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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是个很漂亮的进展,杰克。”

很显然他根本心不在焉。

换一个普通的联邦调查员,克劳福德会威胁让他终身在阿留申群岛供职以示警戒。可是面对格雷厄姆,他却说:“我弟弟下午打来电话,说莫莉离开了他的住所。”

“是的。”

“一个安全的地方,是吗?”

格雷厄姆知道克劳福德很清楚她在哪里。

“威利的祖父母家。”

“哦,见到小孙子他们会很高兴的。”克劳福德等待着。

格雷厄姆还是没有回应。

“一切都正常,我希望。”

“我在工作,杰克,别操心了。她只不过是待在那里觉得害怕。”

格雷厄姆扒拉开一堆葬礼上拍的照片,准备从下面拎出一个系着绳的包裹。

“那是什么?”

“从拜伦·麦特卡夫那里来的,雅各比家的律师。布赖恩·吉利尔给我转来的。没事。”

“等会儿,让我看看。”克劳福德用他满是汗毛的手指翻着包裹,直到他看到S.F.的签章。“桑泊·菲德力·安奈沃斯,联邦调查局爆炸物品科科长证明这包裹已经用荧光镜检查过了。”

“总是检查,总在别人检查过以后还要自己查一遍。”

“我从来都要自己查的,杰克。”

“是切斯特给你的吗?”

“对。”

“他给你之前让你看这个章了吗?”

“他先看过然后给的我。”

格雷厄姆剪开了绳子。“这是有关雅各比家房子遗嘱检验的所有文件的副本,我让麦特卡夫寄给我的——我们可以在利兹家的材料来了以后和它做个比较。”

“我们有个律师专门做这些事。”

“我需要看看这些。我不了解雅各比一家,杰克。他们也刚到镇上。我去伯明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个月,相关的信息已经散佚。我对利兹一家有感觉,对雅各比一家却没有,我需要了解他们,想找他们在底特律的朋友谈话,还需要在伯明翰再待些日子。”

“我这里需要你。”

“听我说,他让劳厄兹遭难完全是为了泄愤。是我们和劳厄兹把他激怒了。‘牙仙’与劳厄兹惟一的关联是我们造的。劳厄兹的案情里有一点可以利用的线索,警察们已经在跟踪了。劳厄兹对他只不过是个眼中钉,而利兹家和雅各比家才是他的真正需求。我们必须找出他们两家的共同点。要是我们能抓到他的话,这是惟一的方式。”

“所以你在这里用到了雅各比的资料。”克劳福德说,“你在找什么?什么样的线索?”

“任何该死的线索,杰克,现在手头上的,一个医疗方面的假设。”格雷厄姆从包裹里拿出美国国税局房产税的表格。“劳厄兹被捆在轮椅上,与医疗有关。沃拉蕊·利兹在死前的六月份做过外科手术——记得她的日记吗?她乳腺里有一个良性肿瘤,又与医疗有关。我在想雅各比太太是不是也做过手术。”

“我不记得在验尸报告里有手术方面的记录。”

“没有,可也许是在外表看不出来的部位。她的病史资料分散在底特律和伯明翰两个城市,也许某些东西在中间遗失了。如果她做过手术,应该有扣款申请或者保险索赔。”

“一个流动的护理员,你觉得?在两个地方都工作过——底特律(或伯明翰)和亚特兰大?”

“要是你在精神病院待过,就能很容易地学会日常操作。你可以当个护理,出院的时候就能干这行了。”格雷厄姆说。

“想吃晚饭吗?”

“等一会儿再吃,吃完后我的脑子就迟钝了。”

他准备离开。在光线昏暗的门口克劳福德回头看了看格雷厄姆。他不喜欢看到的这幕情景。格雷厄姆在伏案仔细研究,在面前灯光的映照下,他脸上的凹陷更明显了。死者从照片里盯着他看。这房间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对破案来说,把格雷厄姆重新派到外面去会不会更好?克劳福德不忍心看他在屋子里苦熬着但什么结果也得不出来。可要是他真能看出线索呢?

克劳福德优秀的管理直觉里没有仁慈。直觉告诉他可以放手让格雷厄姆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