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3页)

新阳公主这个公主也只是名头听着好,其实根本没什么用。

墙倒众人推,往日与荥阳公有仇的大臣们纷纷落井下石。

很快,荥阳公被人告了,说他贪污国库银两。

皇帝命大理寺彻查,也确实查出荥阳公贪了三十万两。

念在他往日之功,皇上饶了他一命,撸了他礼部尚书的职位,让他赋闲在家,颐养天年。

新阳公主也生了一个儿子,眼见丈夫没了指望,就想着替儿子谋夺爵位。

京城有一户人家的孩子得了天花,她就命自己的嬷嬷将小孩用过的东西放到甄元综屋里。

不久后甄元综也得了天花,新阳公主将其送到别院,任其生死。

也是他命不该绝,竟叫他挺过去了。只是脸上却留下坑坑洼洼。这样一张脸,当官自是没了指望。他对新阳公主恨透了,想要为自己讨个公道,可荥阳公哪敢得罪公主。

新阳公主再不好,她毕竟是皇上妹妹,一国公主。皇上哪怕为了皇家名声,也不会让儿子如愿。

更何况儿子以下犯上,子告母,本就要受鞭挞之刑。两刑加一起,六十鞭,这么打下去,不死也伤。

荥阳公只能劝儿子忍下。

甄元综自然忍不得,于是就想找江舒涵这个亲娘为他讨回公道。

毕竟亲娘在太后也是挂过号的,还是太后亲自向皇上请封的秦国夫人。

江舒涵听罢,却不当一回事,“我身无官职,如何能为你讨公道。”

甄元综没想到母亲竟然不愿帮他,有些急了,“娘?太后娘娘以前不是经常招您入宫吗?”

江舒涵觉得这孩子还真是养废了。别说她帮不了他,就算能帮,她也不愿帮他。只知道靠父靠母,从来不想靠自己。

江舒涵啼笑皆非,却也冷了脸,“我与你父亲和离的时候,不见你有劝阻。你现在有难,却要我冒犯天颜,这是何道理?”

甄元综目呆呆看着她,好似往日慈爱的母亲变得很陌生。明明是一样的脸,她说出的话却如同刀子将他所有希望割碎。

江舒涵却好似看不到他的惊诧,“是你蠢,认贼作母。现在被她伤害,也是你应得的报应。想要报复她,你自去想法子。我不会帮你。”

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示意下人赶车。

甄元综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没有说话。

马车上,毅郎靠在柳木白怀里,睁着圆滚滚的眼珠不停瞅着江舒涵。他人虽小,却也看得出来,他娘生气了。

柳木白抚着儿子的后背,轻叹一口气,“我有办法可以帮到他。”

江舒涵横了他一眼,“帮他作甚?你闲得慌?!”

柳木白一片好心,没想到竟撞到她枪口上。好在他脾气好,没生气,只讪笑着上前,揽着她的肩膀,“我只是担心你刀子嘴豆腐心。他毕竟是你儿子,他遭罪,你就真看得下去?”

他这也是惯性思维。认为天下的母亲就没一个不爱自己的孩子。

江舒涵很肯定点头,“我看得下去。”似是怕他不信,她又多说了几句,“他已经当爹的人了,却还不懂得自立处强,遇事总想靠别人。你帮他一次,就有下一次。总有一天,你会被他拖累的。”

“有一个故事,也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当幼鹰长到足够大的时候,老鹰就会狠心将幼鹰抛下悬崖,幼鹰往谷底下坠时,由于求生本能,会拼命拍打自己的翅膀,由此掌握飞翔的本领。”

柳木白一脸沉思。

马车到了京城,马车直接驶向江舒涵的京郊别院。

陈嬷嬷带着下人出来迎接。江舒涵这几年,也时常给陈嬷嬷递信,告诉她自己的近况。

陈嬷嬷自然也知道两人于六年前就已成亲了。

这次她待柳木白比以前亲近许多,一口一个姑爷叫着。

到了京城没几日,江舒涵发现柳木白一天比一天忙。她先还以为他是查账。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停留几天查账。若是账目有问题,他必定要将人查办,换上信任的手下。

这次却比哪一次都忙,一连几日都是早出晚归。

江舒涵不免有些好奇,叫了丫鬟和护卫,进城喝茶。

几年没回来,京城还是老样子。有钱的依旧有钱,没钱的依旧很穷。

“小姐,您瞧,是姑爷。”

江舒涵探头往下瞅了一眼,还真是。

居然穿着暗黄色的御赐袍服,哪来的呀,这是?

江舒涵示意丫鬟喊人,丫鬟扯着嗓子喊。

柳木白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而后看到凭窗眺望的娘子,他忍不住翘起唇,让身后的人跟上。

蹬蹬蹬!

没一会儿上了二楼,江舒涵斜睨了他一眼,“哪来的呀?”

柳木白靠着她坐下,“今儿刚得的。正想回去告诉你呢。没想到正好碰上了。”他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丫鬟小厮退了干净,屋里只剩下两人。

柳木白才道,“前阵儿,我说能帮他,不是吹嘘。”

他挠头,“是宝通,这孩子也不知跟谁搭的门路,为我谋个官职,替皇上打理产业。他在信里写了,八成能成。我担心这事要是成不了,你会失望,就想事成之后再告诉你。”

江舒涵没有官瘾,但她瞧着柳木白似乎很想要人尊敬。大约他以前是商贾身份在外行走,经常受人冷眼,所以才格外执着吧?

江舒涵笑道,“瞧着还挺威风的。你都替皇上打理哪些产业啊?”

“皇庄,书画铺,古玩铺。”柳木白叹气,“皇庄倒也罢了。那书画铺和古玩铺,东西贵得离谱。又不能添上皇家字样,生意一直很差。”

江舒涵明白了。何着皇上做生意还是偷偷地,就怕被御史告了,说他与民争利。

对经商一道,柳木白是老手。江舒涵也不操心。

三年后

皇宫,贴身太监将柳木白呈上的信函递上去。

皇上正值劳累,示意太监上前给他按摩,“朕不看了,你给朕读吧。”

贴身太监打开信件,逐字逐句读下去,待看到经营比去年多了一倍,皇上倏然睁开眼睛,“你说多少两?”

贴身太监又念了一遍,很肯定点头,“没错!”

皇上夺过信,待看到确实是这么多银子,信封里倒出银票。确实是这么多。

真是奇了怪,柳木白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赚这么多钱。

可惜信里没写,皇上示意贴身太监招柳木白进宫。

两个时辰后,柳木白从宫里出来,摇身一变,成了户部侍郎。

江舒涵得知此事,当场变了脸色。换了个皇帝,柳木白居然还是当上了户部侍郎,而且一样都是皇上直接任命。

历史的车轮这么强吗?

江舒涵有些担忧,这个皇帝会不会像威王那样卸磨杀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