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虛惊(第2/4页)

“啊,象是比其他地方稍红一些,可是这种程度,在洗脸时稍加摩擦也会有的。”

“我都人事不醒了,如果不恢复知觉,或许就势死过去。”阿莉莎情绪激昂地诉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这种可怕场面,是不会理解这种恐惧心理的。因此,看到警官们态度这般冷静,甚至怀疑自己患有“被害妄想症”,她并不觉得奇怪。

“我们看,您还是详细地介绍一下,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

在警官的催促下,阿莉莎省略掉不利于自己的情节,把被田代掐住脖子的经由,添枝加叶地叙说一通。

“这么说,叫田代的那个人是趁你正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扑上来掐你的脖子?”一位年轻的警官,毫不掩饰他的好奇心,瞅了瞅被褥凌乱的床。

“是的。”

“田代有这个房间的钥匙吗?”

“没有。”

“他是怎样进入室内的呢?”

“是我给他开的门。”

“您和田代是什么关系?”

“他是照顾我的那位先生的专职司机,我曾经多次坐他的车。我们只是这种关系。”

“对这种关系的男人,您为什么深更半夜放他进入独身女人的卧室?”

“这,这个,是让他开车送我回来,所以我想请他喝杯茶。”阿莉莎觉得自己是在被人一点一点地往外掏口供。

“他就冷不防地掐住您的脖子?”

“是的。”

“您刚才说,当时您在床上睡觉,那田代在干什么?”

“他在喝茶。”

“这么说,您向关系并不亲密的男人敬完茶,就独自钻进了被窝?”

“我,我实在太累了,所以……”

“我们想,下面这个问题您是羞于出口的,不过为了明确您受害的程度,所以,请问您被田代污辱了吗?”

阿莉莎被问得无言可答。田代掐她的脖子,正是在两人干风流韵事之时。田代透过她由于恐惧而失去激情的身休,识破了她的演技,两人争吵起来。至少不能说这是违背她的意愿,奸污了她。

“我拼命抵抗,所以,我想没被他污辱。”阿莉莎竭力想蒙混过去。

“请您不要你想、我想的,要讲确切些。您自己的身体,当然您自己最清楚。”

“没被污辱!”她无可奈何地回答。要是说被污辱了,以往这种事情未免太多,而且最初还是由阿莉莎发出的诱惑。

3

虽然强暴的痕迹轻微,但由于被害人提出控告,所以决定先调查田代,了解事情的经过。在警官看来,是田代开车送阿莉莎回家,在女方房间饮饮料时,心生邪念,趁阿莉莎不备,蓄意调戏她。

警察找上门来,田代叫苦不迭,他万万没有料到阿莉莎竟干出这种蠢事。倘若两人之间的事情被金崎知道,对阿莉莎也十分不利,很可能是显赫一时的阿莉莎受到的损失更为巨大。根本理会不到阿莉莎恐惧心理的田代,认为阿莉莎是一时糊涂,分辨不清利害关系。

不用说,田代矢口否认。他坚持说阿莉莎是处于被害妄想状态,所控告的内容都是信口开河。

田代心里明白,承认阿莉莎的控告,就等于出卖了金崎;阿莉莎之所以只是说自己被掐住了脖子,而不肯说被奸污,也是考虑到了与金崎的利害关系。两人不谋而合,都竞相遮掩以往的既成事实。

由于没有证据,双方争论不休。事情为设在同一警察局的侦察总部所知。无论是水木阿莉莎还是田代行雄,都是总部熟悉的名字,特别是太田和下田,为了追查田代的行踪,甚至长途跋涉到嬬恋村。现在,这个人竟然以意想不到的身份,出现在水木阿莉莎的身边。开始,总部还不便确定他就是要寻找的那个田代,可是听说在调查中,田代自述的住所就是麻布一之桥公寓时,便断定他就是“田代弓子”的“丈夫”——田代行雄。总部决定直接向阿莉莎了解事情的经过。

阿莉莎与下田终于再会了。

“你就是那个假新闻记者!”阿莉莎一眼认出了下田。

“那次隐瞒了身份,实在对不起。我是为了调查方便,才借用了朋友的名片,请您原谅。”

对这件事情,只要阿莉莎正式提出抗议,就有可能算作是违法质询,或者是冒名搜查,使问题复杂化。不过,她已经没有那份精力了。

“果然是刑警先生。”

“当时,您识破了吗?”

“我说,那天您问的那些名字中,有没有叫李英香的?”

“李英香!她怎么啦?”

“您想打听李英香吧?”

“很想知道她的下落。”

“真的是这样。”阿莉莎紧咬下唇,周身战栗,仿佛为什么事情惊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什么真的是这样?李英香怎么的了?”

“刑警先生,快去抓田代行雄!就是他杀死了李英香,田代肯定是凶手!”

“您先安静安静,您有什么凭据?”

“凭据就是我自己也差点被他掐死。”

“田代并不承认这一点。”

“做为被害人,我提出控诉,我脖子这块儿被田代的手用力掐过;我的心清楚地记得当时那可怕的情景。”

“光靠您的记忆是不行的。”

“刑警先生,您为什么要查访李英香?李英香是什么人?”

“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您,您为什么在我走后,更正您说过的那些话?为什么到大友本人那儿去了解我的身份?”

两人都想首先搞清楚自己要了解的问题,疑点各不相同。可是以李英香为切点,双方问题的答案逐渐明了。

4

通过阿莉莎与田代的争吵,查出了田代行雄的下落,他和李英香的某些关系也有了一定的线索。

再次讯问田代行雄,这一次,不是调查他被控有污辱阿莉莎的嫌疑的问题。田代行雄突然听到审讯员询问他李英香的下落,反应明显异常,他强作镇静地反问?“我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向我打听她?”

“可是,你却向水木阿莉莎打听过李英香!”

“那是阿莉莎听错了。”

“把谁的名字听错了?”

“谁的名字,和你们没有关系。”

“和我们有没有关系,那要由我们来判断。如果无关紧要,你说出来好了。”

“我就是不知道!”

“这就让人费猜了,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嘛,火气何必这么大?”

“我不是发火,你们这么严厉地追问一个同我毫无关系的女人,我都懵了。”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我并没有指明这个人是男是女呀!” 、

被审讯员抓住脱口而出的话,田代越发惊惶失措。

“噢,你大概以为英香象是女人用的名字吧?”审讯员替他圆场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