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重蹈覆辙”的警钟

田泽弘一出家门就处在中户组的监视下。他被看成是反大场体制的人,一举一动都受到了严格的监视,特别是美代逃跑后,怀疑他是后台,到处都有人在监视他。

那天早上,田泽从家里出去,没有直接去报社,而是向同报社相反的方向走去,这引起了监视人的怀疑。

“好!要注意不要被田泽发现,继续跟踪下去!”支仓下了命令。田泽的一举一动都有中户组的人向支仓报告,跟踪的人也增加了。

“田泽坐上了市内环行公共汽车。”

“田泽可能要去找人,用小汽车跟踪公共汽车,每隔两站换一次跟踪的人。”

支仓的命令一下,中户组的监视网一下都集中到了公共汽车的周围。

“今天一定要把田泽的后台的真相揭露出来,肯定是那个家伙把矢代美代和‘老憨’放跑的。”支仓精神抖擞,坐着跟踪的小汽车亲临指挥。

田泽在中途下来换了车,很明显,他是在警惕跟踪的人。但是怕跟踪本身就说明,田泽要去做的事情是不让人知道的。

“在田泽旁边坐的那个乘客,在未换车前也是和田泽紧挨着坐的。”支仓终于得到了盼望已久的报告。

“他就是我们要抓的人!把跟踪目标转向坐在田泽旁边的那个人,别让他跑掉!”支仓如获至宝地振奋起来。

田泽同土谷约好今后要协作之后分手了。田泽先下了车,过了两站,土谷也准备下车,他正站起来往车门走时,发现公共汽车的斜后角有一辆很熟悉的小汽车在尾随,在未换车前,好象也看过这种小车在后面跟着。这是一辆极普通的国产大众车,有这种车在后面跟着并不奇怪,但是在车内坐着的几名男子中,有一个穿着带色的华丽衬衣。

土谷吓了一跳,因为他对这种服色有些印象,尽管车子有同型号的,但穿这种带色的华丽衬衣的人却很少。

“糟糕!”土谷咬着嘴唇。虽然自己十分小心,但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中户组的尾巴跟上了。冷汗湿透了他的腋下。

应该沉着——土谷自己勉励着自己。这种事态早就预料到了,既要同田泽接触就难免要冒这个风险。估计公共汽车里也有人跟踪。

尽管防备周到,但由于对方紧紧跟踪,很难摆脱。土谷已下定决心,注意观察一下车上的乘客,但他们都是中途上车的,跟踪的人好象在中途换了。看来敌人是想用人海战术来侦破土谷的秘密据点,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到敌人的顽强程度。尽管危险已不可避免,但也不能成为他们的猎获物。土谷在火车站前的终点站下了车,用公用电话给羽代警察署打电话,准备暂且向渡边求救。渡边曾告诉过土谷几个“非被收买派”的名字,以便渡边不在时可以找他们。

幸好渡边在警察署,土谷就把情况简单地告诉了渡边,并请他营救。渡边回答:马上派巡逻车去,你就在原地等候不要动。不久,巡逻车鸣笛赶来。

“您是土谷先生吧。”巡逻车上的警官认准了土谷后,便请土谷上了车。并下令:“加快车速!”巡逻车边鸣笛,边用全速驶过羽代的繁华大街。

“以这样的速度开车,任何尾巴都可以甩掉。我们是羽代警察署外勤科的山上和北井,有关土谷先生的事情,渡边刑警部长已告诉过我们,今后有需要我们时,请尽管说。”

巡逻车上的两位警官,因能为土谷效劳而感到很高兴。估计羽代的“非被收买派”在下级警官中居多数,羽代的正义力量正是靠这些搞外勤的青年警官才勉强维持的。

土谷得到巡逻车的帮助,把中户组紧紧跟踪的尾巴甩掉了。但是土谷已在敌人面前暴露了,不能象以前那样穿着蓑衣活动了。敌人肯定从巡逻车的营救行动中了解到土谷的真面貌,现在就只有冒着重蹈松原覆辙的危险去同敌人作面对面的斗争了!

支仓由于一步之差,把到手的猎物让巡逻车夺走了,气得火冒三丈,但是不论他怎么焦急,也追不上鸣着紧急警笛飞速行驶的巡逻车。

“羽代警察署抢走了我们的猎物。这个帐一定要跟他们算!”支仓愤愤地说。

“没有办法处罚他们,因为羽代警察署并不全都是我们的人。”青井以安慰的口气对支仓说。

“在羽代竟敢跟我们对抗,真是胆子不小啊!羽代警察署这帮领导不知是怎样教育部下的!”

看来支仓把警察署的人员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原因,归罪于领导没教育好部下。

“但从巡逻车救此人的情况看,可以认为警察是田泽的后台,这件事非同小可。”谷部冷静地提出了他的看法。

“这可能是羽代警察署中的所谓正义派干的吧!?”

“但是巡逻车决不是偶然路过的,而是同田泽会面的那个男子发觉我们在跟踪之后,马上给警察署打电话求救才开来的。这就证明羽代警察署里有我们控制不了的组织在进行抵抗。”

“你是说接触田泽的这个人是羽代警察署的人吗?”

“这一点还不能肯定。但至少可以肯定他与警察有关系。我用远距离相机照了几张像,不久就会真相大白了。”

“美代和‘老憨’还没有找到,田泽和羽代警察署的活动又令人担心,近来不如意的事太多了。总之,一定要把同田泽接触的那个家伙的真相揭开!”支仓露骨地表示了内心的焦躁不安,他向组员下了命令。

田泽和土谷取得联系的当天晚上,有一个不相识的女人给他家打来了电话。

“弘,有个人来电话说,无论如何要跟你谈有关在汽车旅馆被杀害的那个女人的事情。”

田泽听了老母亲的传话,做好了思想准备,然后去接电话。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声音激动地对他说:

“你是羽代新报的田泽先生吗?我知道谁是杀害汽车旅馆那个女人的凶手!”

“你是谁?”田泽依然没有放松紧张的情绪。

“恕我不露姓名,我当时是在现场的。”

“你在现场!为什么?”

“被迫拉去的,为了使你上钩。”

“那么,你是向警察告密的那个家伙的同伴?”据说田泽未赶到汽车旅馆前,有两对男女同伴离开了这个旅馆,她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估计设圈套嫁罪于田泽的凶手,也是离开旅馆的两对男女同伴中的一个。那么,打电话的这个女人就是凶手的伴侣或者共犯。田泽更加紧张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给田泽家打电话?

“那个家伙用甜言蜜语诱骗我以后,又去找别的女人了!我可不是那种穿了就扔的破鞋,他别想随便拋弃我!”这个女人好象有一点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