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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爱你。你要记得。”

我把一条手臂伸到她的身子底下,她将头靠在我的胸前。我紧紧地搂住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需要与人亲近。她那温暖的体温提醒我,面对危机,我不是在孤军奋战。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放任自己享受这一刻,内心倍感珍惜。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我的身体立即本能地做出了反应。我将艾莉森一把推开,迅速跳下床,跑向了朝着房子正面的爱玛的卧室,透过窗户向下张望。

外面一片漆黑。我用目光扫过前院,搜寻着外人入侵的蛛丝马迹,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离开房间时,艾莉森也跟了过来。

“外面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说着,我转身与她擦肩而过,快步走向走廊。“至少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到萨姆的房间去,把门反锁,在我叫你之前不要出来。”

我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在我背后朝着萨姆的房间移动。我迅速下楼,没再到客厅去张望门廊,而是直接转动栓锁,解开防盗链,打开了大门。

我先是向外看,外面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异常。还是一样的玉兰树,一样的庭院,一样的车道。

然后,我立刻向下看。果然,地上又摆着一个家得宝的纸箱,跟上次的一模一样,顶部用银色的胶布封住了口。我把胶布扯下来,打开纸箱。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纸箱底部铺满了卷曲的金色头发。

那是爱玛的头发。

我抬起手捂住嘴。他们把她的头发剃光了。我那可怜的、甜美的小女儿,被剃成了光头。我知道,她肯定会拼命哭喊反抗,说不定他们是把她绑起来之后才剃掉头发的。

我双手颤抖地从箱子里拿起了一个白色信封,里面是一张卡片纸,印着熟悉的黑体字:

今晚,你家里来的人太多了。以后可不许搞聚会了,我们已经没头发可割了。

我走到门廊一角,看向外面的黑夜。在我们家和大路之间的这片树林里,有成千上万的藏身之处,也许写信的人就躲在那里。他们不是好奇的邻居,而是监视我们的歹徒。我慢慢地转身,准备回屋。

正在这时,我注意到,又有一个喂鸟器不见了。

[1] 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traumatic stress syndrome, or PTSD):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