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僵尸主持(第2/3页)

白小舟将珠子接过来仔细看,上面木纹清晰,散发着淡淡的木材香味,有一孔贯穿其中。

“这……这不是佛珠吗?”

“凯子,快住手!”

朱翊凯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手脚无法动弹,从身体里溢出来的力量渐渐弱下去,灵台渐渐清明。

他侧过脸去,看到穿着防弹衣的龙初夏。

“龙老师?”他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幸好我在这儿,要不然整座山都要被你毁了。”龙初夏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点燃一根烟,“你自己看看周围。”

屋子里的设备几乎已经全毁了,房屋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只差一步就会崩塌。房门大开,门外脚步纷杂,有警察跑来跑去。他瞪着眼睛沉默片刻:“小舟并没有死,对吗?”

龙初夏徐徐吐出一口烟:“放心吧,她好得很,瞿思齐只是把她身体里的定位仪取出来了而已。”

朱翊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又往门外看了看:“我们都是诱饵吧?”

“这伙变态开这个赌局已经很久了,警方早就想端了它,可惜一直找不到窝点,这次总算通过小舟找到了。”龙初夏抖了抖烟灰,“跟我出去吧!”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踏上十几级阶梯,出了那扇已经被打飞的铁门,面前豁然开朗。

朱翊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间禅房,一间很熟悉的禅房。

朱翊凯顿时了悟,冲出禅房的大门,外面果然是那间熟悉的园子。

这里是寒隐寺。

一群僧人手上戴着手铐,从地道另一个出口被带了出来。龙初夏说:“寒隐寺的住持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自从老住持死后,寒隐寺就由智空把持。智空结交了很多有权有势的人,心生邪念,就修建了这座地下赌场,用寺里代代相传的术法开设了这场赌局。”

“这么说,那天我们见到的住持,是别人假扮的?”

“是干尸。”龙初夏说,“自从很多年前师尊空净坐化之后,寒隐寺就有保持住持尸身的风俗。”

正说着话儿,警察抬着几个担架走过,担架上躺着人,身上盖着白床单。

“这是……”

“寺后面不是有个枯井吗?这些是从枯井里挖出来的尸体。”

朱翊凯忽然想起智空曾说过将那些杀手都扔枯井里去,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开玩笑,原来他是当真的。

“可恶。”满头大汗的司马凡提走过来,“智空跑了,就只抓住这些虾兵蟹将。”

朱翊凯问:“什么?就只有他们?那些猎人呢?”

龙初夏和司马凡提的脸色有些怪异,朱翊凯冷笑:“又是交易?”

“如果不同意,今天就不会有这次行动。”司马凡提阴沉着脸说,“有时候,我只有妥协。”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呢?”龙初夏略带嘲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这就是政治啊!”

朱翊凯冷笑不语。

“搜集证据需要时间,这座寒隐寺估计还会被叨扰很久,我饿了。”龙初夏打了个哈欠,“先去吃碗面吧!”

凝华学园小雅门外到处都是小吃摊,空气中始终弥漫着油辣子的味道,白小舟和朱翊凯看着面前刺溜刺溜不停吃面的龙初夏和瞿思齐,脸色臭得可以熏苍蝇。

“这里的牛肉面很好吃的,你们不吃吗?”龙初夏端起海碗,喝了一口红彤彤的红油汤。白小舟猛地一拍桌:“龙老师,你不觉得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还需要解释吗?”龙初夏一边剔牙一边说,“思齐预言你会被一伙玩生存游戏的变态追杀,正好司马凡提那里积压了几个陈年旧案,都是关于这个游戏的,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一举将他们拿下。”她挑了挑眉毛,“怎么,这样的结局不好吗?”

“可是,可是你事先也该告诉我们一声啊。”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龙初夏一脸的心安理得,“何况你被下了咒术,如果告诉你了,不是等于将一切都向那些变态和盘托出?”

她说得句句在理,白小舟哑口无言,只能自认倒霉,却又始终心有不甘,赌气不说话。朱翊凯沉默了一阵,忽然问:“那是一把什么剑?”

龙初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无名剑。”

“龙老师!”

“我没开玩笑,那把剑真的没有名字。”龙初夏用筷子轻轻敲击桌面,“其实它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剑,只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厉害人物用过它,沾了灵气,有了剑灵,才会成为一把灵剑。”

“它为什么会断?”

“是那个厉害人物折断了它,至于为什么要折断,恐怕只有那个厉害人物自己才知道了。”

朱翊凯也没有多问,只是侧过眼睛看了看正对着一碗牛肉面奋战的瞿思齐,沉默不语。

“龙老师,我想为李氏公馆里的死者做场法事。”白小舟说,“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德高望重的道士?”

“如果你真有心超度,每天抄写十遍 《地藏本愿经》 ,到那棵槐树下火化吧!只要心够诚,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亡灵就能得到安息。”

一天十遍?白小舟吸了口冷气,想问能不能少点儿,却又问不出口。算了,忍了吧,抄就抄,就当练字了。

“只可惜智空没能捉拿归案。”她愤愤然道,“这种佛门败类,就该千刀万剐。”

“抓住他只是迟早问题。”龙初夏双眼的焦距落在不知名的远方,嘴角上扬,似乎悟到了某种结局,“只不过,恐怕在被抓之前,他就已经受到天谴了。”

夏天的雨来得又急又烈,雷声在头顶轰鸣,智空藏在深山某处的洞穴里,啃着馒头,心中激愤不已。他知道本市居住着很多异能者,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物,那三个少年,每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是他太轻敌了,仗着有那位先生的支持,天不怕地不怕,却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

不过没关系,还有那位先生能帮他,他只要等待几日,那位先生自然会安排他出国,改名换姓,重新来过。

洞外雨声很大,他将馒头啃光,想要躺下来休息一下,忽然听到几声清脆的狗叫,吓得一激灵,抓起旁边的黑檀木念珠,色厉内荏地喝问:“谁?”

爪子击打地面的声音如鬼魅一般越来越近,他取下一颗念珠,口中念念有词,拇指一动,念珠飞出,却如同打进了棉花里,悄无声息。

然后,他看到了一条狗,黄色的土狗,虽然是从洞外而来,身上却不沾一滴雨水,脚下也没有污秽的脚印。

他心下大惊,连连弹出几颗念珠,念珠在空中化为黑色长箭,直刺土狗面门,可是到达土狗眼前之时,却蓦然化为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