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页)

贺钧潮:“……说什么疯话,他是直的。”

其实,他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个事实,他对路夕占有欲,原来已经这么严重了。

但路夕的一番话,也让他清楚地明白,他的初恋可能要没了。

秦皓宇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顿时有点心虚。他咳了两声道:“那个,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不开心。我说话不过脑子,你不要往心里去。不过有一说一,路夕的确不是个好人选,要不,你换一个人弯?”

贺钧潮本来还挺抑郁,现在只想把手边的一盘刺身盖在他脸上。

“滚。”他粗声道。

秦皓宇知道这人是真没救了,便出了个馊主意道:“如果你非要得到他,那可以利用导师的身份行便利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路夕这次复出的心挺强烈的,他肯定很想再回到舞台上,你可酱酱酿酿……”

贺钧潮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但经他一说,倒是想起来舞台的事。

他无视秦皓宇的唠叨,给钟导打了个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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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大家吃过饭后匆匆回来训练。

外面有人敲了敲门,工作人员在门口道:“通知一下……”

乔松年吓得当场立正,每次听到“通知一下”这四个字,他都神经过敏似的紧张。

“为了让你们提前适应舞台,从今天下午开始,演播厅随时开放,每支队伍有半个小时试演时间。”工作人员说道。

大家都停下训练,聚了过来。

乔松年道:“哇,这个不错哎!那样我们就能提前记住舞台位置了。”

路夕的眼神有些不安。

伍承焕说:“导演组真是难得贴心,不过记位置真的好烦,我感觉自己总是站错点。”

“一会儿过去之后,你可以参考导师席和座位、灯光,用不变的参照物记自己的位置。”路夕开口道。

“这是个好办法,我等下试试!”乔松年高兴地摩拳擦掌。

他们上台的机会都不多,因此每次上舞台前,都会条件反射的兴致高涨。

下午,编舞老师也一同去看了看现场。

她看了几个其他队的舞台后,对路夕道:“别的队伍都有加特效,干冰焰火什么的。我建议你们搞个升降台出场吧,或者高空什么的,那样看着不至于显得单调。”

“高台可以,刚好我和路老师可以站在上面跳。”伍承焕点了点头道。

路夕却没有说话。

“路夕,有问题吗?”编舞老师偏过头看向他。

路夕停顿了片刻,说:“没有。”

编舞老师:“好,那我去和器械那边说一声。”

快轮到他们的时候,舞台中央缓缓升起了一个几平米的小高台。

器械师道:“你们俩上去试一下。”

路夕呼出一口气,带着一丝忐忑走上了舞台。

他在中间站定,熟悉的光源照射下来。

出乎意料,他腿部的紧绷感少了很多。

取而代之的,是昨晚贺钧潮的近在耳畔的声音。

“如果一定要想一件事的话,那就想着我吧,哥哥。”

路夕皱了皱眉,贺钧潮还真的成功了,他此刻站在这个地方,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他。

“怎么样,高度合适吗?”器械师问道。

伍承焕比了个“OK”,对路夕道:“路老师,你下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刚才不小心碰到边缘了,超级锋利,疼死我了。”

路夕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随意点了点头。

一场舞下来,他们回到后台,编舞老师说:“路夕,你昨晚没休息好吗?看上去四肢有点僵硬。”

她几乎从没质疑过路夕的舞蹈,但这次明显看出来他没发挥好。

路夕捏了捏眉心道:“抱歉。”

“其他人就更不自然了,你们在舞台上,是要表演给粉丝看的。”编舞老师连连摇头,“这次演出,连你们练习室的一半都没发挥出来。”

大家都有点黯然。

对比隔壁同曲目组的成功与欢喜,等待他们的,仿佛将是一场尴尬与倒彩。

路夕主动道:“是我的问题,我们再试几次。”

众人重新回到台上,这次路夕的动作明显大了很多,瞬间将整个团队的张力都带了上去。

编舞老师在下面看着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觉得有些欠缺。

在他们下台后,她又提了详细的建议,路夕点了点头,带着队友再次上台。

旁边的队伍早就歇了下来,完整的一次唱跳是相当耗费体力的,大家的动作都是越做越不标准。

但唯独路夕是个例外,他似乎越来越适应舞台,每一个动作都很有力度。

在他们第五次表演的时候,路夕下高台时撑了一下边缘,手臂蹭到了锋利的拐角处。

下台后,编舞老师迎了上来,刚要点评,却突然惊呼道:“路夕,你的手怎么了?”

乔松年喊道:“我靠,路哥,你怎么流着么多血?医务人员在哪?”

路夕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臂被刮了一大块皮。

他穿着短袖训练服,刚才跳舞太过投入,丝毫没有感觉到疼,这会儿方才觉得钻心的疼。

大家手忙脚乱地叫来医疗队的人,由于口子很长,需要缝八针。

编舞老师彻底炸了,跑去找器械师吵架:“你们连这点安全措施都做不好?这台子都不知道磨一下吗!”

现场乱成一团,其他队还有来看热闹的。

不幸的是,下午钟导和导师都不在,高台的事搞了半天也没处理好,最后没人肯负责,不了了之。

回到练习室,大家看着路夕裹着纱布的手臂,陷入了沉默。

伍承焕道:“路老师,你回宿舍休息吧,医生说了动作幅度不能太大,别把伤口又弄崩了。”

乔松年怒道:“妈的那个器械师什么情况,道具做成刀片是想谋鲨谁?刚才要不是你们拦着,老子宁可被退赛也要干他!”

路夕摆了摆手,说:“小伍提醒过我了,是我自己没注意,这点小伤不碍事。”

他见大家都一脸郁闷,便用轻松的语气道:“我以前还坐着轮椅上过舞台,这真的是小问题。”

“坐着轮椅怎么上去?去唱歌吗?”有个队友问道。

路夕说:“嗯,是贺……是队友把我扶上去的。”

甚至那一次舞台,成为了繁星心中的经典。

四个人全都陪他坐着唱歌。

有人说过,对一个歌手来说,最浪漫的事,就是rapper陪你唱慢歌,vocal为你唱rap。

他家的rapper,会为他唱慢歌。他家的vocal,会为他做breaking。

可惜,如今所有的人他都失去了。

路夕的眼睛有点发热,像是在汗蒸房里的感受。

他闭了闭眼,努力忽视掉心中刹那的感觉。

没有人会是他的靠山,他只能一头向前,不再回头看那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