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疑云魅影(第2/3页)

没想到这大胆一试倒成了救命的良药,她俩发难之时正碰上我和莫炎落败,一举成功灭除了饬金人面蝎。

“我就有一点不明白。”S脑袋上冒着问号道,“你怎么会唱‘越人歌’的呢?”

“呵呵,这应该感谢冯导的那部电影。”晖儿冲我眨了眨眼,“喜剧导演难得拍场严肃戏,却教会了我这首救命歌。”

闻言我不由一阵哂然,那部片子叫好叫骂的都有,但现在看来却是要感激一下了。

“好聪明的女伢子哈。”老田手中一拉,一张宽大柔韧的藤架就此完工了,“不过那只鬼蝎子不怕两位兄弟的法术,却倒在咯你们枪下,这倒是奇怪的事情哈。”

老田和我扶起地上的莫炎,小心地让他躺在了藤架上面,一人背起一角的藤条,莫炎便呈四十五度地斜靠在了藤架上。走动几步,拖动藤架,行动间竟是省力了许多,只要注意避开突起的山石,躺在上面的莫炎是不会有太大的颠簸的。

“枪弹为金,弹药为火。”莫炎躺在藤架上幽幽道,“金、火相克却逆生。”

“那只饬金人面蝎是土金混合的怪物?!”我闻言就是一惊。

“鬼丝蚕为火、盾鞭蝎为土、金蚕蛊为金。”莫炎咳嗽了两下,“咳咳,火炼金入土……”

“少阳冲金,中阴调停,是故水火不得侵,刀兵不能伤,聚散金汁液,摧坚于无形。”我接上话头。

这饬金人面蝎居然是依照逆五行中的少阳中阴法培养成的怪物,不但继承了鬼丝蚕的柔韧、盾鞭蝎的阴毒、金蚕蛊的霸道,还能依靠三行的相冲相克自行制造无坚不摧的淡金涎液,那帮搬头尸身后的主子究竟是何方高人?

“莫炎,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说话间已接近山下村落,我和老田放下藤架稍事休息。

“云南之行有蹊跷……”从受伤起莫炎就一直在叹气。

“找你拔龙角找茔地的富商是什么人?”我满腹的疑问一股脑地倒了出来,“你怎么又偏偏选上了这么个龙脉?”

“咳咳,那人用电子邮件联系我,资金直接打到我账上。”莫炎咳嗽着掏出一部手机。

接过手机,我差点栽个跟斗,这么个出土文物似的莫炎居然用的是Nokia N93?!

“你认识了然?!”在他指点下翻看邮件时,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

“这老狐狸是筑壤一派的高手。”莫炎的话令我更为吃惊,“这条龙脉就是他给我的资料。”

“难道了然是在给你下套?!”我狐疑道。

“不可能,他虽然是老狐狸,咳……”莫炎又是一阵猛咳,“但绝不会害我。”

这下我彻底晕了,饲虚的莫炎,筑壤的了然,一团迷雾的龙脉,眼前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可不管怎样,现在却必须走下去,一来S身上的山鬼巫时间有限,二来如果不探清底细也许后面的事情还会更糟。

“景颇人的谚语说得好哦~~”老田在一旁感慨了起来,“云雾里看到的光芒不一定就是太阳咯。”

“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莫炎无力地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也许是我太过心急,一时间让他说了那么多话,精神有些不济。招呼着老田,继续拉起藤架向着村落里走去。

……

在村落挨过一晚,村里人安排了一架牛车将我们送到了二十里之外的老田家。

老田是个鳏夫,无妻无子,住在村子边上的一座吊脚楼里,二层的主房让给了晖儿、S和养伤的莫炎,我和老田则睡在了存放物件的三层阁楼上。

莫炎足足修养了两天才勉强能够下床行走,老田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植物根茎,成锅地煎煮,一大碗浓浓的药汁端来把个鼻子灵敏的莫炎呛了个半死。良药苦口利于病,折腾归折腾,可莫炎的身体却迅速地恢复了起来,四天之后便好了大半。

这段时间里,S一边帮着老田熬药,一边好奇地问这问那。十个猎户九个医,这老田不但了解中药医理,而且还很有耐心,掰着手指一样样地解释过来。

这下S就更来劲了,成天和老田捣鼓着什么蝴蝶梅、千头红、冷饭果、血当归、钻地风,扎堆地钻在草药窝里乐颠乐颠的。

研究归研究,可她那马大哈的毛病却总也根治不了,一天自己配药下锅,刚端到莫炎面前,那家伙的鼻子直接开闹,接连打了三四十个喷嚏,就差没断气了。

老田拿来一闻,当下就乐了,原来她多加了一味鸡矢藤,活血化瘀倒是没错,可却忘了照顾莫炎的鼻子。

我看得连连摇头,对S这股子莫名奇妙的“中药热”深表费解。

晖儿笑着点了下我的额头:“所以说你情商低,S是在积累和林岳较劲的资本呢。”

听到这话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最懂,林岳那小子估计这会也窝在哪个角落里大打喷嚏呢。

不过,男人的心思似乎并不是男人最懂,莫炎的伤势日渐好转,但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不知道是沉浸在饬金人面蝎的挫败感中,还是在苦思了然的动机,也可能是在筹划着沾益天坑之行。

“莫炎,你最近愁眉不展的在思考什么?”男人的心思不用猜,我索性直接问。

“搬头尸应该是守卫天坑的。”莫炎顺着自己思路的话显得没头没尾,“按道理它们会布下陷阱。”

“陷阱的问题不是纸上谈兵就能解决的,不入虎山焉得虎子。”我劝解道,“与其在这里想破头,倒不如小心点去闯一下。再说时间有限,S身上的山鬼巫已经长出肩膀了。”

“嗯,我心里有数。”莫炎点点头,递过手机,“你看看这两份邮件。”

接过手机,我打开了莫炎所说的两份邮件。从时间上看这是同一天发送的,相隔大约两小时,邮件署名都是了然,但表述的内容却有些奇怪。

邮件一:“此行数难,当防饬金之灾。”

邮件二:“数难皆无碍,饬金当无恙。”

我反复看了半天,总觉得两份邮件间前后矛盾,但却找不出问题的症结。

莫炎拿回手机,轻舒了一口气:“饬金之灾虽无碍,但却绝不是无恙。”

“你的意思是……”我眼睛一亮,“了然会推算,而且很准?”

“筑壤搬山,天象辨凶。”莫炎点头道,“好的不准坏的灵,他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心头的疑云渐渐被拨开了一层,那谜团背后的影子虽然模糊,但已开始有了轮廓。

“龙脉之行可能是圈套。”我大胆地判断道,“雇主是下套的人,随后通过某种手段渗入你和了然之间的联系,提供一些虚假信息给你。”

“他也在云南。”莫炎望着远处的山脊道,“合作了二十年却从未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