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何欢紧紧揪着斐茨的制服,纤细的十指骨节发白。

他扬着脖子,颈项像初春的白笋,脆弱得轻轻就能折断。

持久的信息素注射,让他的腺体胀饱得像水球,晶莹剔透。

芬郁的花香争先恐后地围绕着斐茨。

斐茨起身,犬牙离开腺体时,还粘连着血丝。

他再次扼住何欢的脖子,眼底是无尽的暗色。

何欢半敛着眼,水色涟涟,肆无忌惮地与斐茨对视:“咬得我有点疼……”

斐茨拇指摩挲着他淡青色的血管,就像狩猎者欣赏自己的猎物垂死前的哀求。

“疼痛才会让你记忆深刻。”

何欢轻笑,舌尖在唇角缓缓划过:“那就再深一点……”

斐茨揩掉嘴角的血渍,忽地一笑。

他笑意很轻,却像出鞘的剑具,锋芒慑人,充满了危险的信号:“会一次比一次深。”

……

飞车外。

八个人虽然泾渭分明成了两拨,但都排排坐看向飞车。

飞车庞大的身影静静地停在那里,一群单身狗却仿佛看到了各种靡丽的画面。

季长冬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脸,遭到迈伦无情的讽刺:“啧。就你这心理素质,也不知怎么进我哥小队的。”

伯克利凉凉地看了眼他的脖子:“某些人竟然被oga掐脖子过肩摔,也不知道怎么入伍的。”

迈伦:“……”

说到这个他就气短,鬼特么知道一个oga竟然会有那种身手,而且还是在发情期。

“你们知道个屁,他那力道完全不逊于一个alha,而且速度敏捷迅猛,我怀疑他根本不是oga!”

众人嗤笑,不是oga难道是alha?

那种类似花香的信息素,无疑是属于oga的。

迈伦捂住心口,面对十几只眼睛“你接着找借口,我信了算我输”的神情,真是有理说不清。

算了,就让他们当傻子吧,以后被揍了就会明白的。

迈伦干脆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何欢到底是怎么跟我哥这种大冰山认识的?”

伯克利腹诽,我还想知道呢,怎么问斐茨都不说。

迈伦以为他不想告诉自己,正要用拳头说话,今天非逼这些人说出真相不可。

“李鹤洋去哪里了?”许一涵突然出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迈伦捏起来的拳头也不自觉放松:“什么李鹤洋,不该是严霆云吗?”

“我把李鹤洋的车子检查了个遍,也用探测仪扫描了,没发现任何有生命迹象的东西。”许一涵手持着探测仪,展示给众人看。

屏幕上全是绿色荧光,没有红色报警图标。

希拂脸色一变,手腕撑地,旋转身体快步冲到了李鹤洋破损的飞车上查看。

伯克利严肃地问迈伦:“李鹤洋的车子难道不是你打下来的?”

“不是我,我来的时候车子就爆炸了,我只救出了何欢。”迈伦顿了顿,道:“我之前给过何欢一个信号阻隔器,这个阻隔器是我私人的,安装了定位器,我通过它才找到何欢的。”

许一涵心头沉下去:“虽然不知道车子怎么爆损的,但李鹤洋跑了,他肯定找他的同党去了。”

回想起之前李鹤洋对何欢说过的那些话,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何欢。

希拂一无所获地走回来,皱眉道:“他估计会很快带人回来,我们是撤还是迎战?”

迈伦听得云里雾里,很是暴躁:“发生什么事了?李鹤洋到底是谁?”

季长冬见没人理他,实在有些可怜:“是这样的……”

便把之前发生的事简略给他讲了一遍。

话才刚说完,尖锐的报警声响起,两架军用飞车内的警报器急速闪烁红光。

希拂下意识地冲到飞车门口,想要打开车门。拇指刚要落在指纹解锁屏幕上,就被伯克利抓住了手。

伯克利轻咳两声,朝他眨了两眼。

希拂尴尬地收回了手,但他生性急躁,还是忍不住隔着飞车玻璃,朝里面看了两眼。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伯克利手肘搁在希拂肩头上,笑嘻嘻地说:“着急什么,让头儿多享受享受,难得……”

就在这时,车门突然打开,斐茨高大是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黑发凌乱,常年紧扣的领口崩掉了一颗扣子,露出了些许颈窝,隐藏着淡红的痕迹,胸口的衣服上全是褶皱抓痕。

斐茨周身气压低沉,就像雷雨前黑云压境,即将席卷摧毁一切。

信息素如锋利的武器斩裂而来,逼迫得伯克利和希拂不得不朝后退了几步。

伯克利举手缩脖子:“老大,情况特殊……”

斐茨侧身,音色冷沉:“上车。”

伯克利等人鱼贯而入,比任何时候上车都积极。

迈伦也想上车,结果鼻子差点撞到门板上,哦豁,冰冷的车门无情地拒绝了他。

“队长好惨……”

“被oga拒绝了,又被自己的哥哥嫌弃。”

“连家门都进不了……”

迈伦转身爆吼:“闭嘴!”

……

斐茨小队的飞车,除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车身中间还排了四个座位。

而车尾的地方,安置着一张小床,供人休息。

何欢正披着一张薄毯,懒洋洋地靠坐在小床上。

他眼尾绯红,神色怠倦,就像被骤雨摧残过的花,无力垂卧在泥潭里。

伯克利上车后第一个冲到后座去,他平时被斐茨削惯了,皮特别厚,已经不怕揍了。

面带“邪笑”地跑到何欢身边坐下:“你身上好浓的我们老大的信息素味道,嘿嘿……”

希拂干咳了两声,让他别太过分。然后回到副驾驶,他的工作是负责追踪定位和检测,是小队里的“指南针”和“天眼”。

“一点钟方向,有近百人冲了过来,距离我们还有三公里……”

斐茨仍旧在驾驶座,一言不发地听着他的汇报。

希拂顿了顿:“是撤离还是迎敌?”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伯克利不正经的声音:“我们老大猛不猛?你不知道,多少oga想爬老大的床,从来没一个成功过。”

何欢眉梢一挑:“这么说我很荣幸?”

伯克利哈哈笑:“是我们老大荣幸,终于有oga给他破处了。”

车厢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许一涵和季长冬的额角挂满了冷汗。

但他们的心里,又同时忍不住期待伯克利再多问两句,啊啊啊,真的好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伯克利果然不负众望,完全不受诡异气氛的影响,或许他的脸皮已经练得比城墙还厚了。

他朝何欢挤眉弄眼,揶揄地问:“快说,感觉怎么样?”

何欢扬起一抹笑,将薄毯下拉一点,展示自己的腺体给伯克利看:“猛不猛我不知道,技术烂是真的。”

腺体上尽是粗暴的牙印,周围沾染了鲜红的血迹,腺体可怜巴巴地撅着伤口,真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