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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你能同意我说的,我很高兴。在那之后呢,我沿着海湾走到了科比尔灯塔,终于在南方公路上被两个宪兵拦住了,但是这两个宪兵当时在路边抽烟。你明白我想说什么了吧,对不对,穆勒?”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我凌晨时分沿着岛绕圈,离我们最敏感的设备那么近,竟然只被拦下过一次。”他抬高了音调,引得周围的军官纷纷好奇地扭过头来,“你觉得我会满意吗?”

“不满意,旗队长。”

“那么,我建议你最好采取点措施。”玛尔提诺把杯子放在附近的桌子上,“还有,我觉得我已经让元帅等得太久了。”

他走开之后,格莱瑟凑到穆勒这边。“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他说,他当时是在巡查来着,还说他花了两个小时把岛的西边转了一遍,结果只被拦下来一次——就是在南方公路上。”

“你相信他吗,队长?”

“嗯,他说得确实合情合理。”穆勒说,“但是我们还是有警察的嗅觉。他当时就在那一带,事实就是事实,我可不信什么巧合。”

“那我们怎么办?”

“你把老威利的尸体弄上来,直接送去尸检。要是他死的时候肚子里全是酒,至少我们也知道原因了。”

“明白了,队长,我会处理的。”格莱瑟走过去跨上摩托,很快骑走了。

鲍姆正在跟海伦和一众军官谈话。玛尔提诺走来时,他转过身:“啊,你来了,沃格尔。是你建议我到这么漂亮的地方来的,我欠你一个人情。”

“您客气了,元帅阁下。”

“来,我们走走。顺便给我讲讲柏林最近的情况。”他握起海伦的手吻了一下,“那我们失陪了,德维勒太太。”

“您请便,元帅阁下。”

玛尔提诺和鲍姆转身穿过草坪和树林,走上连着庄园外墙的小路。这里可以眺望海湾的景色。“这会儿,整个事情越来越像一出烂戏了。”鲍姆说。

“是啊,不过眼下我们没工夫讨论,这种戏换了布莱希特[21]会怎么写。情况是这样:邮政飞机八点起飞。他们希望你的鹳式飞机也在差不多同一时间起飞。”

“所以呢?”

“我七点钟到九月潮去。萨拉跟我一起来,还有凯尔索。他穿德国水兵制服,我们会用绷带缠满他全身。”

“霍夫尔怎么办?”

“你怎么吩咐他,他就怎么办。我手里有一针镇静剂,是为凯尔索治疗的那个大夫给我的。打上一针,就能睡好几个小时。把他锁在卧室里就是了。”

“什么时候动手?”

“要我看,最好的时机就是你巡视完、回到九月潮的时候,差不多五点钟左右吧。把内克尔他们都打发走,然后留我喝一杯。”

“但他要是来不了机场,我怎么解释呢?”

“简单。内克尔肯定会带人热烈欢送你,到时候你就向大家宣布,说你要坐那架邮政飞机。你没提前作安排,是因为不想让霍夫尔知道你要去哪儿。你跟内克尔说,这个水手所在医院的首席医官已经出具意见,他在之前遭到夜袭的船上受了重伤,必须到大陆去做专科治疗。既然你要搭乘大一点的飞机,就干脆也捎我和萨拉一段。”

“那霍夫尔呢?”

“告诉内克尔,霍夫尔晚点再走,他自己搭鹳式飞机走。”

“你觉得会管用吗?”

“会,”玛尔提诺说,“因为其实整个计划很简单,就算没有你在这儿,我的计划也跟这差不多,无非就是用全国领袖给我出具的信。这种情况下,空军指挥官可能会坚持要求先得到诺曼底方面的空军指挥部批准。”他笑了笑,“但要是埃尔温・隆美尔说话了,没人会说不的。”

鲍姆叹了口气,接过玛尔提诺递来的烟,插进烟嘴里:“以后再也拿不到这么好的角色了。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