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新婚旅行(第2/3页)

“绝对不同意你们结婚,”他咆哮着,“如果你们坚持要结婚,那就剥夺你们的继承权!”

失去继承权,那就意味着多津子的奋斗失败了。但是她知道,这些只不过是财川总一郎的恫吓。

财川总一郎疼爱一郎,这是众所周知的。可以说,他是为了一郎才奋斗挣下这庞大的家业的。

在这种情况下,多津子充分地估计了猎物的分量。

”爸爸,您大概误会了。我要的是一郎本人。即便失去继承权,一郎身无分文,我也要跟着他。我们即便得不到一点儿财产,也没关系。”

多津子故作姿态地说。

就在这时,发生了有利于她的事情。总一郎患轻度脑溢血以后,在对他们的问题上,态度迅速地软化了。

一贯对自己的身体很自信的总一郎,在突然发觉自己身体内部正在老化衰弱时,悄然一惊。他担心有可能第二次发作脑溢血。

至少要在自己意识尚清楚时,把后事托付给一郎,以解除后顾之忧。

这扦,对儿子的这门婚事,由竭力反对变为同意了。他邀请亲戚和财界的知己们聚合一堂,给儿子举行盛大的结婚仪式。

来客们对这位一跃而成为贵妇人的多津子投以一种既羡慕又嫉妒以及如同总一郎过去所持的怀疑的目光。但是“老头子”总一郎既然已经同意了,别人就没有理由说三道四了。

在海外结下姻缘的一对,新婚旅行的地点被父亲指定在国内的伊豆地区。

新婚旅行所余几天,多津子决定用来对水木进行有关财川一郎的教育。

为了便于这种特殊训练,多津子取消已预约的全部饭店,到网盐温泉镇后深山中更偏僻的温泉旅馆去了。

他们在旅途中突然改变计划隐居起来,是不会引起人们怀疑的。因为这是人们新婚旅行中所常有的事。

连日来,多津子给水木讲授有关一即的习惯、嗜好、兴趣、讲话方式、朋友关系、读书特点和笔迹等所有方面的知识。讲解得极为细致。这是一种极其特别的训练,在短短的时间内,多津子给水木“填”了不少知识。

“你和一郎不仅面貌、体形相似,而且你还具有他的特有素质,就象孪生兄弟一样。你们从本质上是相似的。因而你稍稍纠正不同的动作习惯,就可以了。”

多津子常常这样表扬他。可是,当水木稍稍违背了她的教导时,就会遭到她严厉的斤责。

“不对!我已经教过你几次了。还做不好,你太笨了!一郎不是这样咧着嘴笑个没完,他是一种矜持的笑,你再笑一笑,好,这回对了。把你的手指甲伸出来让我看看。瞧,你的指甲太长了。一郎是个神经质的人,他说指甲内是细菌的巢穴,总把指甲剪得短短的。以后你千万不要留指甲了。”

当水木第二天还系同样的领带时,多津子对他说:“领带是每天换着用的。一郎比较爱打扮,更爱时髦,他从来没有过两天系同一条领带的时候。”

“可是,系什么样的领带呢?”

“这由我来选择,非我选择的不能系。穿什么衣服也是件麻烦事。不能凭你自己的爱好穿。谁允许你抽烟了?一郎不用打火机,他说用火柴显得潇洒。你烟抽得太多了。一郎一天最多抽二十根。实际上他不喜欢烟,只是为了使自己显得有风度,才抽几根。他抽的日本烟是哈夷拉伊特,外国烟是给鲁伯多鲁特,除此两种,别的通通不抽。记住!”

“一天才二十根,这不等于戒烟吗?”

一天要抽六十根烟的水木不禁叫苦道。

“在人前,把抽烟的间隔时间拉长就可以了。要是一根接一根,你的画皮马上就会被剥下来,这一点,你得忍耐着点儿。现在就必须开始作节烟练习,节烟比完全的戒烟更难作到!”

“怎么?现在就开始节烟?”

“是的。叫烟鬼节烟比登天还难。因而除了我给你的之外,绝对不能抽!”

多津子毫不客气地命令着。

“你的发型也不对,你是三七开,一郎是八二开,分发线一定要整齐。用的是什么香水呀,香味稍浓了一点儿。”

有关发型的讲解终于结束了。多津子又指着旅馆房间里的电话,说道:“你,给我拨一下电话!”

“电话?给谁打电话?”

“不管什么号码,拨一下就可以。”

“是这样吗?”

水木漫不经心地拿起话筒拨起来。

“怎么,你总是用食指拨电话吗?”

“谁不用食指拨电话呢?”

“这方面,你也需要练习。一郎是用中指拨电话。另外,你拨电话,太急躁了,要慢一点儿。对,就这样,不紧不慢。”

“我越来越没有信心了。因为你也未必完全了解一郎呀,他的癖好,他的志趣,他在认识你之前的朋友,你也不一定全知道。你虽然如此详细地给我讲解,并进行特训,但必有遗漏之处。因而,在外面如遇到一郎昔日的朋友,就可能会因为我某些未纠正的癖好而被识破。”

“事到如今,你还这么胆怯呀,一郎和以前的朋友们很少来往。人是不断变化的,即使他们看到你有什么不同之处,也不会大惊小怪的。”

“要是遇到他美国的朋友呢?”

“一郎到美国不久,就认识我了。因而我知道他在美国的所有事情。以后,除特殊情况之外,你都不要单独行动。我会跟在你身边,你放宽心,随时准备着就行了。提心吊胆,惊慌失措,最为危险。比起遇到一郎的朋友来,你更要准备应付遇到你自己的朋友呐”

“我自己的朋友?那没问题。”

“这一点倒很自信?有特殊关系的女人吗?”

“这个……有几个。”

水本支支吾吾地回答。他和多津子虽然在作一种交易,但已“表演”了夫妇的仪式。因而在“妻子”面前,他羞于谈论过去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女性。

“混帐,你羞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和你过去的那些女人争风吃酷吗?我想问你的是,现在你和她们还保持关系吗?”

“一个也没有!我和他们都是一次性的。”

千真万确,因为他没有钱养女人。

“可是,女人是一种很敏感的动物。你即便和她发生一次关系,她也可能记住你的特点。记住,你绝对不可以再和她们来往了。你暂时就忍耐着,用我一个人吧。其实,你应该感到满足了,本来我这样的女人,你是没份的。现在,你算是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了。”

她如此蔑视水木。即便这样,水木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她的“教育”极为全面,甚至包括他们的房事。

“不行!一郎不用这种姿势。他讨厌这种象野兽一样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