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埃及的劫难日(第3/7页)

“谁会做那样的事?”

“凶手肯定趁乱逃跑了。可能是那个叫礼诺的人,但也可能是他雇的人。之前我和她说话时,她看起来很害怕某个人,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看见礼诺本人了。”

“现在你要上报伦敦,还是告诉使馆的人?”

“告诉他们什么?”

“你不能忽略发生在那可怜的女人身上的悲剧。”

“相信我,不会的,”他开始在屋里踱步,“或许是因为我在那出现才害死了她,或者是因为我去了占卜师依本·夏伯拉那里。有人知道她跟别人说起这事,为了封口,也为了杀鸡吓猴。”

“但你对礼诺一无所知啊。你能做什么?”

“我知道一些关键信息。他带着一船炸弹,他迷信劫难日的说法,如果是他杀了艾米拉,那么他非常残忍。”

“你认为他会等到周一才完成他的计划?”

“他更倾向于周一前动手。艾米拉的死让他有种紧迫感。”

次日清晨兰德被床边的电话吵醒。他接电话前看了一眼手表,注意到是八点过两分。“您好?”

“兰德先生么?”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地说。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艾米拉的朋友,昨天我看到发生的一切,我得跟你谈谈。”

他犹豫了片刻说:“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一个小时以后,可以么?”

“在哪儿?”

“埃及博物馆前。就在开罗市区解放广场,离你的酒店很近。”

“我知道了,”他回答。在他旁边,蕾拉已经醒了,“一个小时后我会到那儿。我怎么找你?”

“我会找你的。”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是谁?”蕾拉迷糊地说。

“艾米拉的一个朋友,她说一个小时后想见我。”

“杰弗里……”

“我会小心的。”

博物馆是个宏大庄严的百年建筑。博物馆和城市主要的公交总站都在这个广场上。公交站里有好几百人在水泥街边排队等着拥挤却便宜的交通工具。在周六早晨,这里没有平时匆忙,但兰德仍然发现环绕广场的高架人行道是从广场到博物馆最近的途径。在人行道上,他试图找到给他打电话的女人,但在众多的面孔和肤色中寻找是不可能的,这儿混杂了地中海沿岸的居民、地中海东部沿岸诸国和岛屿的人和肤色更深的苏丹移民。

当他快走下人行道,前边就是博物馆的台阶时,他很快意识到这里没有打电话给他的女人。她几乎就是那一刻出现在他身边的,年纪很轻,身体柔软轻盈,有着土耳其-切尔克斯人白净的肤色,她的祖先曾是埃及的统治阶级。“是我给你打的电话,兰德先生。”她简单地说,说着站到他旁边。

“你想到里边去么?”他问。

“我们沿着河边走走吧,”她却建议道,“博物馆还没有完全开放。”

他们散步时,他突然认出她。“你是和艾米拉一起跳舞的。昨天晚上你就在她前一个出场。”

她微微点头,“我叫帕夏。艾米拉是我的好朋友,就像我姐姐一样亲。昨晚我看见你到后台,她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我先找了施费尔德酒店但你不在那儿,我便又找了尼罗河希尔顿酒店。”

“推测得很好,我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深感遗憾,那简直惨绝人寰。”

他们走近尼罗河的时候,他能看见对面杰济拉岛上的开罗塔。镂空的圆柱格子墙很好地掩饰了它作为电视信号塔和旋转餐厅的实际用途。“是礼诺杀了她,”帕夏静静地说,“他知道她在说他的事。”

“谁是礼诺?我到哪儿能找到他?”

“她没有告诉我。她告诉我很多相关的事情,但没有关于他的。恐怖分子的爆炸事件让她很恐惧。不知道她是怎样得知他将在埃及一间工厂提供炸弹给恐怖分子,可能叫捷克斯洛伐克或别的什么名字。之后一天晚上她认出了你,向你求救。”

“我已经退休了,我告诉过她。”

“你和这些人仍然有联系。我从来没听说过情报部门的人有真正洗手不干的。”

兰德叹了口气。她还年轻,对这工作充满了幻想。“我和几个人谈过。她告诉我酒店的酒保马克思·瑞特纳。”

“马克思是她的老朋友。”

“他让我去找一个叫依本·夏伯拉的占卜师,他会告诉我什么是劫难日。”

帕夏皱起了眉头,“这就奇怪了。我很肯定马克思知道什么是劫难日。”

“周一就是其中一天,对吧?”

“是的。”她说。

“跟我说说。艾米拉是怎么知道这个礼诺的?”

“我不知道。我想,他们是朋友,但最近的爆炸事件太多,她已经无法忍受。她和你谈过说或许你能为此做点什么。”

兰德苦笑着说:“我顶多只是个解密员,在一个叫隐秘通讯局的地方工作。我只做过几次情报工作。”

“可能她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帕夏说,“你能为艾米拉讨个公道么?”

“我会尽力的,”他保证,同时也想,在中东是怎样讨公道的。有时候公道只是符合政治立场的形式而已,“告诉我一件事。礼诺,或任何可能是礼诺的人有没有曾到撒哈拉城见过她?”

“那我不知道。当然总是有男客人想在表演休息的空当请我们喝酒。通常情况下我们不会接受,除非是熟人。当然艾米拉在这工作很长时间,她认识的人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