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4页)

孟阳雨白挨一顿骂,回头来找这两人,结果人家小俩口正亲亲热热地拉小手呢,他以前真没看出来老谢谈恋爱后会是这种腻腻歪歪的人。

被孟阳雨误会,谢涯也没法儿和他说事情,笑了笑说:“知道你还回来当电灯泡。”

得,单身狗没人权。

别墅门口俞静蕾的父母正在迎客,红光满面,看得出对这桩婚事很满意,一旁站着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小伙子,界于少年人和男人之间。

谢涯仔细一看,居然还是认识的。

“谢涯学长!”对方看见谢涯后,高兴地冲他挥手。

“俞剑英?你是学姐的弟弟?”谢涯以前可没听说过俞静蕾还有一个弟弟。

“是啊,上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是赶着去帮我姐挑婚纱呢。”俞剑英咧嘴笑道。

“学姐原来还有一弟弟,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孟阳雨也是这会儿才知道俞静蕾还有个弟弟。

谢涯解释道:“之前在路上遇见有人晕倒了,弟弟和我一起照看了一会儿。”

他没有说出晕倒的人是冯诗韵她妈,毕竟牵连到冯诗韵不大方便说。

“哦哦,你们俩可真是热心好市民。”孟阳雨竖起大拇指。

俞剑英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

“剑英,怎么不介绍一下?”俞剑英的父母还以为谢涯他们是俞剑英请的宾客。

“学长,这是我爸妈。”俞剑英介绍道,又对父母说:“这位是谢涯学长,听姐姐说是她高中的学弟,好巧啊。”

谢涯接过话,礼貌的笑了笑说:“叔叔阿姨好,我叫谢涯,他是孟阳雨,我们俩都是学姐高中的学弟。”

又介绍季灵渠,“这是我家里人。”

季灵渠骄矜地点了一下头,一时令俞家三人怔愣了几秒钟。

“欢迎你们来玩,听剑英叫你学长,你也是帝都大学的学生吗?”俞剑英的母亲裴晓蓉回过神来,和谢涯攀谈。

“对,不过我已经毕业了。”谢涯说。

裴晓蓉的笑容渐深,“是吗?那可真是麻烦你从帝都赶过来参加静蕾的婚礼,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剑英,他没啥优点就是浑身的劲儿没处使,让他干干活还是行的。”

“妈!我哪儿有你说得那么没用,我在学校里还是挺受欢迎的。”俞剑英撇撇嘴,虽然是抱怨,可他说出来却像是在撒娇,一看性子就很单纯,没遇过什么事。

谢涯哪里听不出裴晓蓉的弦外之音,“多谢阿姨的好意,不过我今年春天辞职回来找了份工作,暂时不打算回帝都了。”

裴晓蓉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旁边俞父俞博飞眼睛里也没了笑意,“你这么年轻,怎么不多在外打拼打拼,年轻人要学会吃苦,才能有所作为。”

“叔叔说得是。”谢涯也不反驳,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俞博飞顿时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

走进大厅,孟阳雨长舒一口气,小声嘀咕:“我的妈呀,学姐她爸好恐怖呀,她妈也是,跟表演川剧似的,秒变脸。”

谢涯笑而不语,没有发表看法,工作这几年这样的人他见多了,没必要挣个高下。

婚宴是在晚上举行,下午是属于新郎新娘拍婚纱照的时间,谢涯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见到俞静蕾这个新娘子。

别墅内装修得富丽堂皇,只是墙壁上挂着不少有关狗的画,风格还是普通人无法欣赏的那种。

“这么丑的画,我甚至觉得有点恶心,为什么要挂这么多?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怪癖?”孟阳雨俨然就是那个别说欣赏,就连直视都不愿意的观众。

谢涯刚从网上查完这几幅画,告诉他:“这几幅画叫《绿狗》能拍卖出千万。”

孟阳雨目瞪口呆,有钱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两人正说着话,俞静蕾挽着未婚夫向他们款款走来。

“谢涯,阳雨,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俞静蕾又冲季灵渠微笑道:“你好,欢迎你来玩。”

季灵渠微微颔首,大概因为他生得太好看,即便态度冷淡,俞静蕾也没有如往常那般因此心生厌恶。

“这是我先生,苟新白。”俞静蕾介绍道。

苟新白相貌英俊,仪表堂堂,笑容真挚,“你们好,多谢你们以前对静蕾的照顾。”

“苟先生言重了,是学姐照顾我们比较多。”谢涯和苟新白的目光是平视,他认真打量了一下对方,竟发现苟新白的身材和自己差不多,单看背影,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应该会认错。

苟新白的视线落到谢涯旁边的季灵渠身上,骤然眸光微闪,“静蕾,我们还有一套衣服要拍,光线快暗了。”

俞静蕾闻言顿时有些慌张地说:“看我,只顾着聊天,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我们就先不和你们多说了,你们玩得尽兴呀。”

话音刚落,俞静蕾就拉着苟新白的手,快步往外走去。

谢涯垂下眼睫,若有所思,没注意到旁边的孟阳雨也在神游,两人竟撞在了一起。

“诶哟,老谢你做什么呢?”孟阳雨捂住自己的脑袋。

“抱歉,我在想事情。”谢涯忽然注意到刚才孟阳雨一直没说话,他那性子怎么可能安静得像只鹌鹑。

“你刚才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孟阳雨没想这么快就被谢涯看了出来,真不愧是他一起长到大的兄弟。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学姐的未婚夫有点眼熟,又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眼熟?”谢涯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苟新白,孟阳雨的活动范围就那么点大,兴许是在路上遇见过吧。

“学姐的未婚夫应该是本地人,你在路上偶遇过也说不定。”

孟阳雨闻言点点头,“有道理,或许吧。”

俞静蕾他们给今天的宾客都安排有房间,谢涯打算休息一会儿,孟阳雨说他看见了以前高中认识的学长,过去打个招呼,钻进人群中很快就找不出来了。

谢涯和季灵渠拿着房卡走进房间,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衣物挂上,因为明天就回去,他们只提了一个小型行李箱。

进浴室洗了个澡,谢涯看见柜子上放着红酒,他伸手拿过旁边的可乐,悠闲地走到沙发椅上坐下,单手将易拉罐打开。

“季灵渠……学姐的情况有好转吗?”纵然被季灵渠告知不要多管闲事,可他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季灵渠正在研究浴缸里的鱼,闻言直起身子走到他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一切命数,轻易不会改变,即便付出巨大的代价,也不一定能成功。”

他端坐着,宛如一尊高高在上的神像,不沾染半点人世间的喜怒哀乐。

谢涯的脑子里无端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如果有一天自己和学姐一样,季灵渠到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无悲无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