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四章 给路易丝的信(第4/5页)

  “大家都别动。”房子的主人继续说,“别忘了,拉提梅太太,还处于昏迷状态,任何突然的刺激,都是潜在的危险。”

  几分钟之后,落地灯又亮了起来。接着亨利回到了客厅。每个人都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是保险丝烧断了。”亨利说,“艾丽斯怎么样了……嗯,我是说拉提梅太太说话了吗?”

  “还没有。”帕特里克·拉提梅好像在仔细地观察他的鞋子,“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我们需要耐心等待!”

  维克多出神地望着茶几上的信封。他转身对怀特说:“一切都有可能,怀特,别丧失希望。我有一种预感……”

  远处的天空中,又划过一道闪电,客厅再次陷入黑暗。一阵寂静中,每个人都感到了压力。

  最终,亨利打破了寂静。

  “我去处理,父亲。我闭着眼睛也能找到电闸。”

  “顺便带几根蜡烛过来,亨利。或者把走廊里的烛台拿来,电灯这样时断时续的可不行。我希望,这些干扰,不会对拉提梅太太有什么不利的影响。您怎么看?”

  帕特里克·拉提梅先清了清噪子,然后说:“我个人认为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黑暗的环境,有利于集中精力,但是突然断电,还有断电引起的骚动,这些事,肯定对我的妻子有所影响。”他用力地干咳了一下,“嗯……用不着心存幻想了,这种实验很难成功……我的妻子今晚很有灵性,但是,不断地停电……”

  “拉提梅先生,我必须承认,尽管我对于降灵术,保持怀疑的态度,但刚才我确实心存希望。好了,我们还是现实一点儿吧,人是无法和冥界沟通的!……我这一生中从来都……”

  “阿瑟!”维克多断然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从来没有听说过……”

  客厅里突然重现光明。

  艾丽斯一直躺在沙发上,她陷入了沉睡,一动不动。

  “很抱歉,怀特先生,没有什么希望了。”帕特里克带着歉意说,“我要唤醒她了。”

  他走到妻子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前额,低声地对艾丽斯说了几句话,

  “我还以为……”阿瑟伤心地摇着头,“暴风雨很快就会平息了!……”

  亨利冲进房间,手上举着一个点燃的烛台。

  “好了。我们不用再担心意外的停电了……但是……哦,艾丽斯她……”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艾丽斯的身上,她已经从昏睡的状态中苏醒了过来。她梳理着头发,用颤抖的声音低声说:“老天爷!我在哪儿?……怎么了……帕特里克!……”

  帕特里克握住了艾丽斯的手,

  “别担心,亲爱的,已经结束了。你刚才陷入了通灵的状态……”

  “哦!老天爷!……”她用手捂住了脸,“是我扫了大家的兴……这场可怕的暴风雨,我应该预先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帕特里克,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怀特先生,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我……”

  “亲爱的拉提梅太太,您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呢?别这么客气。”

  “亲爱的,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帕特里克扶着艾丽斯坐起来的时候问道。

  “我说话了吗?”艾丽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都是很含糊的内容,没有淸晰的细节,现在,你必须好好地休息;怀特先生,请原谅我们,我们必须……亲爱的,小心啦!你要……”

  艾丽斯向窗户的方向转过身,她的手扶着椅子的扶手,身子摇摇晃晃。帕特里克赶紧过去,想扶住她,但两个人都肤倒在扶手椅里,还造成了小小的破坏。窗边的一盆漂亮的绿色植物,和一盏灯,都被碰倒了,摔在了地上。

  随后是一片混乱,虽然每个人都没有挪动位置,但是,几个人激烈地争辩了起来,帕特里克一心想要赔偿阿瑟的损失,但是房子的主人死活不同意。他们最后达成了共识:下一次由拉提梅夫妇做东,请阿瑟和亨利去做客。

  在大家情绪激动的时候,艾丽斯好奇地盯着茶几上的信封。那个信封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就在茶几的中间。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围绕着信封进行的实验。这时,阿瑟悄悄地拿起了信封,藏在了上衣内侧的口袋里。

  艾丽斯注意到了阿瑟的举动,她眼神迷茫,用毫无生气的声音说:“放心。亨利会听话的,他会明白事理的。”

  在之后的几秒钟里,客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艾丽斯的身子开始摇晃,帕特里克立刻冲过去,一把扶住了她。艾丽斯蜷缩在丈夫的怀里,又用完全不同的口气说:“亲爱的,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胡言乱语……”

  突然之间,一直没有出声的约翰和伊丽莎白跑到阿瑟的身边,及时地托住了阿瑟的身子——屋子的主人,竟然晕倒了,

  两个人把阿瑟安置在一张扶手椅里,拍打了着他的脸颊.亨利给他灌下了一杯白兰地,终于,阿瑟恢复了知觉,

  “父亲,您怎么了?”他的儿子探寻地问,“您以后应该少喝点儿香槟酒!……”

  阿瑟摇了摇头,猛地推开了亨利,他的脸激动地抽搐者,额头上出现了细小的汗珠。他没有说话,而是把手伸进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个信封。阿瑟仔细地检査着信封,甚至把信封对着灯光照了一下。然后,他把亨利叫到身边,让儿子也检査了一遍。

  维克多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阿瑟,你难道想说……”

  “父亲,这个信封仍旧封得好好的。”亨利插了一句,“我可以肯定!”

  阿瑟走到书桌旁,乱翻了一阵,然后拿着一把栽纸刀,走了回来。在绝对的寂静中,他把刀刃插进了信封,割开了封口,从信封中抽出一张对折的信纸,他展开信纸,展示给周围的几个人,上面只有一行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