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3页)

玉妃不忍再看,身子不自觉抖了抖。

皇上猜到她是害怕了,拍拍她的背,“你别怕,她不敢把你怎样。”

“可是威王是皇上得意的儿子。您就算不看淑妃娘娘的面子,也要看威王啊。臣妾不想您为难。就这么算了吧。”玉妃善解人意道。

皇上抚了抚她的小脸,这是害怕威王会报复她呢。

皇上左思右想,到底不好太伤威王这个儿子的心,可是就这么放了她又有些不甘心,“可是她对你出言不逊。不罚不足以震慑宫规。”

玉妃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皇上,不如就叫威王替臣妾寻一块石头来。子代母过,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皇上一怔,“什么石头?也值得你如此稀罕。”

玉妃不好意思道,“臣妾是八桂人,那里盛产草花石。虽然不珍贵,但臣妾自打入了宫,就再也没见过。皇上若是能将此石寻来,臣妾就知足了。”

皇上听她所言,这石头极难寻得,便觉她善解人意,心里更柔软了几分,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朕应了你便是。”

说完,他免了淑妃入冷宫的决定。示意贴身太监去前殿宣读他的口谕,而后携着玉妃往玉娇宫而去。

威王得知母妃没有被打入冷宫先还松了一口气,待听说要他去八桂寻草花石,又觉得此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皇命难为,只能躬身应是。

威王离开,皇上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将献王放出来替他处理国事。

经过上次的事件,献王比以前进步不少。整个人也沉稳许多。

皇上将折子分了一半给献王,玉妃娘娘那边遣宫女前来,说是有事,皇上对玉妃怜惜不已,带着贴身太监匆匆离去。

“爱妃?这是怎么了?”皇上进了玉娇宫就见玉妃正在抹泪。

楚楚动人的美人,不染世俗的眉眼,哪怕垂泪都美得动人心魄。

皇上坐到她身边揽她入怀,“爱妃,怎么了?是不是又有哪个不开眼的人欺负你了?”

说话时,眉眼凌厉扫视着殿下侍候的宫女太监。

玉妃忙道,“皇上,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想起我的亲人了。”

皇上闻言笑了,“既然爱妃想他们,那朕下旨接你亲人入宫,也好解了你的相思之情。”

玉妃默默摇头,“那些活着的人,不见也罢。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却是见不到了。”

说到这里,她跪到皇上面前,“皇上,臣妾有罪。”

皇上想要扶她起来,她却摇头不动,“臣妾自小跟着父母颠沛流离,隐姓埋名过生日子。可是前阵子,臣妾偶然得知自己原来姓袁。父母之所以离开族地,只是因为大伯父出了事。”

皇上面色微拧,“出了何事?”

沉玉便将二十多年前,袁正则任主考官,因泄题一事,全家被杀。族人也受了牵连,在祖地待不下去,只得到别处定居。

皇上没想到沉玉竟是袁家的女儿。

只听沉玉道,“大伯父若是真的泄题,臣妾对此事绝无怨言。但是臣妾父亲自小便告诉臣妾,大伯父是个正真无私的人。臣妾肯请皇上彻查此事,还我袁家一个公道。臣妾也想认祖归宗。清清白白做人。”

皇上久久没有说话,直到沉玉被她哭得没办法,终于心软答应。

此事很快传到皇后耳里。她听后,勾了勾唇角。原来他也会为美人让步。她还当他一直都是铁石心肠呢。

掌事姑姑没想到沉玉这么厉害,居然只是哭了一场,竟叫皇上答应了。

皇上以前再宠爱淑妃,也只是赐予她东西,该利用的时候,绝对利用得很彻底。

要知道一旦查清袁家是冤杀的,皇上可就要被史官记上一笔“冤杀臣子”的污点了。

皇上不想当他的圣主名君了?

难不成他真的爱上了沉玉?

皇后听到她的嘀咕声,握笔的手顿住,随即又若无其事松开,“他爱的不是沉玉。他是自责,自责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初桃。”

初桃是皇上还是皇子时的宫女,一直照顾他起居。当他被太监宫女苛待时,是初桃将自己的饭省给他吃。她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他,爱护他。

可惜后来,她因为容颜绝色,被当时的太子意外撞见,太子向他讨要。那时的皇上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自然不敢得罪太子。于是将她送给太子。她走的那晚,哭得肝肠寸断。

初桃入了太子府,不到三天就死了。皇上越发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初桃。

皇上之所以宠淑妃,只因她跟初桃长得有三分相似,换成更相似的沉玉,皇上自然更宠她。

“事成之后,将袁家送来的二十万两银票交给献王吧。他现在很需要钱。”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让他叫甄博儒悠着点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威王党的人发现他做的小动作,户部尚书的位子恐怕要拱手让人了。”

掌事姑姑点头应是,“娘娘?袁家这么有钱。您为何不让献王拉拢他呢?”

皇后沉吟片刻,“若是叫献王拉拢,岂不是叫他知道玉妃是我们的人。现在不宜打草惊蛇,以后若真能用得到他,再招揽也不迟。”

这袁莫卿究竟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计策出岔子。

掌事姑姑一想也是。便也丢下这话不提。

皇上命大理寺彻查袁家舞弊之事,因为涉及当朝太师刘子孺,这案子又交由献王当主审官。

结果在半个月后出来了。

这些年,袁莫卿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线索,他将人证物证交由大理寺,献王审问过后,又审问刘子孺。对方自然矢口否认。

可人证物证确凿,献王禀告过皇上,搜查刘府,很快从账本中得知,二十多年前,刘子孺确实发了一笔财,这财来路不明,一看就有蹊跷。

问过刘子孺,对方也答不出来。而刘家人更是一问三不知。

皇上看过奏报,命锦衣卫撬开刘子孺的嘴。

经过一天一夜折磨,刘子孺终于开了口,承认自己嫁祸袁正则。

此事水落石出,皇上当即抄了刘府,贬了刘子孺的官,将全家下狱,于秋后问斩。

柳木白得已恢复袁姓,并且也能参加科举了。

这天,柳木白带着柳宝通前来拜谢江舒涵的帮忙。

他叫下人呈上一个大箱子,下人将里面的瓷器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柳木白笑着介绍,“上次我见夫人喜爱曜变天目盏茶碗。便叫人买了一套这种黑釉瓷。这些全是天目釉的瓷器。”

江舒涵哭笑不得,感情她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黑釉瓷。也是啊,那曜变天目盏,图案古怪,不符合现在的审美,也难怪他会误会了。

不过江舒涵也没纠正,这些瓷器虽不值多少钱,却是他花了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