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私刑

通过对羽代湖的搜查,大致了解了松原忠太的下落,虽然没有发现尸体,但事情的经过可以说大体搞清楚了。土谷用电话向萩生报告了到目前为止的搜查结果。

“搜查得不错嘛!做到这种程度就行了,可以撤回。”萩生表示赞赏。

“不过只掌握了罪犯大概是德岛的线索,还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对象是德岛那就没有法子啦!他背后有大场,我们只好罢休了。”

“我想,哪怕是找到松原的尸体也好啊!”

“即使找到了松原君也没有什么用,因为没有留下德岛的犯罪证据嘛,现在担心的是你呀!看来,敌人已经觉察到你的身份啦,赶快撤回来吧!”

“好,不过还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矢代美代和她的情人自卫队军官立花最近下落不明。”

“是中户组抓起来了吗?”

“不清楚。立花是策划军事政变一伙人中的一个,但最近发现他有想退出来的迹象。”

“你的意思是这伙人把这两个人抓起来啦?”

“有这个可能。这伙人并不知道军事政变计划已暴露,他们怕这两人泄露秘密,因此……”

“不至于杀他们吧!只要把他们俩扣压到政变那天就没有事了。”

“对这帮人来说立花是个叛逆者,他现在是不是平安无事呢?”

“那你去找这两人的下落吧!”

“我会想办法的,请你们尽快逮捕这伙人吧!他们一旦知道计划已经败露,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堵这两人的嘴了。”

“为了掌握政变计划的全貌正在进行调查,在没有完全弄清以前逮捕他们,漏网分子可能会跑掉的。”

“离政变预定日期没有几天啦。”

“我知道,所以不能轻易动手呀!”

“请快一点好吗?不然他们两人就有生命危险!”

“你现在在哪儿?”

“我隐藏在羽代市内砂田地区一位姓木贺的反大场派的市民家里。对啦,我到木贺家之前曾住过川越旅馆的事,科长,您跟中户组有关的人说过没有啊?”

“什么?我没有必要把你的住处告诉中户组的人,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那就有点难以理解了。”

“是什么事?”

“美代和稻木被中户组逮捕时,有人把他们两人救出后送到我的住处来啦。”

“是不是渡边向人讲过你的住处?”

“也没有。”

“这么一说,知道你住处的只剩下我啦。”

“是的。”

“可我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如果科长没有说,别人是不知道我的住处的。是不是在中户组里潜入了秘密侦查员?”确实有时在没有跟侦查员取得横的联系的情况下,也会派遣侦查员进行秘密侦查的。

“除了松原君以外没有别人。”

“那么是谁呢?……”

“你等我想想……。受了你的委托,在调查美代经历时曾到埴生市访问过她的母亲,那时对她讲过你的羽代住处,以便美代去向母亲求救时,好去找你帮忙。”

美代的母亲也许是土谷初恋时赠送过那本诗集的姑娘。“你讲到我的名字时,美代母亲有什么反应没有?”土谷抑制着兴奋的情绪问。

“我看她有点惊讶啊!我问她认识不认识你,她说名字有些相似。可我觉得她好象有点不安。你们还是老相识呀!”

“她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呢?”

“你说什么样的人?很普通的老太婆呀!”

“老太婆!是不是四十四、五岁的中年妇女?”送给她诗集时她正二十岁生日,现在应该有四十过半了,可如果是老太婆,年龄就不对。

“也许本人的年纪没有那么大,大概是因为一个女人持家操劳过度了吧!”

“不过四十过半的人变成了老太婆……”

“如果你认识的那个人是四十多岁的话,那可能就不是她。她的头发已经雪白,牙也掉啦,怎么看也有六十。”

“叫什么名字?”

“叫布美。”

土谷初恋的姑娘叫“北杉布美”,她那时是个象藤村诗集中的女主人公那样娇嫩、温柔的少女。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经历了二十多个岁月竟变成了老太婆。也许她也不愿意把自己老化了的丑相让热爱过自己的土谷看到,因此对萩生的发问装出“陌生人”的样子。土谷很想问问她的旧姓,但他没有开口,他想,还是让昔日的恋人罩在二十多年前的“香盒”里,也许这样才是礼貌的。

“看样子你好象认识她?”萩生不了解土谷内心的痛苦,一个劲在追问。

“不,还是认错人啦!”土谷断然地说。

“如果是认错人,那知道你住处的除了这位母亲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也许中户组里有认识美代母亲的人救了美代和稻木?”

“如果这个人帮了他们的忙,对美代来说是好人,但对你来说也许是敌人。”

“也许是这样,可是这个人曾救过我。当中户组知道我的住址来袭击我时,就是这个人把消息告诉我的。”

“看来在中户组里面有支持我们的人。”

“但愿美代和立花在这个神秘人的保护下就好啦。”

“自卫队中参加政变的部队和中户组之间有联系吗?”

“政变部队的幕后策划人是大场一成,应该说当然有联系。”

正当土谷和萩生联系的时候,大场一成正对德岛清隆和中户多一两人发脾气。

“看你们做的好事!羽代湖里的汽车已经被发现了,幸亏没有发现尸体,否则就麻烦啦!”

“很对不起,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注意到羽代湖。”两人在大场面前缩成一团。

“羽代湖绝对保险这个话是谁说的?”

“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德岛擦着额上的汗珠,中户咬着嘴唇。

“不管怎么说田泽这个人在羽代和我们对着干,好大的胆呀!看来他一点也不怕我。”好象这件事大大挫伤了大场的自尊心。

“这笔帐总要跟他算的,但现在市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田泽身上,他倒成了英雄啦!”中户懊丧地说。

“这不行,在羽代决不许有人因反对我而成了英雄,这种人容易诱惑市民起来叛乱,必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当然不能容忍,现在时机恐怕还不成熟……”

“现在正是时机,错过这个时机就会增长田泽的士气,使市民看不起我。越智茂吉和味泽丘史等人就是因及时把他们干掉,才避免闹出大事的。因此,不许他们再飞扬跋扈啦!”

“是。但是……”

两人感到为难,因为虽然大场说不允许,但市民却都注视着田泽,这时候对他下手,人们就会清楚地知道是中户组干的。尽管可以靠大场的权势蛮干,但也会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