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疑云重重(第4/5页)



  “那么,你怎么看这件事呢?”

  狄赛·迪恩回到投手板。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从吉皮或艾米莉口中得到为什么改变飞行方向的直接回答,我所能猜测到的,就是这同资助艾米莉的第二次尝试一样,是政府部门的主意。”

  “钱就是他们出的?山姆大叔?”

  迪恩投了一个直球(报纸称之为火球)向路·基尔兹,确切地说,是向基尔兹的脑袋,基尔兹在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扑倒在地上。很快,他从地上爬起来,并没有发火儿。

  “好啊,”门兹说,“吉皮与艾米莉当然不是为了钱,至少不全是为了钱。听着,从开始起,军方就像野餐中的蚂蚁一样牢牢地盯住他们了,你不能飞过太平洋——尤其是着陆在像湖兰岛一样的小岛上——如果没有海军的合作:汽艇、水上飞机与人员。”

  “你自己说的——艾米莉与总统和第一夫人都有交情,她可以不理睬他们。”

  基尔兹把球打了出去。

  “黑勒,美国海军的政策是非军方的飞行一律不予以援助,紧急救援除外,美国的每一位飞行员都知道这一点。听着,曼宁是海军上尉,努南是海军少校,在他们参加海军后备队的时候。”

  “这并不令人惊奇,不是吗?绝大多数飞行员都是由军队培养出来的。”

  迪恩向吉米·瑞坡的头部投了一个火球,观众们欢呼起来,狄赛·迪恩的触身球犯规表演又开始了。

  “当然,绝大多数飞行员都在军队中受过训练,”问兹说,“但这并不能解释艾米莉为何能调动那些海军人员?或者在火奴鲁鲁的幸运机场我们为何要住在兵营里,因为那是陆军或海军的飞机场鸣?黑勒,空军部队的人员在火奴鲁鲁拆卸了厄勒克特拉,并把它装在柳条箱中用船运回到伯班克的路克荷德;而且我们在奥克兰机场使用的是海军的机库。”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的脸由于焦虑而扭曲,“同我回加利福尼亚,我指点给你看一些人,他们同我一样都曾是圈内的人,后又突然被拒之门外。你要在伯班克与奥克兰岛上打听一些情况——”

  “停,我不要这份工作,保罗。”

  吉米·瑞坡打中一球。

  “为什么不?”

  “如果政府插手这件事,如果这是一个军事问题,如果艾米莉同意……同意什么?参与某类间谍活动?那么,这是他们的事,还有她的。”

  麦尔·奥托上场,准备击打迪恩的火球。

  “但是我认为她甚至并不知道这里面有政府的企图,”门兹说,“或者至少,她并没有意识到那种程度。”

  迪恩将球投向奥托的脑袋,奥托跳到旁边,破口大骂,裁判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我想这都是吉皮干的,”门兹苦涩地说,“我是说,上帝,黑勒,你认识艾米莉,你听过她说话,在那次演讲旅行中你是她的保镖!”

  “你想说什么?”

  “她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她不会自愿与军方合作的。”

  奥托打中了球。

  “人们同魔鬼做各种各样的交易,”我说,“当他们迫切想得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我知道她非常想做这次飞行。”

  “我告诉你,如果你能找出吉皮出卖她的证据,我可以传话给她,在一切还不晚的时候。”

  哈贝尔走向投手板,他不投触身球,他在公平玩游戏。

  “而她,”我干巴巴地笑着说,“怎么掉转机头飞回来呢?你总是不带降落伞飞行吗?门兹?你总是大头冲下着陆吗?”

  他的嘴唇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她需要知道她正被人利用。”

  “让我们假设是这样,被人利用,我能同军方或者是联邦政府或者其他什么人对抗吗?不,让狄赛·迪恩同裁判争论好了,我不需要那种悲壮。”

  “他把她置于危险之地了,黑勒,如果她不赶快返航,吉皮就会谋杀了她,或是类似的结局。””我对那个畜生没有你想的那么多,保罗,我确信他,是的,与魔鬼做各种各样的交易……但我仍看不出他同艾米莉有冲突的地方——希望她坠毁在海洋中,而那些邮票仍在飞机上。”

  “……有人一直在跟踪我,黑勒。”

  “什么?”

  “你听到了,自从我到了圣路易斯,身后就一直有个影子。”

  “谁?”

  “我怎么知道?”

  “你看到那家伙了?”

  “没有,我只是感觉到了他。”

  迪恩向约翰·麦克卡塞投过去一个火球,把麦克卡塞打倒在地,裁判仍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我不是怀疑你……”我说。

  “你以为我让你在这个荒僻的地方见我是为什么?”

  “你是指我们周围的三万名观众吗?”

  “这是一个隐蔽的方式。”

  他说得对,在球场上,巨人队的队员们都从球员席上走出来(除了哈贝尔,他永远是一位绅士),一场势均力敌的火拼就要在两队之间爆发,拳头和争吵,球迷喜欢看这个。

  “如果你被跟踪,”我说,“那有可能说明政府与军队都参与这件事了。”

  “是的!”

  “不论是哪一方面,我都不想得罪。”

  当棒球场上的大战风波平息下来后,迪恩被允许继续参加比赛(罚款五十美元),他果断地厚颜无耻地又向约翰·麦克卡塞投去一个火球,但风云没有再起,麦克卡塞击球得分,四比一,巨人队一路领先。

  我感谢门兹邀请我来观看这场比赛,这场比赛值得我到圣路易斯旅行一趟,我告诉他不必付我两天五十美金的报酬,他欠我的只是我的火车票、饭钱和其他几项小开支。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阅读着报纸上登载的艾米莉的行踪,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我断定门兹的疑虑只缘于他不喜欢普图南,这种感情我很容易理解,还有他被圈内人拒之门外的恼恨。

  六月四日,门兹——在伯班克——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问:“你在机库吗,去年,当艾米莉和我为她无线电的追踪天线生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