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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如果,而是当我们遇到的时候。”

“前两次都是在周六夜里。伯明翰,6月28日,周六晚上是一轮满月。亚特兰大是7月26日,满月的前一天,不过也是星期六夜里。这一次满月在星期一,8月25日。不过,因为他喜欢周末,我们就从周五开始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我们准备好了吗?”

“是的。你知道教科书里是怎么教的——侦察一个凶杀案件的最理想的方式?”

“我从来没看过真正那么侦察的,”格雷厄姆说,“案子从来没那样破过。”

“没有,很少见,但如果真能做到的话也是很棒的:派一个人进去,只派一个人,让他在现场里来回走。他带着录音机而且一直描述。他在那个没有被任何东西破坏的现场里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人。”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你想告诉我什么?”

“从星期五晚上开始,22号,我们让一架格兰曼直升机在安德鲁斯空军基地待命。我从内部借。基本的实验室成员也守在那上面。我们待命——我、你、吉利尔、吉米·普赖斯、一名摄影师,再有两名负责审讯的警官。然后报警电话就来了,我们出发。不是在南边就是东边。我们能在一小时十五分钟内到达。”

“那当地的警察局呢?他们没必要与我们协作,他们不会等的。”

“我们可以事先让警察局的头头们和警官们知道,传达到每一个基层领导。我们现在不就在讨论调度员的控制台上和当值警官的办公桌上贴的命令吗?”

格雷厄姆摇了摇头。“管不了多大用,你甭想让他们保密,他们做不到。”

“我们要求的只是保密这一件事——这并不算多。我们只要求他们在凶杀案报告来了以后,第一批警察进去查看一番,医疗人员进去确认里面没有活着的人。然后他们都出来,设路障,询问目击者,他们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可是屋子里的原物,必须贴封条,直到我们到了。我们开车到现场,你进去,你带录音设备。在你想说的时候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你不想说就什么也不说。你在里面待多长时间都可以,然后我们再进去。”

“当地警察不会等的。”

“当然他们不会。他们会派几个凶杀案科的人去。可是我们的要求总会有一些功效的。它会阻断那里的交通,你看到的一切都将是原始状态的。”

原始状态的。格雷厄姆把后脑勺枕在椅背上,两眼盯着天花板。

“当然,”克劳福德说,“我们离周末还有十三天。”

“噢,杰克。”

“‘杰克’怎么啦?”

“你想让我死,你真的想让我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明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已经决定把我当做诱饵,因为你手上没有任何牌可以打了。所以你在提出那个问题之前,先打好埋伏,跟我讲下一次会是多么糟糕。你的心理战术倒挺不错,用在一个他妈的白痴身上。你原想我会说什么?你担心我在遭遇莱克特以后就没有胆量来做炮灰了吗?”

“不是。”

“我不怨你这么猜疑,我们都见过被吓破了胆的人。我也不愿意穿着克福勒的防弹衣晃荡而让屁股打开了花。可现在,我已经在这个案子里面了,我们不把他抓住就不能回家。”

“我从来就没怀疑过你会自愿去做的。”

格雷厄姆看着对方,直到他确信克劳福德说的是心里话。“那就是说还有别的什么?”

克劳福德没说话。

“不能动莫莉,你休想。”

“他妈的,威尔,我至于提那样的要求吗?”

格雷厄姆盯着他看了一会。“噢,看在上帝的分上,杰克。你已经决定和弗雷迪·劳厄兹玩了,是不是?你和小弗雷迪已经做了交易了,是不是?”

克劳福德冲着他的领带结皱了皱眉头。他抬起头看着格雷厄姆。“你自己也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拿他当钓饵。‘牙仙’肯定会看《国民闲话报》。我们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必须劳厄兹来做吗?”

“他对《国民闲话报》有支配权。”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国民闲话报》上攻击‘牙仙’,然后我们给他一枪。你觉得这比邮筒那招灵?不用你回答,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你和布隆谈过这事吗?”

“正要谈呢,我们俩一起和他谈,还有劳厄兹。我们同时使邮筒这招。”

“那现场的布置呢?我认为我们必须准备一个能致命的现场。一个空旷的地方,能让他走近。我不觉得他会放冷枪。他可能会和我打埋伏,可我不能拿着来福枪和他碰面。”

“我们会在高处架起监视器的。”

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件事:克福勒防身装备可以阻挡“牙仙”的九毫米手枪和利刃,可是它防不住格雷厄姆脸部挨枪。如果在暗处的一个持枪人有机会对他的头部开枪的话,他将防不胜防。

“你去和劳厄兹谈,我不必做这些事。”

“他得采访你,威尔,”克劳福德温和地说,“他必须拍你的照片。”

布隆警告过克劳福德:他会在这点上遭到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