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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田君是所有人中最年长的,也是一个认真的人。他身材高大,嗓门也大……”
“哦,那么按照年龄顺序,下一个是……”
“大久保君。”
“大久保又是怎样的人呢?”
“他是个爱开玩笑的人,虽然有点冒失,但并不讨厌。”
“然后是土屋了吧。”
“他也是个认真的人,虽然也有些懒散,但工作时是很认真的,所以叔叔很信任他。”
“另外还有一个人吧?”
“宫田君,他还年轻,是给大家做帮手的。很老实很认真。”
“大家都是怎么来到吹田电饰工作的?”
“熟人介绍,还有招聘广告。”
“原来如此,除了住在这里的人之外,还有一个叫北川的员工吧。”
“北川先生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不过听说他是很优秀的人。”
“去世的吹田社长是怎样的人?”
“啊,他是个很出色的人啊。虽然作为兄长不好夸自家人,但他作为领导很照顾下属,是个很有情义的人。”吹田的兄长说。
“靖子小姐觉得呢?”
“我也是这么觉得。叔父性格开朗,这里住的四个人经常‘老爹老爹’地叫他,非常仰慕他。没想到会出那样的事。对我来说他也是个好叔父。”
“那么工作上有什么敌人么?”
“那是一定有的了。我弟弟也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肯定会有竞争对手。石原啊马场啊,不是很恨他么,说我弟弟骗了他们的股票什么的。说什么屁话!这样被骗了的才是笨蛋,现在这时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换成他们也一样会这么做。”
“那请带我们去四个人的房间看看吧。”御手洗说。
于是在吹田靖子的引领下,我们三个人走过走廊,从窗户可以看到停放在外面的吹田电饰的卡车。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阴冷地洒落在大地上。
“那辆车能坐下四个人么?”
“驾驶室只能坐下三个人。”靖子说,“因此年纪最小的宫田君都是披着毯子坐在后面货架上。”
“那他太可怜了,外面很冷啊。”
“冬天就难熬了。”
来到房间一看,员工们大半都出去了,只剩下宫田一个人。
吹田靖子敲了下门,便进入宫田诚的房间,我们随后跟了进去。宫田似乎有些惊讶,原本低头坐在桌子前的他立刻抬起了头。他正在桌子上组装汽车模型。
“其他人呢?”靖子问。
“他们说去吉祥寺喝酒。”宫田诚小声回答。
“等到晚饭时间就都回来了。”
“哇!做了好多啊!”
站在墙边装饰架前的御手洗欢呼起来,进入房间后他便毫不客气地来回巡视,最后停在了这个最吸引他的角落前。
“做得真不错呢,颜色也上得很好,看得出下了一番工夫。你很有做模型的才能啊,以前我也很热衷做这个……”
御手洗仔细看着墙壁的一角,非常陶醉地说。
我也做塑胶模型,不过更迷电力火车模型,HO轨距的电力火车我曾经做过很多。百货商店的电力火车卖场的展示柜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就是一个宇宙,我可以蹲在前面看上一整天也不会厌倦。我常常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东西。所以那时候我下定决心,等长大后赚了钱,一定要做一组有山有水有房子,有火车经过的模型。因为火车模型是那么逼真,模型里的房子和树木却太粗糙了,仅仅如此是无法令当时的我感动的。所以我觉得长大后要做比那个好一百倍的模型。现在真的成了大人,对模型的兴趣却减弱了,也不再有梦想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个子长高了,心灵也被世俗污染,不知何时那种纯洁的感受被我彻底忘记了。还是因为进入大人的世界,找到了更加有趣的东西?不不,根本就没有。”
御手洗抱臂而立,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房间的主人完全被吓住了,忽然有两个陌生的男人闯进自己的房间,其中一人先是发表一通演说,然后又突然陷入沉默。他疑惑的样子令我很是同情,这个内向的少年已经连这个奇怪的男人是什么人也不敢问了。
“这一位是侦探哦,来调查吹田社长的案子,想见见秋田君他们,可是很不巧……”
“没事没事,已经无所谓了。”御手洗突然转身说,“这个案子的凶手是谁我已经知道了。对了,你是几月几日生的?”
“一月八日……”宫田诚小声回答。
“魔羯座么,一月八日生的话很喜欢音乐吧?”
“也不是很喜欢。”
“不会的,你一定很喜欢。”
每个人的性格应该本人最清楚,御手洗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你的出生时间应该是早晨七点,你不知道?太遗憾了。”
之后御手洗也不管人家欢迎不欢迎,又喋喋不休地讲了三十分钟。可是另外三个人还是没有回来,我们只得起身告辞。
“刚刚宫田君说他不喜欢音乐,其实他好像蛮喜欢的。之前还买过山口百惠的唱片,我说借我听听,他还拿到接待室给我听。不过好像很快就听腻了,以后就放在那里没动过了。”走到走廊时,吹田靖子说。
“不过他目前的兴趣是做模型吧?”
“大概是吧……说起来前些时候他说过想去银座吃饭。”
“去银座吃饭?”
“嗯,说现在自己在一点一点存钱,等存够了想去银座最好的法国餐厅吃一次饭,这是他小时候的梦想。他是在乡下长大的,家里不富裕。还请求过我妈妈带他一起去。”
“哦,这样啊。”
“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兴趣了。妈妈以前跟我提起他时这样说过。他什么都跟我妈妈说,大概是因为还在想向母亲撒娇的年龄吧。”
“你妈妈现在在哪里?”
“去买东西了。”
“宫田君是在什么样的家庭中长大的?”
“没怎么问过他,因为觉得他很可怜。不过听说他家很复杂,妈妈在津轻做妓女,带着诚君私奔去客人那里,但是那个男人脾气很坏,和诚君处不好,而且那个男人跟诚君的妈妈又有了小孩,诚君就更难在那个家里呆下去了。所以中学毕业当天,他就离开家,一个人来到东京。”
“哦?他为什么来东京?有熟人么?”
“好像没有。”
“那他为什么来东京?”
“因为很憧憬这里吧。”
“回到生父身边不也很好么?”
“他父亲也已经再婚了。”
“我明白了!但他来到东京也无处可去,怎么办呢?”
“在上野看到报纸的招聘启事,马上就找到叔父的公司来了。”
“原来如此。那他也算是被吹田社长拣回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