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虾小屋谜案(第4/6页)

佛西斯太太第一个回答:“没人进过那个小屋,班纳局长,连靠近那里的人都没有。”

“他想必是自杀的,”年轻的汤姆·佛西斯说道。

“两手绑住.还给铁链捆着?”班纳局长问道,“还有,那把刀原先藏在哪里呢?——在他的喉咙里吗?”

菲利克斯·杜雷走上前来,这位冷静的专业脑部外科医生一向很自制。“他毫无问题是被谋杀的。只要我们找出为什么杀他的原因,也许我们就能找出谁是凶手了。”

“我们这里甚至连认得他的人都没有,”彼德·佛西斯争论道。他把这次的命案当做是故意来捣乱了他的喜宴。“他只是个雇来表演的人,”他转头对夏伯特的经理人说,“讲到这个,我要求退还我的五百美元。”

在整个过程中,马克·恩耐斯特的行为最是奇怪。那个秃头的矮个子经理人似乎一时害怕又一时高兴,身子往横向移动,脚步像在跳动似的,但同时又用颤抖的手擦掉眼中的泪水。“没有了他,我该怎么办?”他呻吟道,“他就是我的命呀!”

我四下环顾那些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的宾客,觉得一定要在混乱之中建立秩序。已经有些人准备穿过那片大草坪去开他们的车子,急着避免卷入任何纠纷。班纳局长也看到这些事,就跑到他们前面去,从上装里抽出一把左轮手枪来。

“大家听好了!我现在要不偏不倚地站在大草坪的正中间,要是有哪个想从我身边跑过逃走的话,腿上就会挨一枪!明白了吗?”

大家都明白了,大逃亡顿时停止。

可是彼德·佛西斯挥舞着两手,跑上前来。“哎,局长,你不能这样跟我的客人说话!我的天啦!你简直是把他们当一般的罪犯看待嘛。”

我很快地站到那两个人中间。“我们进屋里去吧,”我建议道,“佛西斯先生,可不可以麻烦你给我们准备一份客人的名单,班纳局长可以先查一下清单上的名字,然后让大部分的人离开,显然他们都和这件罪行无关。”

我的建议似乎能让所有的人都同意,于是我们将大军开进那栋白色大房子。班纳摇电话把他的手下召来,而我利用这段时间把彼德·佛西斯拉到一边,问一些我自己想问的问题。

“你怎么会碰巧请到夏伯特来表演余兴节目的?”我问道。

佛西斯紧张不安地点上一支雪茄烟。“天啦,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这真是最坏的宣传。”

“你怎么会正好请到他呢?”我重复了一遍。

“是他来找我的。上个月有一天他带着他的经理人到我的办公室来。他听说我儿子要订婚,就建议我找他来表演。呃,我以为那会是很好的余兴表演。”

“你和你夫人以前不认得夏伯特或是恩耐斯特吗?”

他只迟疑了一秒钟。“不认得。”

“可是——?”我鼓励他说下去。

“可是汤姆可能认得,我不知道。”

班纳局长大步迈进房里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这里由我来问话,医生。”

“你的手下赶来了吗?”

他点了点头。“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你不用担心,佛西斯先生。”

我逛到那间大客厅里,看到马克·恩耐斯特在房间那头,就朝他走了过去。

他看到我,朝挑高而华丽的天花板指了指,“这地方真漂亮,呃,医生?”

“我能不能和你私下谈谈?在班纳局长找你之前?”

“没问题,医生,你在想什么呢?有表演要我帮你安排吗?”

我带着他经过一堆在焦急中喋喋不休的客人,这些人全都越喝越醉了。佛西斯并没有想到把香槟酒给收起来。虽然大批警察就要来了。

我把恩耐斯特安全地带进书房之后,关上了房门,说道:“你手下明星的死好像并没有太让你伤心。”

“我当然伤心啦!他是个好人!”

“朱里安·夏伯特是他的本名吗?”

“不是,那是一百年前一个法国魔术师的名字,是他在一本书里找到的。”

“他的真名叫什么?”

“山米·戈曼,他是纽约人,是看胡迪尼才学会他那套表演的。”

“他原先是想怎么逃出那间小屋的呢?”

“那些是他的秘密,他连我都没告诉过!”

“可是你想必有些想法吧。”

那小个子男人紧张不安地动了下身子。“我不能告诉你,也许我能找到另外一个魔术师来取代夏伯特。”

我试用另外一个方法。“夏伯特想必投了保险,他有些在水里的特技是相当危险的。”

“他当然保了险。”

“有老婆和孩子吗?”

“他?你开玩笑吧?他不喜欢女人的。”

“那谁是他的保险受益人呢?”

“呃……我想就是我了。”

“很强烈的谋杀动机,对吧?”

“见鬼了,我可没杀他。”

“有人杀了他,”我又试问一次.“到底是准备怎么玩脱逃的花样呢?”

“他们不会把罪名安在我身上吧?”

“说不定。”

“我在外面,每个人都看到我,我甚至从来没进到那里面去过。”

“可是也许是他的方法上有什么,让你可以用遥控的方法杀了他。”

“好吧,”他说,“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他把可以开那些锁的一把钥匙藏在他嘴里,在他舌头底下.只要他的两手是锁在他身体前面,这点他很坚持,他就能把钥匙吐出来,用手接住。”

“那绳子怎么办?”

“你们在把他绑起来的时候,他都会鼓起他的肌肉。”

“那上了锁的门呢?”

“他有好几种解决的办法,你一定要知道他所有的秘密吗?”

“我想你告诉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同意道,“只除了可能是谁杀了他——如果不是你的话。”

“真的,我对那事一点也不知道!”

“到这里来是谁的主意?”

“他的,他在报纸上看到订婚的消息。”

“他一向会去找有钱人请他表演的吗?”

“不会,以前从来没有过口可是他认为佛西斯可能可以让他大捞一票。说他是个私酒贩子,把东西用船运过来。”

这个秘密的揭露并不让我觉得意外。事实上,这还说明了非常多的事情。“好吧,”我说,“留在这附近,把你说的告诉警察局长。”我走向面对后面草坪的落地长窗。

“你要到哪里去?”恩耐斯特问道。

“回到捕龙虾的小屋去。”

现在班纳局长的手下都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把尸体解下来,仔细检查门、窗和小屋里每一吋地方。“地上没有东西,也没有东西挪动了地方,”班纳抱怨道,“就像先前我们搜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