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解不开的疑点(第4/5页)

“等客人,剩下的三个人还没来呢。”

“谁?”

“演员、作家和调色师。我替你约了他们。”钝刀说,“难道你不想一起商讨一下现在的情况?”

亦水岑想,让这些人时不时聚在一起讨论也有好处,只是他不明白钝刀为何忽然变得积极起来。很快,路东、庄信和申宣都到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路东说,“明天剧组要开拍我的戏份,到时候会很忙。”

庄信在沙发上坐下来:“亦先生,听说你有事对我们宣布。”

“哦,我想说的是,我们持牌人中有一位,就是我以前提过的商店老板顾金城,前几天死了,而根据我的调查,他和我六年前办过的某件案子有关。”

谁都没有出声。

“故人说他和某件我以前办过的案子有关,应该就是这件了。六年前,莱辛城艺术大学,一个叫陈若梅的女研究生被男友杀死,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这件事。”亦水岑一边说,目光一边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在座的人都疑惑地相互望着。

路东望着众人,摊开双手说:“我不知道什么女研究生被杀案,我想这跟我丝毫没有关系。”

亦水岑瞟了他一眼,又瞟了一眼调色师:“我是这样想的,故人既然设了这个局,那这个局就是和案件有关的,我想,这也包括被选中的持牌人。”

“真是可笑!”路东忽然说,“我怎么会和女大学生有关系?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陈若梅,也不知道你六年前的案子。亦先生,我本来认为见你一面是有必要的,但想不到你说的竟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事情是客观发生的,不是我故意编造的,”亦水岑也有些不耐烦,“路先生,那你认为我该和你讨论什么?”

“有关占星师的事,”路东说,“他总是能作出预言,难道这不是最大的疑点吗?”

“可是占星师死了,预言已经终止了。”阳浊说。

“预言终止不等于事件终止。”路东说,“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即使发生,亦先生也没办法。”阳浊针锋相对。

路东摇摇头:“我不想在这里和你们浪费时间了。”他起身走到门边,“亦先生,有必要的话随时给我电话。”

路东走后,钝刀说:“这家伙这样匆匆逃跑,你不觉得他有问题吗?”

“恰恰相反,他只是过于自大而已。”庄信说。

亦水岑想起庄信说过路东是个一心想出名的演员,他刚才的反应的确有其合理性。

“也许他想在思想上摆脱现在这个困境。”阳浊说,“让自己恢复一个名人的架子。”

“亦先生,”庄信说,“你说那个死掉的顾金城可能牵涉到六年前的案子,能不能详细说给我们听听?”

亦水岑点点头,他把六年前案子的细节讲了一遍。讲完后,在场的四个人都沉默不语。

“那个陈若梅,真的是很可怜……”钝刀说。

“不用你来说这种废话!”亦水岑说。

“可是,案子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庄信说,“凶手已经死了,故人这是什么意思?”

“哼,”申宣鼻子里哼出一声,“说案子很清楚,只是你们警察认为,也许故人并不这么想。”

“你是说案子还有内情?”钝刀说,“可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

申宣并不回答,作家厌恶地对钝刀说:“没有谁是该死的。”

钝刀笑着摇摇头,眼睛望向阳浊。

“你看着我干什么?!”阳浊忽然很愤怒,“你干吗老跟我较劲?!”

“我什么也没说,你激动什么?你看,侦探,我们的律师根本沉不住气。”

电话响起,又是陌生号码。

亦水岑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里面果然传来了故人的声音:“亦水岑,让我猜猜,你现在正在开会吧。”

“故人!你在哪里?”

在场的人全都屏住呼吸。

“亦水岑,我想你的表现不错,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事,很好,继续在你的舞台上表演吧。”

“你之前说的案子是不是六年前陈若梅遇害一案?你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你如果……”

故人打断他,“既然我之前没有答复你,现在又怎么会告诉你什么呢?你只管相信自己的判断好了。我打电话来纯粹是出于对你的勉励。继续努力吧,亦水岑,你不会令我失望的。”

故人挂了电话。

“上次我们在场时,故人打电话来也只说了几句话。他这次干吗打来?”阳浊说。

“向我们示威吧。”作家说。

“他的言语中并没有示威的意思,有时我真的感觉,他就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嘿,我想起一件事。”钝刀说,“我们的电影明星刚刚离开,然后故人打来电话说他知道咱们在开会,而且还说亦水岑知道了一些事,这不让人生疑吗?”

“你是说那电话是路东打来的?”阳浊说,“别开玩笑,他干吗要这样做?如果连你都想得到,路东不至于这样傻吧。”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钝刀怒目而视。

“好了,你们俩为什么总是要斗嘴?”亦水岑说,“现在我需要静一静,你们都回去吧。”


早上,亦水岑接到南宫庶尼的电话,约他到占星馆附近的咖啡馆见个面。

“怎么,占星师的案子有头绪了?”

“没有。”南宫说,“询问了几个相关人物,他们都不知道那天夜里占星师和谁见面。”

“这么说这成了一桩悬案?”

“恐怕如此。占星师是被毒死的,这点无疑,但从动机上来说,想杀死他的人成千上万。”

“就因为他预言了晚会的悲剧?”

“你没看记者的调查吗?四成以上的人认为他的死是罪有应得。”

“真是奇怪的逻辑,不过,如果他死了,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问题就在于我们不知道。”南宫盯着亦水岑,“我想你倒可以提供点线索给我。”

“我?”

“亦水岑,我昨天一直在想……既然你告诉我顾金城和你那位故人的谋杀演绎有关,那么,占星师是不是也和你的那些事有关系呢?我猜你对我隐瞒了相当一部分事情。”

亦水岑摇摇头:“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会告诉你的,但我的确一点线索也没有。”

南宫显得很苦恼:“你看,如果故人和顾金城一案有关,那就搅进整个案子了,因为顾金城的死和工匠及黄昆被杀有关,而占星师曾经预言过工匠的死。这些事情全部被串联起来了!如果是谋杀的演绎,这家伙完全有可能继续杀人,所以我觉得占星师的事也是他干的,甚至驯兽师的死也很蹊跷,你不这样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