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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奥利佛重新启动马达。载着两人的小艇慢慢地向布景后头驶去。

“固定布景的锚下在哪儿?”

“下在布景的左右两边。从高空俯瞰这座浮岛的话,是呈椭圆形的,因为上面有个莎乐美跳舞用的长方形舞台。上面耸立着这座用盐的结晶垒成的山,就像从左右和背后抱住舞台似的。灯光和照明都布置在盐山中的空洞里,为了拍摄整体画面时显得美观,表面又用这些塑料外皮把它贴上了。锚就下在这座舞台左右两方突出的部位,顺着山后面的那条走道投进海水里。”

“这么说一共下了两个锚?”

“是的。”

“现在还下着锚吗?”

“只要这座布景浮在这里,我们就不能把锚起上来。虽然海面上风力不算大,但由于死海海水的浮力太大,船在死海上比其他地方更容易被风刮走。”

听到这里,御手洗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看来他已经从美术指导的话里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奥利佛,这座浮岛以前是和岸上固定在一起的吗?”

“是的。”

“当时是用绳索固定住的吗?”

“是的。把它和那边的清真寺固定在一起过,但现在已经不把它们固定在一起了。”

“为什么?”

“因为已经下过锚了,而且现在摄影又暂时中断了,绳索解开了之后就没有重新绑起来。”

“当时绳索绑在这座浮岛的什么位置上?”

“就在那里。”奥利佛指着绝壁似的岛的背部上方,那里安着一个孤零零的套环。

“我们在山背面,就是那个位置上安了一个套环,绳索就绑在那里。在山腰的位置上安了唯一的一个套环,本来是为了万一需要时爬上去用的,后来一想这里可以用来绑绳索,就绑在这里了。”奥利佛解释道。

“套环安在那么高的地方啊?利用那个套环,能把拉里的尸体弄上去吗?”

“这种可能我们当然也考虑过,但还是不行。套环的位置看起来很高,其实离这里顶多只有二十英尺,而剑尖却有六十多英尺高,因此根本派不上用场。”

“OK,那么我们回岸上去吧。”御手洗说。

“没问题。”奥利佛回答道,接着把船向码头开去。

“看来,在下面还真有个巫师会运用自己的邪术念咒语,他的法术能让地动山摇,能毁灭整个世界。不过他的法术只对黄色和绿色的地方起作用。大家看,我这个解释怎么样?”文森特·蒙哥马利在帕台农神庙的桩脚屋里说道。

“玲王奈在房间里见到的那群红肿溃烂、脸上沾满血的到底是什么人?”山姆·霍奇斯问道。

“那还用问,当然是玲王奈幻想出来的。”

“不!”吉姆·贝兹马上说道,“我的孩子们都说他们也看到了,真的有啊。据说就是那些怪物把我的小儿子抓走的。”

“我看,她说的那些红肿溃烂、脸上沾满血的人,是中了现代法术的咒语才变成那样的,这种解释怎么样?”文森特又说。

“这种解释行不通。”特芙拉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受恐怖电影的毒害太深了,所以连汽车制造业都输给日本了。”接着他又补充道:“不过,在电影制造业方面,我们还是比他们强。”

御手洗和奥利佛两人回到岸上。御手洗快步向清真寺东侧走去,帐篷就搭在那里,里面安放着三具尸体。

奥利佛来到帐篷前,把手搭在帐篷门口的挂钩上,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御手洗来这里是为了亲眼检查一遍尸体,但没想到御手洗却说:“奥利佛,尸体的情况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这种案子并不需要靠检查尸体来获取线索。”

“啊?那你来这里想看什么?”

“套环啊。清真寺里拴骆驼用的套环。这不是曾经用来与海面上那个死海王国的布景绑在一起吗?”

“噢,对。”奥利佛这才明白御手洗的用意。

“刚才我说过,当初我们根本没想过用绳子把那个王国布景和岸上绑在一起,我们以为下过锚就够了,但没想到刮风时布景居然会移动。每隔几天我们就测量一回布景的位置,发现虽然下过锚,但它漂移的速度却很惊人。就在我们想设法解决时,恰好偶然注意到布景后面那个套环,就决定用它来固定了。从那里拉条绳子的话,能把舞台调整到面朝东南方向,光线也恰到好处。接下来我们在岸上寻找能拴绳子的地方,恰好又见到黄栋屋子的外墙上有一个拴骆驼的套环。唔,就在这里,啊?”

说到这里,奥利佛突然大声惊叫起来。

“喂!发生什么事了?居然不见了!”奥利佛瞪大眼睛呆立着,回头看着御手洗,他随即又笑了起来:“这到底是谁干的?拴骆驼的套环不见了。”说着他蹲下身子。“瞧!这里原本有个套环,但已经被拆掉了。不会是被风刮走的吧?”

御手洗也在奥利佛旁边蹲了下来,他发现奥利佛所指的靠近地面的墙上有一根突出墙面两英寸长的钢筋,钢筋前端被弯曲成圆形,露出一个直径不到一英寸的圆洞。

“套环原来就是扣在这个圆洞上的,尺寸刚好和我钉在王国布景后面的套环差不多,所以我想都没想就用它来拴绳子了。”

“这么说来,你干了件很可怕的事情。”御手洗说。

“你说什么?”奥利佛的表情显得十分惊讶。

“那位把拉里弄到半空中去的人正是你。”

奥利佛露出一副惊呆了的样子说道:“你胡说些什么?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

“这并不是用来拴骆驼的套环。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也基本上弄清整个事件的轮廓了。”

御手洗低头开始踱起步来,他一边沉思,一边说道:“可是,遗憾的是这还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更棘手的事,真让人焦虑不安啊。”

“可我还是什么都没弄清啊。”

御手洗毫不客气地说道:“是的,很遗憾,现在你们什么也没弄清。最近三天发生在死海边的这些事件,加起来分量也不过占这桩事件的一半,而你们更是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这没办法,就这次事件来说,上帝是不会把所有的线索都告诉你们的。现在几点了?”

“下午一点。”

御手洗听了后抬起头来,仰望着烈日当空的天上,汗水不断从他的太阳穴流了下来。

“怎么回事!难道死海边上时间过得比别的地方快?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傍晚前我干脆再来一遍吧。太阳下山后你们就在帕台农神庙的桩脚屋里等我,现在天太亮很难弄得清。”御手洗语气肯定地说道,“还有,请你转告艾维。洛杉矶警局的警员来了后,即使给玲王奈戴上了手铐,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把她带走。如果她被带走,《莎乐美》就完了,以后再也无法重见天日了。不管采用什么手段,决不能让玲王奈离开这里一步。这一点关系到《莎乐美》的生死存亡。如果能做得到,就算事后被告上法庭,洛杉矶也有很多优秀的律师能替她辩护。那么,奥利佛,太阳下山时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