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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吊销了,得等委员会通知我,而不是在那之前。”

贝福斯幽幽地说:“我们继续吧,克里斯蒂,这个暂且不谈。”

“我是准备继续下去,”弗伦奇说,“用我的方式。这家伙脑子还没开窍。我在等他开窍。这个巧舌如簧的家伙。别告诉我你的小聪明用光了,马洛。”

“你希望我说的是什么呢?”我问他。

“猜猜,”他说。

“今晚你简直要吃人了,”我说。“你想把我一劈二。但你需要个借口。你想让我给你这个借口?”

“也许管用,”他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站在我的立场,你会怎么做?”我问他。

“我无法想象自己如此下贱。”

他舔了舔上嘴唇的唇点,右手自然垂在身侧。他的手指在下意识地捏紧、松开。

“放松,克里斯蒂,”贝福斯说。“歇一歇。”

弗伦奇没有动。贝福斯过来,横在我们之间。弗伦奇说:“让开,弗雷德。”

“不。”

弗伦奇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下巴颏上。贝福斯踉跄着向后倒退,将我也撞倒在地。他的膝盖颤抖,弯着腰,不住咳嗽。他保持那个姿势,慢慢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他咕哝一声站了起来。他转过头,盯着我,咧嘴一笑。

“这是种新的三级伤残了,”他说。“警察之间掐架,嫌犯在一边观察,痛苦得精神分裂。”

他抬起手,摸了摸下巴的角度。已经有些肿了。他咧着嘴,不过眼睛仍然有点儿模糊。弗伦奇站在原地不动,保持沉默。

贝福斯拿出一包香烟,晃了晃抽出一支,然后把这包烟递给弗伦奇。弗伦奇看了看香烟,又望向贝福斯。

“都十七年了,”他说。“连我的妻子都恨我。”

他举起那只空着的手,轻轻拍了拍贝福斯的脸颊。贝福斯不住地笑。

弗伦奇说:“我揍的是你吗,弗雷德?”

贝福斯说:“没有人揍我,克里斯蒂。我不记得有人揍我。”

弗伦奇说:“松开他的手铐,把他带上车。他被捕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把他铐在栏杆上。”

“没问题,”贝福斯走到我身后。手铐松开了。“来吧,宝贝。”

我死死盯着弗伦奇。他看着我,仿佛我是张墙纸。他的眼睛似乎根本没有在看我。

我穿过拱门,离开了这栋房子。


[1]流行于20世纪40年代的男装,裤管宽大、上衣长而宽松、肩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