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3页)

沐景景以前是从来不上这个网页的,为了在谢迟面前展现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听话,打开这个网页就开始做题,等到了下午,餐车已经开始在每一个车厢里售卖盒饭的时候,沐景景做了足足有八套试卷了。

做的她神情恍惚,手脚发软,不知道是不是在后悔跟上来。

可能后悔是没有的,最多怨自己为什么选择用这种方法献殷勤,直到开饭,她才解脱了。

明明火车上的盒饭并不好吃,沐景景却吃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呜呜呜,她再也不要做试卷了。

连续做那么多套试卷,真的会要命的。

谢迟看她这幅可怜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以往我又不是没有带过你,你不想想我这次为什么不带你吗?”

沐景景眼泪汪汪的抬起头,谢迟继续道:“危险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要做的事情很重要,不允许一丝的差错,这才是我不带你的原因。”

沐景景大概是终于意识到了谢迟有多严肃认真,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我那八套卷子,不是白做了吗?”

这还是作业之外的,回去还得写作业。

她越想越难过,眼泪哇哇的往外流,一边流心里一边想,这回是真的亏大了。

谢迟哪里管她惨不惨,往她碗里了夹一点肉:“吃吧,一会儿好好睡一觉,到站了就赶紧买票回去,不许再偷偷跟着我了。”

沐景景一边哽咽着一边吃饭,吃着吃着就打了一个嗝:“我……我知道了。”

谢迟这才心满意足了,拍拍她的头,还好不是特别熊,要不然她还有的头疼。

因为走得急,没买到卧票,谢迟晚上的时候只能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准备等到站了,再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她正眯着眼,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谢迟下意识的抬起头,发现对面坐着她的母亲。

那是一个就算人到中年,也仍旧让人觉得十分美丽的女人,而且温柔,恬静,她坐在谢迟对面,轻轻的伸出手来,抚摸谢迟的头发:“阿迟。”

“这么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我好想你啊,这几日我经常做梦,梦见你还小小的时候,扯着我的衣摆问我,妈妈,我爸爸去哪儿了。”

“梦醒了就想哭,总觉得自己很对不住你,没能给你好的家世,富裕的生活,甚至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

“阿迟啊,你怨过妈妈吗?”

谢迟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她还记得自己母亲去世的时候,躺在床上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那个时候她也是哭着说,对不起,迟迟,对不起。

“你换一个模样变,这个我不喜欢。”谢迟低下头,淡淡的道。

对面的女人脸色丝毫未变,只是一个劲儿的在诉说自己的不舍和难过,过了一会儿,她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又有另外一个人出现在了谢迟的对面。

这一次是林夏。

林夏仍旧是那副眉眼清清冷冷的样子,低着头没说话,过一会儿突然抬起了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亲你啊?”

这可是困扰了谢迟好几天的问题,虽然明知道对面那个人是假的,谢迟还是忍不住的问:“为什么?”

林夏突然笑了,她一笑,眉眼间的清冷,就消失的干干净净,总让人联系到一句‘色如春晓之花’:“因为喜欢你呀。”

“所以才想亲吻你。”

“你喜欢我吗?”

谢迟脸色大变,随着她那句:“假的太离谱了一点吧!”

面前的一切仿佛玻璃碎裂一般,逐渐分崩离析了,她仍旧趴在桌子上,从睡梦当中慢慢醒来。

醒过来的谢迟还有一点生气,这年头的邪道,本事是一个不如一个,怎么能ooc成这样呢?

她转头去看左右,沐景景睡得像个小猪一样,丝毫没有察觉到问题,车厢里其他的人,也全都陷入了沉睡。

这是不正常的,明明在谢迟睡着之前,还有不少人在那玩手机看电视呢,因为火车硬座真的不舒服,很多人都会选择熬一夜,而不是在座位上睡觉。

他们都提前下好了番剧,或者是准备了游戏,来熬过火车上的夜晚。

可是此刻所有人都睡着了,车厢里安静的吓人,谢迟推了一把沐景景,沐景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谢谢姐……怎么了?”

谢迟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去看左右,沐景景一下子清醒了,甚至还有一点兴奋,做口型道:我们是遇到那种东西了吗?

谢迟真的很少看到有人能对这种事热情的如此纯粹,她一时之间都有些无话可说,只是让沐景景不要到处乱走,跟紧她。

谢迟先走到了车厢门那,试了试,车厢门根本打不开,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暗处作怪,但是找不到做这件事的那个人,谢迟就没有办法破法。

她这种比较偏物理系的,最烦的就是遇到这种场景了,不过谢迟也很清楚一点,只要找到异常的那个‘点’,就什么都好说了。

沐景景也是家传的,小时候耳濡目染,遇到这种事儿一点也不慌,还懂得和谢迟一块儿找问题。

她们从车厢这头一直走到车厢那头,一时之间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那些睡在自己位置上的人,怎么也叫不醒,好像他们不只是陷入了沉眠那么简单,更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玩偶,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谢迟来来回回找了几遍,有一点头秃,就当她很烦躁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慢慢的凑近了窗口。

窗外黑漆漆的,甚至看不到一点月光,如果仔细看就能够发现,外面的黑暗是不正常的,有什么东西紧紧的贴在窗口,甚至还在蠕动。

所以从里往外看是黑的,黑得像墨水汁一样。

谢迟开始研究怎么开窗户,沐景景凑了过来,小声的道:“谢谢姐,你要干嘛啊?”

“把窗户打开。”谢迟低声道。

“可是……现在的火车都是空调车,车窗根本没有办法打开的。”沐景景还强调了一下:“初中生都知道的哦。”

谢迟:……

“把你旁边墙上的锤子递给我。”

不管是普通的客车,还是火车里,墙上都会挂有安全锤,就是防止突发特殊情况,乘客无法逃生,可以直接砸破玻璃跳窗。

沐景景把墙上挂的安全锤拿了下来,递给了谢迟,谢迟提着安全锤,一沉下去直接砸破了面前的玻璃,玻璃碎了一地,那声音那么大,可是车厢里却没有一个人醒过来,别的车厢里也没有人听到似的,根本没有人过来查看。

玻璃砸破了那一瞬间,外面的东西就溢了进来,黑色的,像是浓墨一样的东西,从窗口破洞处溢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