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可是我不需要你负责。”

阮瞳微怔后,眨了眨眼。

“我不需要你因为知道我是第一次,就要负责的这种心态……”

她从始至终需要的也不是这种东西呀。

“但我需要。”沉郁看着她,视线偏冷,语气偏沉。

阮瞳:???

沉郁眼神黯了黯,别开眼不看她:“昨晚也是我的第一次,虽然你不需要我负责,但我需要……”

“嗯?”

“我需要你对我负责。阮瞳,我们交往。”

听到他的话,阮瞳大脑空白了几秒,宕机。

“我……你……”她张了张嘴,挤了几个音出来,又连不上话。

纵使早有准备,也没想到沉郁最后会找出这种理由跟她确认关系,她需要冷静。

阮瞳端起桌上的气泡水灌了几口,差点呛着。

“咳等一下,可是……我没有要跟你固定关系的意思啊。”

她冷静一点后,抬眸看着他。

沉郁回视她的目光,漆黑幽沉,清冷中藏了许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这种眼神让阮瞳有点吃不消,她下意识避开。

“昨晚……昨晚的确是我喝醉了,发生了那种事很抱歉。但是沉郁,你应该清楚,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明过,我并不打算跟谁确认交往关系。你不是还嘲过我把感情当游戏吗?没错,我就是这种人,你确定还要跟这样的我交往?”

几乎是用尽了所有说辞来劝沉郁放弃。

但他只是看着她的脸,重复一个问题——‘她准备怎么对他负责?’

“我负责不了,我们不可能交往,我不需要男朋友。”阮瞳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也不避嫌,当着沉郁的电话就给卓洋打电话,发了定位让卓洋带衣服来接她。

沉郁坐在一旁看着阮瞳忙碌,等她打完电话坐在沙发上等卓洋时,他忽然起身进了卧室。

客厅里没人,阮瞳轻轻松了口气。

上辈子她和沉郁是说好了才滚的床单,这辈子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们都还没确定好两人的关系就直接发展到了床上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昨晚也是一时酒精上脑没把持住,才会主动吻了沉郁。

阮瞳摇摇脑袋,酒精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看来今后她要少喝点了。

就在阮瞳暗自检讨的同时,沉郁已经从卧室里出来。

见阮瞳坐在沙发上低头摇脑袋,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走到沙发旁,沉郁伸手撩起一缕阮瞳湿漉漉的发尾。

阮瞳回头:“嗯?”

站在沙发后沉郁眼尾低垂,望着她,“吹干不容易感冒。”

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吹风机。

阮瞳怔了一下,却没来得及阻止沉郁帮她吹头。

吹风机已经打开,暖暖的恰到好处的微风吹在她发丝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尾。

浴室里的洗发水是雪松沉木的香气,沉郁的气息。这种气味随着头发被吹干的过程,扩散开来,几乎将阮瞳包围。

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很舒服,而且很放松。

像这样靠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让沉郁帮她吹头,几乎是他们从前的固定项目。

阮瞳心头软了一下。

虽然上次她的提议被拒绝了,但或许,可以再尝试问问。

当吹风机的声音停下,阮瞳在沙发上转过身去,抱着膝盖仰头问身后的沉郁:“要不然……我们当炮友?”

沉郁收起吹风的动作顿了一下,漆黑的瞳眸,肉眼可见的泛起冷光。

阮瞳连忙补救:“我用词不当,也不是炮友,是固定床伴。怎么样,你考虑一下?”

她说完还对着他眨眨眼,挤出无辜的笑。

“不怎么样。”沉郁扣在吹风机上的指尖收紧,语气冷漠。

阮瞳充满期待的小脸就瞬间垮了下来。

唉,她还以为沉郁会同意呢,毕竟,他昨晚还有刚才的表现,明明都显得非常非常想跟她滚床单的。

还以为睡过以后会不一样,看来希望落空了。

沉郁看着她脸上的失落表情,喉结滚了滚,正想说些什么,门禁声响了起来。

门口的可视电话屏幕上,出现了卓洋站在楼下电梯前的脸。

沉郁:“……”

卓洋提着一袋女装过来的路上,脑子里都是混乱的。

当他按照阮瞳发的定位进了公寓,上了电梯,敲门后看到出来开门的沉郁,空白的大脑更加混乱。

卓洋:“沈……老师,我找阮瞳……”

卓洋心里有太多猜测,但看着沉郁那张冷淡的脸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沉郁侧身挡在门前,视线瞥向卓洋手里的纸袋。

“衣服给我。”

卓洋不疑有他把东西递过去,公寓门就在他眼前关上。

卓洋:“……”

屋内,沉郁脸色寡淡将那袋衣服提进来交给阮瞳。

还坐在沙发上的阮瞳奇怪地探头看向他身后,“卓洋呢?他不进来?”

沉郁看了眼她堪堪只到大腿根的白色衬衫,意味深长。

阮瞳……

呀,怎么又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明明刚才她提议跟他当固定床伴,他都不同意的。

阮瞳提着袋子去里面房间换上,再出来,已经穿上一条嫩黄色的连衣长裙,清新甜软。

“那沈前辈,我先走啦。”

她跟沉郁挥手,沉郁眼神很淡瞥过,没理她。

阮瞳只能悻悻地耸耸肩,“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的早餐,还有昨晚的床。拜……”

公寓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传来。

豪华公寓里那股甜软的奶糖玫瑰香气逐渐减弱。

沉郁后背抵靠在餐吧旁,许久未动。

直到很久以后,再也闻不到阮瞳的香气他才烦躁地扒了扒黑发。

早知道刚才就不该放她走。

……

*

一路上,卓洋都不敢多问。

一直到他把车开进阮瞳公寓楼下,还在犹豫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听到阮瞳说。

“卓哥你想问什么就问呀,干嘛扭扭捏捏。”

卓洋:“……”

“算了,还是我自己说吧。”阮瞳解了安全带,稍稍侧身坦诚道,“我昨晚跟沉郁睡了。”

卓洋:“什么?那你们……”

阮瞳:“我们没什么,就是单纯的滚了床单。昨晚气氛太好了,首映成功心情也好,还喝了点酒。你也懂,就是成年男女那点事……”

“可是,你……你之前应该没有和其他男人发生过关系。”卓洋对阮瞳的经历还算清楚,“你就这么跟沉郁,昨晚是你第一次吧?你准备不让他负责?”

“嗯,但那又怎么样?”阮瞳很无所谓地耸耸肩,“女孩子不下心跨个栏、劈个叉都可能少了那层东西,只是一层膜而已。”

卓洋受到的刺激有点大,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跟阮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