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初露端倪 第22章 “游戏和谋杀”之夜(第2/3页)

  “于是,谜题就转化成了这样:戴维德·柯亨要么在他的房间里消失了,要么在担架经过的那段走廊里消失了。警方仔细地勘察了墙壁、天花板、地板、有铁条的窗户,但是都一无所获。没有任何暗藏的出口。在那个房间里也没有任何藏身之处。那么戴维德·柯亨去哪儿了?我们可以考虑一种假设:戴维德·柯亨和一名瘟疫医生掉换了服装。但是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那个医生又跑到哪儿去了?

  “最开始是三个人,最后变成了两个人……如果我们按照理性的方式来思考,我们将被迫承认其中的某一个人挥发了;或者,我们可以重新考虑我们的问题的前提条件:在戴维德·柯亨的房间里真的有三个人吗?

  “戴维德·柯亨躺在担架上,比手划脚……施尔顿医生不耐烦地叹着气……考虑到身高的问题,我们差不多可以确定施尔顿医生就是斯坦利·科斯闵斯基。还剩下罗斯医生,他站在担架的前面,但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唯一的动作就是轻微地颤抖,就好像在努力地保持担架的平衡——来抵御所谓的患者的乱动对担架的影响。”

  图威斯特博士停了一下,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的听众——他们仍然保持着沉默。博士继续说:

  “这种轻微的颤抖完全有可能是施尔顿医生造成的,他可以通过不断地震动担架来实现这样的假象。因此,没有任何证据——绝对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罗斯医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更巧的是,他的服装完全遮盖住了他的躯体——只露出一双眼睛,根本看不到他的皮肤,就连他的手上也戴着厚厚的连指手套。他身材矮胖,穿着一件大衣,一直盖到脚面上。他的大衣领子翻了起来,裹着一个粗糙的纸浆面具,还有一件披风盖住了他的胳膊。我们可以假设那是一个空心的人体模型,就像那个梅尔策尔的国际象棋高手。顺便说一句,戈登爵士,您制作的那个模型非常精致……假如我们揭开罗斯医生的披风,就会在他的背部发现一个开口,足够让一个活人钻进我们的‘空心人’。我们假设这个人就是戴维德·柯亨,假设敏登夫妇和马库斯医生在走廊的另一头谈话的时候,戴维德·柯亨钻了进去。这个动作肯定用不了一分钟,而且他是在罗斯医生的‘背后’搞鬼,可以完全避开证人的注意。先生们,我还需要继续说下去吗?”

  多纳德·闰桑姆朝着戈登·米勒爵士看了一眼,目光中表达着询问和自嘲。戈登爵士用最严肃的口气说道:

  “很不错,您的解释能够说得通。现在的问题是,这场假面舞会的目的是什么……图威斯特先生,您能继续解释这个问题吗?”

  “可以。”图威斯特博士轻轻地咳了几下,“不过,我开始觉得口渴了……”

  “我给您倒一杯?”戈登·米勒爵士急忙说道,就好像他没有尽到主人的职责。

  “不用……也好。我说了太多的话,喉咙有点儿干了,请您谅解……好了,我很快就会回答您的问题。先生们,你们还记得我们的……游戏规则吧……”

  戈登爵士和多纳德·闰桑姆都非常温顺地表示同意。

  “我们应该考虑事实,完全从事实出发。”图威斯特博士把手指的末端搭在了一起,往后靠在了扶手椅里,“按照我刚才的解释,实现神秘消失的一个前提就是戴维德·柯亨参与其中——当然施尔顿医生和马库斯医生都是同谋,所以这个恶作剧的目标就是敏登夫妇。让我们再研究一下两位受害者的个性,以及这场闹剧对于他们的影响。

  “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敏登夫妇属于非常节俭的人。他们出租的房间破烂不堪,缺乏维护。根据巡警瓦特肯的描述,敏登夫妇没有打开房间里的取暖设备,或者说只开了一点点——随后发生的事情也证明了这一点。实际上,房客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只意味着一个不幸:戴维德·柯亨所欠的三个月的房租要打水漂了。在谈话的过程中,马库斯医生专门指出他们出租的房间破旧,而且明确地说,如果其中的某位房客染上了瘟疫,他们肯定要承担责任。我们考虑一下他们当时的心态,他们相信房子里的人染上了可怕的瘟疫,他们看到眼前有一位房客在痛苦地垂死挣扎,面如土色,而且布满了脓包,还有两个看起来让人心惊肉跳的瘟疫医生。马库斯医生宣布说如果他们‘先前’已经感染了病菌,那些药丸、醋和装着香料的小袋子都不管用,三个医生离开了之后,他们孤零零地留在房子里,等待着……一个瘟疫患者就在他们的附近,随时都可能重新出现,而且会出其不意地跳出来——就像他神奇地消失一样。谁会费心创造出这样的恶作剧,把敏登夫妇吓得半死,而且强调他们的吝啬可能带来的灾难?很自然,他们的某一位房客……而且肯定就是戴维德·柯亨。

  “在那段时间里,他和弗瑞斯特小姐过从甚密,他也偶尔去拜访您,戈登爵士。还是在那段时间里,您偶尔和科斯闵斯基见面——您自己承认过。也许在某一个晚上,可能就像今晚这样,你们聚居在了一起:戈登爵士,戴维德·柯亨,斯坦利·科斯闵斯基,当然还有您——多纳德·闰桑姆先生。也许科斯闵斯基谈到他正在设想的戏法,以及要实现这个戏法的重重困难.而您,戈登爵士,邀请您的客人们到工作间去参观,您向他们展示了您的作品,特别是那个梅尔策尔的国际象棋高手的模型。也许科斯闵斯基得到了您的帮助,得到了一个魔术戏法所需要的空壳人体模型,他打算在舞台上表演这个戏法,但是想要预先试验一次。我们再假设这时戴维德·柯亨向您谈到了他的房东夫妇……声称他们应当受到某种惩戒——最好以恶作剧的形式。在某些……喜欢搞闹剧的头脑里逐渐形成了一些想法……戈登·米勒先生和多纳德·闰桑姆先生,您两位都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你们善于设计恶作剧;科斯闵斯基当然不会反对;至于戴维德·柯亨,他巴不得赢得女朋友的家人和朋友的好感。某个人的目光落到了瘟疫医生的玩偶上面……于是整个计划成形了。我认为马库斯医生的角色会落在我们这个时代最杰出的演员身上:多纳德·闰桑姆——这是必然的选择,也是明智的选择。现在,先生们,轮到你们发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