下。”

“是,长官。”她举起那个信封。“还有,她刚在自家房子外面发现了这张便条,就带了过来;上面的笔迹似乎与上次装录像带信封上的一模一样。”

奥尔森现出好奇的神色:“上面有名字吗?”

戴维斯摇了摇头。

“在雪里埋了有段时间了,”我说。

奥尔森打开办公桌的一只抽屉,取出一只证据袋,递给戴维斯,戴维斯把便条装了进去。

“我想试试还能不能取得一些指纹。”

“试一下吧,”奥尔森说。“不过别抱太大希望,在风雪里暴露过。”

“还有一件事,”我说。“周末我去了费城,遇到一个人,他可能见过录像带上那个女子。”我就讲了三年前威利在安特卫普遇到的那个走私钻石的女人。“她的文身和带子上那个女子相同。”

“安特卫普5?”奥尔森仰靠到椅背上,引得椅子嘎吱作响。

“比利时的,”我说。

“那就超出我们的管辖范围了,”他不动声色地幽默了一句。

我动了一下身子:“这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下。”

他看向戴维斯:“你调查那个文身的事进展如何?”

“还没有得到FBI的消息。”

“再催他们一下。”他转向我。“那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图案。或许你的朋友看到的是看起来相似的东西,但并不完全一样。”

“无法确切知道?”我问。

奥尔森摇了摇头:“没有更多的资料、时间和金钱,就不能进一步查下去;这些条件我们都没有。”

我换了个话题:“DM家政公司呢?录像带上那个女子与哈利娜•格里戈里耶夫的失踪有没有可能存在联系?”

两个警官都没答话;我再次动了一下身子:“对不起,我知道你们不想谈论正在调查的案子。”

“不,”奥尔森说。“不是这样的。”他端详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朝戴维斯点了点头。

戴维斯清了清嗓子:“我们发现哈利娜•格里戈里耶夫是——或者说曾经是——那两个牙医的表妹。”

戴维斯看向奥尔森:“是我们走访那两个牙医的邻居后,经过分析得出的结论。”

我仔细考虑了这个消息。“如果她和那两个牙医是表兄弟姐妹关系,而彼得罗夫斯基在她那里工作,是否有可能是她给了我那盘带子?而且便条也是她写的?”

奥尔森双肘靠在桌子上:“有可能。那些女佣相互会闲聊的,可能有一个在你邻居家干活儿的女人听到了些有关你的情况。”

我笑了起来:“如果她是听莉莲说的,我能想象会是些什么话。”

奥尔森摊开双手:“谁知道呢? 也许她们听说你是电视台记者,认为带子送到你那里会很安全……你知道,保密……消息来源……那样的事情。如果那个便条是真的,就似乎有这样的暗示。”

“但她们究竟是什么目的呢?”戴维斯耸了耸肩。

奥尔森接着说下去:“要么就是她们指望你会把带子交给我们。”

“那她们干吗不亲自这么做呢?”

“那两个牙医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第二次无证经营,对他们来说,任何违法的事情都意味着大麻烦,所以他们想要证明自己的无辜。”

我想了片刻:“所以你们认为,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才在墙上安了摄像头吗?”

“很有可能。”

一时间,屋里一片静默。

“他们最终还是没逃掉,”我若有所思地说。“还是摊上了麻烦。”

我抬起头。为什么警方突然这么愿意说话了?他们以前可根本不会这样。“你们认为是他们两个……处理了尸体吗?”

“很难讲,”奥尔森说。“不过,不管是不是他们,他们显然不想让人说是他们杀了人。为此,他们很花了些心思。”

“你似乎非常肯定那儿就是杀人现场。”

“好消息,”戴维斯插话道。“实验室说,从血样中取得了三种不同的血型。”

“兄妹俩,还有那个文身女子?”

“不错。”

“那么这说明什么呢?”

“还得不出结论,”奥尔森说。“也许那两个牙医知道谁杀死了那个女人,不想让凶手逍遥法外。”他靠到椅背上。“要么就是格里戈里耶夫知道真正的杀人凶手,就说服两兄妹将录像带交给了她。”

“然后她派彼得罗夫斯基送到了我家门口。”

奥尔森点了点头。

“但结果事与愿违。”

他再次点头。

“因为有人——真正的凶手发现那两个牙医把带子给了我?然后决定拿他们开刀,好警告其他人?”

“差不多吧。”

“但谁知道我有那盘录像带呢?好像并没有在新闻里报道这条消息呀。”

奥尔森耸起双肩。

戴维斯避开了我的眼睛。

当然和“天体”有关。那个脱衣舞夜总会有什么人告诉凶手说,我们曾经到那里问了一些问题,给她们看了照片,分发了业务名片。消息就是这么传回去的。我想知道,是谁干的?索菲娅?其中一个女孩?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