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占星师与神秘预言(第4/5页)

半个小时之后,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我知道了,侦探先生,杨能今天中午离开村子,本来要在傍晚回来的,可现在还没回来。”

“杨能,那是他的名字吗?”

“是啊。”

“太好了,两百块钱拿去。现在你还要帮我做件事……”

李林非常满意地点头,“你还要我做什么?”

“设法到这个杨能家里帮我找件东西。”

“这很容易。”

“很容易?”亦水岑奇怪地问,“为什么说很容易?”

“因为他家里现在没有任何人,他老婆死了,儿子又不在,我可以偷偷溜进去。但就怕他突然回来。”

亦水岑想说杨能永远不可能回来了,但他只是说:“别担心,我帮你放风。”

“那好,你要我找什么?”

“听好了,我要你找一张扑克牌。不是一副,是一张,这张牌有四种花色,比普通牌大一些,厚一些,材质有点像塑料,在黑暗中还有一点点夜光,应该很好找。快去吧,成功之后,你还能得到两百块。”

李林咽了口唾沫,“要是没找到呢?”

“那也能得到两百块,找到东西我再加两百。”

李林手一摆,“什么也别说了,我走了。”

李林潜入了杨能的房子,亦水岑躲在屋后为他放风,二十分钟后,李林出来了,他把一张扑克牌递到亦水岑手里。

“你真是个天才!”亦水岑一边说一边看,就是那张牌,上面的数字是3。

3?他皱起眉头。工匠是2,这个农夫是3,难道真是按数字顺序来杀人的吗?

“我问你,”亦水岑说,“这个杨能是干什么的?”

“普通农民呗。”

“他老婆怎么死的?”

李林做出一个无法回答的表情。亦水岑自己也觉得这问题很蠢。

他掏出四张百元钞票递给李林:“记着,今晚的事,对任何人都不允许说,不管发生什么事,绝不要说出去。”

李林摸着那些钞票出神,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一个晚上挣六百块。


亦水岑回到南星大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将那张纸牌扔在桌上,看见座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陌生号码,不用说,又是故人打来的。

他掏出手机:“阳律师吗?你睡了吗?”

“我在加班,有份案卷要整理……”

“你,赶快开车过来!”

阳浊在半小时后就赶到了。

亦水岑把发生的事情快速地向他讲了一遍。“工匠是2,这个农夫是3。现在能够跟这件事情联系上的凶杀案是三件。”亦水岑认真地说。

“这么说你认为他是按照牌上数字的顺序杀人?”

“不,我不这么认为。如果按照数字顺序杀人,我的数字是7,等到我第七个死了,我这个收牌人还有什么意义?按数字顺序杀人的把戏早就过时了。”

“那你是否认为,他会把持牌人通通杀光?”

“老实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阳浊的双手来回搓动着。

“所以,这段日子最好小心点。”

“我就是想不通,”阳浊说,“死掉的三个人,他们身份迥异,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是什么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在我已知的持牌人中有各种身份。你说会不会凶手只是为了用这些身份来说明某个问题,因而胡乱杀人。”

“你是说他任意选择目标?可能性不大。他应该有明确的目的,要不然干吗搞得这么麻烦。”

亦水岑点点头:“另外,农夫是被人用手勒死的,和前两起案件不同。”

“凶手改变了手法,或者凶手另有其人?”

“不知道。三起案子放在一起就很特殊。如果从杀人手段来看,前两起案子是同一类,如果从持牌人的牌面数字来看,后两起案子是同一类。看来中间的工匠被杀一案和前后都有点关联。”

“还有,你不是说占星师也预言了这起案子吗?后两起案子都被占星师预言过。”

“对!这也是需要重点讨论的。”亦水岑说,“这个占星师很有问题!他为什么能预言这两件凶案?我不相信他真有神力。”

“说不定他就是幕后主使。”

“不大可能,那他岂不是画蛇添足?对了,凭他对案子的预言,警方有理由拘捕他吗?”

“恐怕不行。”阳浊摇头,“若是一般人在案发前这样说,肯定要受到严密调查。可占星师是个特殊的行业,是被默认许可的神秘主义,况且他说的本来就模棱两可,这完全可以用巧合来解释,而且,第二次预言又只有你听到。”

“是啊,听说他以前也的确有一些预言是应验的。一个习惯于装神弄鬼的人忽然间说对了几件事,谁会觉得他有问题呢?”亦水岑苦恼地说,“但我还是觉得他不可能预言这两起杀人事件。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可以对他做些调查,就怕他掌握的东西比你还多。”阳浊说,“现在还有几个持牌人没现身吧?”

“对。如果总共有十三个人的话,现在还有几个人没出现。”

他们讨论了大半夜,最终也没想出什么可行的办法。亦水岑不知自己为何要跟律师作这么多起不到作用的讨论,或许他信任这个年轻人,或许,只是出于倾诉的需要。

阳浊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他小心翼翼地发动车子——可能是担心某个人突然冲出来对他行凶吧。亦水岑想起那个叫阿阳的女孩说过的话:如果有什么事情注定要发生,那也没有办法。

但是,二十分钟后,阳浊又把车开回来了。

“快,跟我上车!”阳浊说。

“怎么了?”

“你说过持牌人中有个叫花子是吧?”

“是啊。”

“他死了!”

“死了?”

“我路过河边时,看见几个人站在那里指指点点。而泥滩里躺着一个人,全身又脏又乱,我就想起了你说过的乞丐的事。我停车问是怎么回事,他们说应该是个死掉的乞丐,他们刚刚发现,警察马上就来。我想警察赶到再把人捞上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你赶紧去看看是不是那个乞丐。”

“来得及吗?警察很快就到了。”

“总得试试。我可以冒充记者。”

他们来到河边时,警察正在打捞尸体,亦水岑远远地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昨晚那个乞丐。

“是他。”他小声对阳浊说。

“他的数字是几?”

“J,也就是11。”

“看来确实不是按数字的顺序杀人。”

“我早就说过不是。”

“等等,他们在检查尸体。看看能不能确定是怎么死的。”阳浊朝那几个警察走过去。

“别过来,离远些。”一个警察说。

“我是记者。”阳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