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逆门拾骨(第2/3页)

“我的姑奶奶哎,那是古代中医学,您去瞅瞅,现代中医学哪有这个呀?”林岳一脸苦闷道,“不是《黄帝内经》只怕连阴阳五行都给断了。”

生门和开门属于人体的左右腿脚位置,骨片从鞋底作用在这两门上,被煤渣里的阴性玄武石粉触发后,阴晦之气直接进入腿部产生腐气。在生门的滋生循环作用和开门的接地呼吸作用下,腐气不断增强扩散,刘德柱老婆的两条腿已经烂到了大腿部分。

“生门为土,开门为金,土火则生,金遇火则败。”我想了想,“林岳,五行针灸你有没有想过?”

“我想过,但金针、银针都犯了五行忌讳,玉针、骨针又经不起灸烧。”林岳摇头道,“这时候倒是希望那个臭脸大哥在身边了。”

莫炎的灵火能力倒是很适合这个方法,但此刻不知身处何地的他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火针行不行呢?”晖儿递过两支线香,“这个不犯忌吧?”

“哎?!还是嫂子聪明!”林岳从地上一跃而起,“香灸法,连我这个中医都没想到。”

“呵呵,我可不懂什么中医香灸法。”晖儿笑道。

林岳冲我挤了挤眼,出门转了一圈,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大把绿叶。让晖儿和S出门等候,刘德柱却死活要守在老婆的身边,无奈之下只好让他尽量远离,我和林岳俯身用线香操弄起来。

不多时,一股灰黑的雾气自刘德柱老婆的足底涌出,屋内立刻充满了一阵腐臭,刘德柱被呛得一阵作呕夺门而逃。

林岳摘了几片绿叶让我遮在鼻间,手下大蓬的绿叶迎着雾气堵了上去,随着叶片的枯黄,腐臭味逐渐消失,刘德柱老婆腿上的黑气也完全褪去。

……

“你老婆的命是保住了,不过,这俩腿算是废了。”林岳向刘德柱交待道,“最好送医院去截肢,这么下去迟早要感染。”

“谢谢……谢谢两位……”刘德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俺老婆这条命是你们给捡回来的,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啊。”

“呵呵,没那么严重,救人是应该的。”我笑了笑,继而问道,“你和你老婆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得罪人?没啊,我们夫妻俩从不和人吵架。”刘德柱被我问得一愣。

“你仔细想想,不一定是吵架,也许是一些小过节。”晖儿在一旁提醒道。

“小过节……哦,有!有一个人!”刘德柱拍着大腿道,“村东三里地住着的那个耿婆!上回托我老婆进城带东西,说是短了斤两,唠叨过两句。”

“这耿婆是什么人?”林岳问道,“一人住村子外头?”

“对,这耿婆是个孤老太婆,没儿没女的。”刘德柱点头道,“她那脾气古怪得很,不太跟人来往,自己一人住在村子外头。”

“一个孤老,靠什么为生的呢?”S奇怪道,“没人照顾也怪可怜的。”

“她那手脚可比年轻人还利索,自己能下地种菜,七十多的人了还能嚼铁蚕豆。”刘德柱忿忿道,“肯定是她,这耿婆懂点医术什么的,但不随便给人治病,成天神神道道的。”

“是她不是她,咱就别研究了。”林岳打着哈哈道,“不过以后你遇着还是绕道走咯。”

……

“亦凡,这里逗留得太久了,通缉令在网上已经发布了,我怕你会被人认出来。”

“嗯,我和林岳商量过了,今天收拾一下,明早离开这里。”

“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暂时没有,我给莫炎发了邮件,也许可以去云南那边避一避。”

……

村头,常五根等一干村民足足送出一里地,我们费尽口舌劝了半天,他们这才依依不舍地道别返回。

“还是农村人淳朴啊~~”S感叹道,“哪像城市里的那些伪君子那么势利。”

“就是,就是,你看送的这干粮瓜果,都赶上一个小超市了。”林岳掂了掂背后的大包,乐滋滋地说道。

“就惦记着吃,也不想想背不背得动。”S撇嘴道,“瞧你那乐和劲儿,跟捡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

“嗳~~我又怎么了我?”林岳被S说得一脸郁闷,“民以食为天,这可是圣人说的话。”

晖儿笑着用手肘捅了我一下,我俩识趣地走在了前头,身后两人不住地拌着嘴,像对长不大的孩子。

“S说话的口音都变北方味了。”我偷笑道,“估计咱们林岳有戏。”

“你这逻辑有点奇怪了。”晖儿冲我调皮的一笑,“不过你说话也有北方味呢。”

“哦,那我和林岳估计也有戏了。”我装傻道。

“这不是么,连贫嘴都学会了。”晖儿笑着给了我一拳。

空气中飘着一股暖暖的油菜花香,亡命天涯的日子却才刚刚开始。

……

出了村子不多久,便能远远地看到公路,我们互相商议了一下,决定沿小路行走,一路往南,途中等待莫炎的回音。

“这个臭脸大哥,放着好好的高科技手机不接电话,只收邮件,真是个怪人。”林岳如是说道。

莫炎的确是个怪人,手机永远处于拒绝接听状态,只怕连短消息他也懒得去看,现在只希望他早点看到我发出的邮件。

不过,很快我们就看到一个比莫炎还怪的人。

那是一位老婆婆,她正在一座小屋前跳着绳,身边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欢快的流行乐曲。

“嗬!瞧这老太太的精神劲儿!”林岳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道,“比咱们几个可强多了。”

“这里是东南面。”晖儿冲我小声道,“这个老婆婆会不会就是刘德柱说的耿婆?”

话刚说完,那老婆婆已经看到了我们,放下手上的跳绳,关了收音机,脚下三步两步便拦在了我们面前。

“你们几个就是在村里治病救人的那什么‘赛扁鹊’是吧?”老婆婆的声音洪亮干脆。

“嗳?赛扁鹊?那是什么玩意儿?”林岳一脸茫然道,“是吃的吗?”

“臭小子,别跟我耍贫,告诉我是还是不是?”老婆婆脸一板。

“凭什么回答你?!”S冲冲地回道。

“呼”地一声,S手里抱着的狴犴突地蹿到了地上,神色凝重地望着老婆婆。

“龙子狴犴?”老婆婆眼睛一亮。

这老婆婆居然能看出狴犴的龙子身份,我心里不由得暗暗提防起来,如果她就是村里那些怪事的始作俑者,那眼前就该是一场硬仗。

“您是耿婆吧?”晖儿笑着说道,“我们是在村里给人治过病。”

耿婆点了点头,蹲下身子自顾看着狴犴,那狴犴严肃地和耿婆对视了片刻后,便像只温顺的家猫般上前在耿婆的脚边磨蹭了起来。

摩挲着狴犴那柔顺的毛皮,耿婆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双手轻轻按在了狴犴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