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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砸的,拆房子,被石头砸了一下。”丘八支支吾吾的说——这个强xx犯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害羞。

  表妹把牙膏抹在丘八的下身,临走前,留下了一些消炎药片。第二天,她又不辞辛苦去挖草药,杜鹃花叶,野棉花根,虎耳草,苇根,这些东西都有消肿的作用。丘八在床上躺了十几天,他的鸡吧一次次裸露在表妹面前,这种暴露和他故意给女学生看是不同的,一种是感动,一种是下流。那些天,窗外一直下着雨,几根圆木堆在葡萄架下,葡萄滴着水。他赤条条地在床上躺着,表妹帮着他的母亲洗衣服,做饭,扫地。

  有一次,他握住了表妹的手,他想说谢谢你,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

  表妹羞红了脸,手被他握着也不挣脱。

  两个星期之后,表妹帮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换药,他一下把她揽进怀里,说,“我好了。”

  表妹说,“别这样。”然后跑进了厨房,丘八追上去,他们弄翻了一筐土豆,拥抱着倒在了灶前的麦秸垛里,这一次,他没有阳痿早泄,枪枪刺中花蕊,痛快淋漓。

  从此,他们开始在各种地方做爱,废窑洞,小树林,芦苇丛中,玉米地里。一个月之后,春英怀孕了,丘八建议她堕胎。春英说,“我想生下来,我想养个娃。”

  丘八说,“那你以后怎么嫁人,咱俩又不能结婚。”

  春英说,“我嫁不出去的,我有白血病,没人肯要我。”

  玉米成熟的时候,阴雨连绵,有一天,丘八穿着雨衣在地里掰棒子,表妹慌里慌张的跑来,对他说,“快跑,公安抓你来了。”

  1996年8月20日,丘八穿着雨衣,上了一列火车。

  他知道他从哪里来,但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下了车,雨已经停了,他看了看站牌——甘肃省会宁县。这是个一年到头下不了几滴雨的城市,他依旧穿着雨衣,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逛。

  丘八在车站干装卸,右肩扛着大米,左肩扛着上帝。在甘肃会宁,他认识了铁嘴,在山东济南又认识了屠老野,他生平第一次和人握手,屠老野握着他的手说,咱该做一些大买卖。当天晚上他们撬开了一家小卖部,隔了三天,又洗劫了一个加油站。从97年到2000年,这三人疯狂做案18起,盗窃,抢劫,诈骗,绑架,强xx。在一次入室抢劫中,他们把女主人捆绑上,还在房间里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还给自己做了早饭,这说明他们不仅胆大妄为,对生活也多少充满热爱。这三年间,他们学会了吸毒,钱财挥霍一空。吸粉的人性欲消退,溜冰的人性欲强烈。丘八自从吸毒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女人,那种飘的感觉比射xx精要爽的多。

  2000年7月1日,丘八悄悄回了一趟老家,他在县东关菜市场附近的电线竿子上看到了一则关于他的寻人启示,那上面简单描述了一个他不敢相信的事实,表妹生下了一个小女儿,在他逃亡的这四年里,孩子静悄悄的成长,如今躺在了病床上,随时都面临着生命的危险,这个父亲,或者说这个懦夫,并没有选择挺身而出拯救自己生命垂危的女儿,而是撕下了寻人启示,迅速逃离了这个县城。

  7月13日,丘八、铁嘴、屠老野被捕。

  7月29日,越狱。

  8月13日至15日,丘八躲避在红安县城的下水道里。

  8月17日,丘八再次返回大竹县,警方早已在车站布下了天罗地网,丘八一下火车就意识到了危险,他拼命的逃跑,在鸣枪示警无效的情况下,警方将其击毙。

  第二十八章人贩子

  武汉市青年路中心有一棵树,一棵百岁高龄的桃树。

  2000年10月2日,一个少妇把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从自行车后坐上抱下来,她对小男孩说,“旺旺,你在这棵树下等妈妈,妈妈去厕所,马上回来。”

  小男孩坐在树下的石头护拦上说,“好的。”

  10分钟后,少妇回来了,小男孩却不见了。少妇脸色煞白,站在树下询问过路的人,半小时后,惊慌失措的家人纷纷赶到,他们报了警,拿着孩子的照片去附近的路口以及车站和码头询问。警察在调查中得知小男孩被一个新疆女人带走了,少妇听到这消息就瘫软在地上,围观的群众把她扶起,有的好心人建议她去写寻人启示贴在街头,过了一会,少妇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衬衣,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衣服上写下一份寻人启示,挂在了树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个只戴着乳罩的女人,终于号啕大哭起来。她象疯子一样坐在地上攥着拳头,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使她的声音变形,她说出的话更加凄惨骇人,那段话足以让每一个母亲落泪:

  “我的儿子丢了,哎呀,我该怎么说呢,老天爷,没了,是个新疆女人拐走的,人家说看见了,我给人家磕头,磕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求求你了呀。哎呀,刮大风啦,天冷了,我的儿子还只穿着一件小夹克,旺旺,你到底在哪啊,我能听见你的声音,你哭,你笑,喊我妈妈。我的儿子呀,被人贩子抱走了。人贩子,我吐唾沫,该千刀万剐下地狱的人贩子,一个新疆女人,偷人家孩子,我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剁你的手指头,你真该死!该死!该死!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呀,他只有4岁。不不不,我说错话了,你大慈大悲,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好不好,没有他,我活不下去。你也是个女人啊,抱人家小孩子,还有良心吗?你要把孩子卖钱,我愿意出十倍的钱,一百倍的钱,把我的孩子买回来。告诉我,我的旺旺在哪,我愿意在地上爬,我要爬到孩子身边。我愿意卖房子,贷款,钱全部给你,只求你别伤害孩子,别要孩子身上的器官,求求你了,你这万恶的女人,你会下地狱,下地狱……”

  第二天,她又站在树下,神情呆滞,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连几天,路过的人都看到一个女人对着树自言自语,她象一个苍白、呆滞、阴森的幽灵,有时,推着平板车卖核桃糕的新疆人从她面前走过,她就会发出一连串恶毒的咒骂,但是因为嗓子嘶哑,谁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她已经疯了。

  半个月以后,在广州火车站广场,一个维族老乞丐用铁链牵着一个小男孩乞讨,小男孩卷着裤脚,腿上有三个触目惊心的烂疮,苍蝇绕着他翁翁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