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致命爆竹谜案(第3/4页)

“都燃得不快,大夫。”他说,“全都没问题。而且鞭炮里的火药也没问题。既没有炸药,也没有其他任何不该有的东西。”

我点点头:“所以比利只有一次机会拿到那个要命的鞭炮。警长,看起来不是谋杀。”

“除非又是你最擅长的不可能犯罪,凶手干得很巧妙,乍一看根本不像犯罪。”他把引线全部放进抽屉,“好吧,我得赶回西恩角去了,看看联邦警员们想干吗。一起去吗?”

“我想再去奥斯沃德的修理厂看看,可能完事后再来找你。我还不死心,希望今天结束前,我们能赶到爱玻的小屋。”

我赶到修车厂的时候,大门紧闭,正想离开,却发现通往修车厂背面的走廊里有个人。原来是朵拉·斯普林斯廷,她正把手穿过破掉的玻璃窗。

“你在干吗?”我走到她身边,问道。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收回来,怕被尖锐的碎玻璃割伤:“我在试验一个推理,你想听听吗?”

“当然。我最喜欢推理。”

“昨晚扔进来的这块石头没造成多少损害。但是,如果肇事者的目的不仅仅是打碎玻璃,而是想闯进修车厂呢?”

“破洞只有六英寸见方,要钻进去可不容易。”

“但我的手能伸进去,而且可以够到窗闩。”

突然我来了兴趣,亲自试了试。果然,她说得没错。可以伸手进去拔出窗闩,打开窗户闯进去。完事以后再关上窗户,拉好窗闩。“为什么有人想闯进去?”

“那些爆竹就放在没上锁的柜子里。有人从窗户爬进去,用做了手脚的爆竹替换掉原来那包。用包装纸包好假爆竹也不难——只要他有时间。”

我摇摇头——因为欣赏而摇头。她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

“好吧,那你怎么看?”

“大概就像你说的那样。”

“是马科斯·韦伯干的吗?”

“我这么想过,”我承认,“刚刚我去找过他,他否认一切。”

“他想把兄弟俩赶出这栋楼。”

“我知道。”

“比利在医院里待着安全吗?”

“我认为安全。哪怕是韦伯,也不可能蠢到这么快再下手。不过,我最好跟蓝思警长说说,晚上派个副警长守在医院。”

她松了口气:“那就太好了。”

我和她在车库外分手。我驾车离开北山镇,前往西恩角。朵拉关于窗户的说法有一定道理。不过,随手把炸药放在任何人都可能碰的地方?这在我看来既冷血又缺乏特定目标。我得先弄明白凶手锁定目标的方法,才能真正被朵拉的推理说服。不过,从我亲眼所见来看,凶手不可能锁定目标。

终于,私酒仓库出现在视线中。就在此时,我看到一辆大卡车停靠在装卸平台边。名叫雷迪的探员脱了外套,正指挥几个人把私贩的威士忌向外运。我停下车,朝他走去。“怎么样?”我问。

“我们装好就打算出发了。”

“假日还得工作,真辛苦。”

“该工作的时候就不含糊。罪犯可不打算休假,我们也一样。”

我走进仓库去找蓝思警长。另外一位禁酒探员西蒙斯指挥着仓库里的活儿。我惊讶地发现,仓库里的私酒已经搬了一半。“这已经是第三车了,”他说,“我们干得很快。”

“警长呢?”

“他刚刚还在,后来就走了——说是要去钓鱼还是什么。”

我点点头:“今天的天气,钓鱼不错。”

蓝思警长这辈子就没碰过钓鱼竿!

我走出门去,在仓库周围绕了一圈。本该在此的副警长也不见人。

如果警长没有去钓鱼,他肯定还在附近,也就是说,他的车肯定也在附近。我在高高的草丛里,矮树丛下寻找着。就怕发现害怕见到的迹象。

终于,我发现了清晰可辨的汽车轮胎印。从最近形成的小路延伸到路旁的草丛里,朝干涸的河床驶去。河床边有低矮的树丛。我继续往前,走了十英尺,终于看到警长的汽车,车子陷在凹坑里,屁股冲着我。

“站稳了别动,霍桑医生。”突然有个人在我身后说。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拿枪对着我。来者是詹姆斯·雷迪。“我犯了什么法吗?”我问道。

“回仓库去,聪明人。如果你那么急着找警长,我带你去见他。”

我别无选择,只能举起双手,在他身前走向仓库。西蒙斯在仓库等着我,手里也举着枪。他示意我走进仓库前的一个小办公室里。

蓝思警长被绑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嘴里塞着布头。副警长奥斯卡·佛罗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知道等待我的命运。当身后有动静时,我尽量坦然接受突如其来的打击。

下一刻,我已经躺在地板上,后脑剧痛,不过并未失去知觉。我在地板上静静地躺着,办公室门被他们关上了,从外面上了锁。这之后,我才慢慢坐起来,揉着后脑勺。

蓝思警长被堵住的嘴里传出咕哝声。我替他取出堵嘴的布头,他苦着脸说:“他们不是禁酒探员。”

“我猜到了。”

“他们是私酒贩子。真正的禁酒探员明天才到,他们想赶在那之前,先把私酒弄走。我认出一个卡车司机,记得在办公室的通缉令上看到过他,然后他们就朝我冲过来。奥斯卡挨的那一下可不轻。”

我弯下腰,看了看副警长:“他没事。这不,他醒了。”

“等他们一走,我们得赶快找部电话,通知州警。”

“那得看我们活不活得到那个时候。”我警告地说。

“没错。”

我替警长松了绑,然后我们一起仔细检查佛罗里。他气色还好,我不是太担心。“怎么回事?”他完全清醒之后,问道。

“有个家伙用枪托打了你。”警长说,“大夫说,他们可能会杀我们灭口。”

我们听到外面卡车发动的声音。这一辆刚离开,另一辆马上停过来。“这是最后一车了。”有个家伙喊道。

“有什么办法吗?”我问佛罗里。

“他们搜走了我的枪。”他摸了摸口袋,说,“我只剩下一个爆竹了。”

“一个什么?”警长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来之前正在放鞭炮,今天可是独立日。”

“把鞭炮给我,”我说,“快点!”

佛罗里的鞭炮比奥斯沃德兄弟的要小,不过我想也能行。“你打算怎么办?”警长问道。

“等我一点燃引线,我们就一起撞门。如果鞭炮能同时爆响,他们没准会以为我们有枪。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们几个人的体重加起来,总算撞开了门。就在这时,鞭炮刚好爆响。离我们最近的男人扔掉手里的箱子,举起双手。“我们有枪,西蒙斯。”蓝思警长高声叫道,“放下你们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