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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敷觉得不太愉快,因为目前确实无法证实死者就是青木恭子。眼前这个女人很清楚地知道:她搭乘的列车是“富士号”与无法断定死者的身份就是她保护自己的两道防线。

吉敷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和心里已经动摇的信念奋战。他开始产生“或许凶手并不是眼前的女人,那么凶手在哪里?是什么样的人?”的想法。

“目前确实还不能证实死者到底是不是青木恭子,不过,迟早会证实的。”

“我觉得根本没有办法证实这件事。”

“有办法。你应该知道,不是吗?”

“您说我应该知道?有什么办法?”

“头。只要找到头部就能证明了。牙医那里有青木恭子的齿型。”

野村操听吉敷这么说,轻轻笑了。

“哦?是那样吗?但是,找得到头部吗?”

“会找到的。”吉敷想这么说,但他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并没有说出来。他觉得野村操的话里似乎另有含意。

吉敷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怕,之前太小看她了,看来她比想象中强悍得多,是个棘手的女人,很难猜测到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那么,就请你找到青木恭子的头,证明死者确实是青木恭子以后再来找我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失陪了。”野村操说完就站起来,走向出口。

桌上有她不知何时已经准备好的钱,可是那杯茶她连一口也没有喝。

吉敷陷入宛如被情人遗弃的境地之中,情不自禁地双手抱胸,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他的样子确实就像被情人甩了。今天的调查行动可以说大大地失败了。可很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不愉快的感觉也没有。他正是为了这点而沉思。

他想:这就是关键吧!如那个女人所说,刚才自己看学报时确实完全看不懂,只觉得莫名其妙。

吉敷苦笑了。不用别人提醒,他自己也感觉到有阅读八歧大蛇传说的必要性了。他想:是不是该去买一本《古事记》,然后从基础看起?还有,不读懂学报的话,好像就无法想通某些事情。

或许八歧大蛇传说和这个案件之间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关联。或许八歧大蛇传说的悬疑就像精通《古事记》的人写的论文一样难懂。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就是一个还没有任何基础的初学者。

这个案子似乎越来越棘手了。因为没有指纹,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头部才行。可是头部到底在哪里呢?在日本的哪一个角落呢?要找到那颗头实在是难于登天。

唯一有嫌疑的人是野村操。就算别人也有嫌疑,但是都没有她那么强烈的杀人动机。然而这个女人却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在命案发生的那段时间里,她根本不在命案发生的“出云一号”列车上。

这个案子就像看不懂的论文。吉敷自嘲般地叹了一口气,想站起来。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再度翻开列车时刻表。野村操那张以福山车站为背景而拍下的照片让他有些疑惑。“富士号”到福山车站的时间应该是早上吧?

吉敷查看“富士号”到福山车站的时间,结果是四点二十八分。是天亮前,难怪拍出来的照片很暗。

如此说来,照片也没有可疑之处。可是,有哪个旅客会在早上四点二十八分在列车上拍纪念照呢?吉敷直觉地认为这张照片是特意拍摄的。可是,就算真的是特意拍的又怎样?如果对方这么说,自己也无可奈何。

“今天完全败给那个女人了。”吉敷喃喃自语,胡乱地收起时刻表。这样的动作至少可以稍微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