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王爷, 褚府大清早就派人来问,褚家二姑娘何时可以入府?”

去兵马司衙门的路上,何顺问道。

褚映丝是国子监祭酒的庶女, 被丰靖帝赐给温续文为侍妾。

侍妾和侧妃不一样, 侧妃虽然也是妾室,却可以上皇家玉牒, 需要寻个良辰吉日迎进府,该走的程序不能少, 但侍妾身份太低,用一顶小轿从角门抬进王府, 便算是入府了。

温续文听言,随意道:“告诉他们,目前王府正在忙着迎侧妃进府, 没有时间。”

褚家无非是想在耿向菱进府前, 先让褚映丝先勾住温续文的心,说白的就是为了争宠。

反正她们一个都进不了府,温续文懒得搭理她们。

“何顺, 时机差不多了, 让你的人开始行动,记住, 不可暴露。”

何顺连忙应下, “小的已经安排妥当,请王爷放心。”

温续文颔首, “这件事办好了,本王多赏你几个月月例。”

听到这话, 何顺脸色微红, 有些不好意思道:“王爷, 小的不要赏钱,您能不能和王妃说说,把秀儿许给小的?”

温续文惊讶地看向他,笑了,“本王之前问你,你还说没这个心思,原来是看上秀儿了......不过,你应该知道王妃很重视秀儿,这事你得先让秀儿同意,王妃才会答应。”

何顺苦着脸,“小的问了,可秀儿总觉得小的在开玩笑。”

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啊,他也是服了秀儿的脑回路。

“那没办法,你自己想辙,本王可以先和王妃说说,但肯定还是看秀儿自己的想法。”

“小的先谢谢王爷,”何顺要的就是这个,脸上满是笑容。

“记得把本王交代你的差事办好。”

“是。”

待温续文到了衙门,何顺便去办差事。

几日后

盛京渐渐传开一个消息。

这么多年没有嫡子的礼常伯原来是被妾室下了药,不是生不出来,而是根本不能生。

一时间消息传遍整个盛京,百姓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和礼常伯同朝为官的官员也大多在看热闹。

下了早朝,耿望止走到礼常伯身边,面上虽带着笑,语气却是满是嘲讽,“真可惜,偌大的礼常伯府只能交给一个低贱的庶子继承了。”

礼常伯听言,气得吹胡子瞪眼,“耿望止,你少小人得志,你也不过两个儿子,还有个是病秧子,能不能活下去还不一定呢。”

“那又如何,最起码本官的嫡子健康得很,”虽然耿望止也遗憾自己儿子少,可在礼常伯面前他却是一副有嫡子万事足的样子。

礼常伯说不过他,甩袖离开。

说起来,耿望止和礼常伯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产生过几次小摩擦,但两人都不是心眼大的人,所以就记到现在,发生口角是常有的事。

礼常伯府

礼常伯一回府就大发雷霆,“本伯不是已经下了封口令,为何此事还会传开?”

本来不能生子已经够让他难受的了,结果这事还被传开,让他成了全盛京的笑话。

管家道:“老爷,小的已经让人去调查,可此事就像是突然传开,根本查不到源头。”

礼常伯一脚踢翻管家,一脸怒火,“那就再查,难不成让本伯就这么被人笑话下去?”

管家低着头,目光闪烁,“老爷,不管再怎么查,府里的事情也已经传开了,不如我们祸水东引,用别的事转移百姓的注意力?”

礼常伯听言,脸上的怒气稍缓,若有所思,“继续说下去。”

“老爷,后宅阴私是免不了的,谁家没有些腌臜事,百姓既然喜欢听故事,我们就给他们多讲几个故事。”

礼常伯抚须,“这主意不错,这件事你去办......对了,先仔细查查耿府。”

耿望止到现在只有两个儿子,庶子还体弱多病,礼常伯不相信这只是巧合。

嘿嘿,不是嘲笑他嘛,他就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大的笑话。

现如今礼常伯就想转移百姓的注意力,一点不在意得罪人的事,反正他大小也是个伯爷,哪怕身上的官职没了,还有爵位,不带怕的。

......

这日,朝会结束,耿望止正要快步离开金銮殿,礼常伯上前一步拦住他,“怎么,耿大人这么着急做什么?”

耿望止眯眼看着他,“这事是你做的?”

之前在来上朝的路上,他突然接到一封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嫡次女耿向菱的所作所为,若非怕误了早朝,他都想回府杀了那逆女。

礼常伯一脸无辜,“耿大人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他才不会承认呢,嘿,堂堂右翼前锋参领,被自己女儿耍得团团转,真是好笑。

耿望止黑着脸,冷哼一声便抬脚离开,他现在有急事要做,没空和他争论。

小厮已经将信中若说调查清楚,皆是属实,加剧了耿望止的怒火,这一路上,他的怒气越来越大,回到府后,直奔耿向菱的院子。

耿向菱看到耿望止,正要行礼,下一刻就被耿望止一巴掌扇过来,倒在地上。

“逆女!”

耿望止武将出身,力气不小,一巴掌就把耿向菱的脸扇肿了。

耿向菱抬起头,沉着脸,“父王莫非忘了女儿是皇上亲封的安王侧妃,现在的你没资格打我。”

耿望止宠妾灭妻,对正妻不闻不问,耿向菱和他的关系并不好,之前还会因为利益服软,自从册封圣旨下来后,耿向菱便不再把耿望止放在眼里。

耿向菱比谁都了解耿望止自私自利的本性,从不奢望他会在她出阁后帮她,也就不怕得罪他。

耿望止听言,冷冷一笑,“安王侧妃?好大的名头,若是安王知道你是个残害血亲,蛇蝎心肠的女子,他还会要你吗?”

耿向菱倒是好心性,听到这话也没露出破绽,神色如常道:“父亲此言何意?即便您是父亲,也不可随意污蔑女儿。”

耿望止将今早收到的信扔给耿向菱,“你做的那些丑事已经被查得清清楚楚,还妄想抵赖?别做梦了。”

耿向菱快速看完信,脸色终于变了,也明白耿望止为何会打她,只是她还有最后的筹码。

“父亲,女儿之前少不更事,做了很多错事,父亲如何责罚女儿,女儿都认了,只是这些事毕竟是家丑,若是张扬出去,我耿家的颜面何在,父亲的颜面又何在,您更是会错过结交安王的机会,还请父亲三思。”

耿望止看着她,忽然叹口气,“若你是男子,便是手段残忍些,为父未尝不能忍受,只可惜......”

“父亲执意要把这些事公开?”

耿向菱有些不明白,耿望止向来只在乎眼前的利益,他怎么会为了那些妾室和没出生的孩子坏了自己的事?

“哼,不是老夫要公开,这封信是别人送给老夫的,你觉得那人的目的会是好心帮老夫清理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