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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是你有问题,格雷厄姆先生。”

“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

秒针就要到一分钟了。

“你一直很忙,伙计,是不是?”电话那头问道。

“忙得没时间和人闲聊,如果你不马上告诉我有什么事。”“我的事就在你管辖的区域里,亚特兰大和伯明翰。”

“你知道那里发生的事情吗?”

轻轻的窃笑。“知道那里发生什么事?你到底对‘朝圣者’感不感兴趣?快说,你撒谎我就挂电话。”

格雷厄姆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克劳福德。他两只手上各拿着一个听筒。

“我有兴趣。可是你看,我每天都接到很多电话,而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自称自己了解情况。”一分钟。

克劳福德放下一个听筒,然后在一张纸上草草地写。

“你要是知道有多少人假冒知情者就会感到惊奇的,”格雷厄姆接着说,“你和他们聊上几分钟就能知道其实他们对发生的事连基本了解都没有。你了解吗?”

莎莉向着玻璃举着一张纸让格雷厄姆看,上面写着:“芝加哥电话亭。警局在行动。”

“我看,你先来告诉我你了解‘朝圣者’什么,然后我可能会告诉你对不对。”声音还是压低了。

“我们弄明白在谈论谁吧。”格雷厄姆说。

“我们在谈‘朝圣者’。”

“我怎么知道‘朝圣者’已经干了我所感兴趣的事?他做了吗?”

“就算做了吧。”

“您是‘朝圣者’吗?”

“我不会告诉你的。”

“您是他的朋友?”

“就算是吧。”

“那就证明一下吧。告诉我您对他有多了解。”

“你先来。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一阵紧张的格格笑。“第一次你错了,我就挂。”

“好吧,‘朝圣者’是个惯使右手的人。”

“这是个很保险的猜测。大部分人都是的。”

“‘朝圣者’被误解了。”

“别净下笼统的赌注。”

“‘朝圣者’体格非常强壮。”

“对,可以这么说。”

格雷厄姆看了看表。一分半钟了。克劳福德冲他点点头,以示鼓励。

别告诉他能改变的细节。

“‘朝圣者’是白种人,而且大概有五英尺十一英寸高。您还没有告诉我任何事情,伙计。我甚至还不能确认您到底认不认识他。”

“想结束谈话了吗?”

“没有,但是您说我们会交换,我只不过在按您的意图走。”

“你认为‘朝圣者’是个疯子吗?”

布隆摇了摇头。

“我不认为像他那样谨慎的人会是疯子。我觉得他与众不同。我觉得很多人都相信他是疯子,原因在于他并没有让人充分地了解他。”

“你描述一下他具体在利兹太太身上干了什么,然后我可能会告诉你你的猜测对不对。”

“我不想那么做。”

“再见。”

格雷厄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是他还能听到电话那端喘息的声音。

“我不能进去,你告诉我——”

格雷厄姆听到在芝加哥电话亭的门被强力推开,听筒也哐的一声掉了。隐隐约约能听到说话的声音还有听筒随着线圈上下摆动的“哐啷”声。办公室的所有人都从扩音器里听到了这一切。

“不许动。别动。手放到头后面,倒着走出电话亭。慢一点。手放在玻璃上。伸开。”

一股甜美的放松的感觉在格雷厄姆周身荡漾。

“我没带武器。在我前胸兜里你可以找到我的身份证。嘿,你弄得我好痒。”

电话里传来很重的声音,声调里透着迷惑。“那边谁在讲话?”

“威尔·格雷厄姆,联邦调查局。”

“我是斯坦利·里多警官,芝加哥警察局。”声调里开始透出不满了。“见鬼,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你得告诉我,你拘捕了一个人吗?”

“对,弗雷迪·劳厄兹,记者。我认识他有十年了……这是你的笔记本,弗雷迪……你要对他起诉吗?”

格雷厄姆气白了脸。克劳福德的脸都涨红了。布隆博士注视着录音磁带一圈一圈地走。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是的,我对他起诉。”格雷厄姆的嗓音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说出的。“妨碍公务罪。请你把他带到局里等候联邦政府检查官的起诉。”

突然劳厄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他的嘴里已经没有棉花块了,所以他说得又快又清晰。

“威尔,听——”

“去和联邦政府检查官说吧。把电话交给里多警官。”

“我知道一些——”

“你他妈的赶快给我把电话交给里多警官。”

克劳福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了。“让我来说吧,威尔。”

格雷厄姆重重地把电话撂下,咣的一声被扩音器放大后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向后一缩。他头也没回地走出了房间。

“劳厄兹,你可闯了大祸了,伙计。”克劳福德说。

“你们还想不想抓到他?我可以帮助你们。让我说一分钟。”劳厄兹抓住克劳福德片刻的沉默迫不及待地说,“你们刚才正好显示了你们多么需要《国民闲话报》。以前我并不能肯定,现在我确信了。要不是你们那个关于‘牙仙’案的广告,你们肯定不会花力气跟踪我这个电话。这样很好,整个《国民闲话报》都会为你服务。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你是怎么发现的?”

“广告部经理找过我。告诉我你们芝加哥办公室的便衣来查过广告。你们的人从寄来的广告中选了五份,说是‘有假信的嫌疑’。广告部经理对信件做了副本然后才交给你们的人。

“我把这五封信好好检查了一遍。我知道他拿五封信是为了掩护那封他真正需要的信。我花了一两天的时间才把它们都搞清楚。答案就在信封上。巴尔的摩的邮戳。自动邮资盖戳机的数字是巴尔的摩精神病犯罪医院的。我去过那里,你知道,跟在你们那位头发乱得一团糟的朋友后面。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呢?

“不过我还是得有个准信,这就是为什么我打这个电话的原因,我想看看你们是不是对‘朝圣者’先生投入了很大的精力。结果你们真如我所料。”

“你犯了一个大错误,弗雷迪。”

“你们需要《国民闲话报》,而我可以为你们敞开大门。广告,正文,检查来往信件,任何事情,你们提好了,我可以坚守秘密,我可以。加上我吧,克劳福德。”

“没有什么需要加上你的。”

“那么如果下一期碰巧有人登六篇个人广告,你不觉得会让事态有什么不同吧?抬头全部写‘亲爱的朝圣者’,而且用相同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