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夏季雪人(第2/5页)

“您的邻居很有可能被谋杀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她是个大块头女人,距离胖子的行列不远,我暗地里希望她的女儿不要步母亲的后尘。

“格罗斯曼先生?埃米跟我说了,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呢。”

我看着会客室外面正在玩洋娃娃的小女孩,问道:“她总是喜欢编故事吗,费瑟斯太太?”

“埃米?不会的,有时候她一边玩娃娃一边讲些小故事,这个年龄的女孩儿都这样,不过她从来不撒谎。”

“她说她看到一个雪人走进格罗斯曼家里。”

“这我知道,我试着和她沟通,我告诉她夏天是没有雪人的,但是她坚持自己看到的就是雪人。”

“我们能否把她带到院子里,请她告诉我们当时站的位置?”

“当然。”听到母亲的召唤,埃米兴奋地跑过来。我们来到外面紧挨着邻居家的院子里,她指着斯科特·格罗斯曼家的房子说:“看到雪人的时候,我就站在这儿。”

“每家的院子都有栅栏噢,”我说道,“你看不到雪人的脚。”

“嗯,没看到脚,但是我看到了剩下的部分,特别是雪人的脑袋。”

“你能把你看到的雪人画给我们看看吗?”

“好啊。”她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于是我们回到房间里,她很快就画好了,在篱笆后面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还有一个又大又圆的脑袋,这显然是雪人的头。

“他有没有眼睛和鼻子呀?”我问。

她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没看到!”

“谢谢你啦,埃米。你帮了大忙。也很感谢您,费瑟斯太太。”

她将我送到门口,这时埃米已经听不到我们的谈话声了,她平静地问:“是有人入室抢劫吗?”

“现在我们还无法判断。您有没有碰巧看到有人从他的房子离开?”

“没看到,不过我当时没往那边看。我看到一个高中男生,穿着短袖短裤在跑步,住在路那头的女人在遛狗。清洁工人照例在周六收集垃圾,当然,我的大部分时间都看着埃米,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玩,我不放心。”

“这么说来,您是没看到雪人了。”

她微微一笑道:“您要是五岁的孩子大概能看到夏天里的雪人。”

告别埃米母女,我开车前往休·格罗斯曼家。他正在给亲戚朋友打电话报告斯科特的死讯。客厅里,他的妻子维姬正努力营造快乐的生日气氛。格罗斯曼的姐姐埃瑟尔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正是她的丈夫皮特·诺里斯,他是个卡车司机,我看到他把车停在门口。

“蓝思警长来过了吗?”我问维姬。

“还没,他说现场调查完了就过来。”看来斯科特的死终于让她感到悲伤,我看到她泫然欲泣的表情。

这时休挂了电话,我走上去向他了解情况。

“你觉得是什么人会对你弟弟下毒手?”

“想不通啊!镇上几乎每个人都喜欢斯科特。”

“他总是像这样把房子锁起来吗?”

“这么热的天,怎么会呢?肯定是那个凶手害怕杀人时被人撞见。”

“每个人都有仇人,休,你弟弟肯定也不例外。”

“那肯定不是外面的人。”

我打个激灵道:“你的意思是说……”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蓝思警长带着一名手下走了进来。维姬连忙上前挡驾,生怕他坏了庆祝活动的氛围。托德正忙着和哥哥玩一个新游戏,所以没注意到警长。

“我刚好赶上吃生日蛋糕了吗?”警长和休开玩笑。

格罗斯曼哈哈一笑:“我们留了一份,就等您来。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门把手和其他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都被人擦干净了。”

埃瑟尔·诺里斯也加入了我们的谈话,她身材纤细,倒有点像她的弟弟。“警长,我不知道您是否昕到了什么传言,不过案发时,我丈夫甚至不在镇上。他半小时前才回来。”

我想起刚才休和我说的话,于是问她:“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她轻蔑地把头一昂,好像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但随即又改变了主意,回答道:“皮特是个卡车司机,他有条腿不好使,所以没有入伍。斯科特老是拿这事儿嘲笑他,他也不想想自己不也没上前线吗。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结果不知怎么就闹大了。”

“但肯定没有大到一条人命PB?”

“当然没有!我只不过提醒一下警长……”

她刚走开,维姬·格罗斯曼便凑了过来:“今天是我儿子八岁生日,警长,大家心情都糟糕透了,您能把问题留到明天吗?”

“好吧。”他善解人意地说。

我跟在他身后来到屋外,我们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相互探讨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我问。

“没头绪啊。雪人?或者有人打扮成雪人?他进了斯科特·格罗斯曼的房子,刺死了他,然后化成一摊水。门窗不是上了锁就是有纱网挡着。”

“说不定凶手不是雪人,”我猜测道,“可能雪人正是格罗斯曼本人呢。”

“难道是自杀?”

“嗯……这样我们还得解释凶器和雪人的服装是怎么消失的,以及为什么只有那个小女孩看到雪人。”

“你总是提一大堆问题出来,搞得人头都大了,医生。”

对此我只好一笑而过:“我得回家看看沙曼莎哕。”

“这个名字真好听,念起来嘴角上扬,想笑。”

“我也是。”

第二天早上,安娜贝尔一个劲儿地督促我去教堂,我以前从来不是个守规矩的教徒,星期天偶尔去一次教堂,但结婚后因为和安娜贝尔在一起的缘故,去的次数就多了不少。“我们要开始考虑孩子的洗礼和教父母了。”

“我想让我的护士爱玻做她的教母,”我想了想说,“因为我是她儿子的教父,她连名字都起的是山姆。”

“挺好的,让马克思做教父怎么样?”马克思-弗迪克是马克思牛排馆的老板,这是我们最喜欢的餐厅,我们的结婚典礼就是在那里举行的。

我发出了会心的微笑:“就这么着。如果今天能碰到牧师,咱们就把日子给定了。”

“斯科特·格罗斯曼的案子怎么样了?有线索了吗?”

“有一些新发现。这天本来是他的侄子——托德——八岁的生日聚会。一个街坊邻居的小女孩看到有个雪人进了他们家。显然她看到的并不是真的雪人,但又是什么呢?如果有人穿着雪人的服装怎么会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凶手又是怎么从密室逃走的?”我一一罗列了目前所知有限的线索。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