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总裁的小娇夫

宁致望着窗外停靠过来的车,“你让我考虑考虑。”

说罢,他推开车门,从司机手中接过钥匙,披上外套,打开了画廊的门。

画廊关了小半年,里面有些清冷。

他四下扫了一眼,家具和画作上铺设了防尘布,走到楼梯,用指腹拂过楼梯围栏,留下一条浅淡的印记。他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画室。

画室窗帘紧闭,视线有些昏暗,他打开灯,记忆里挤满画室的画架堆放在角落,温锦年少青春时的爱恋也不见了踪迹。

紧随其后的庄弈君观察青年的神色,见他神色无异,道:“那些画……我都收起来了,就存放在你的休息室。”

宁致闻言,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庄弈君疲倦的面容上,顿了一下,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两声,“你还挺周到的。”

庄弈君也不想这么周到。

要他说,就应该把那些画都拿去烧了,一了百了。

可对方连十六天地板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要真把画烧了,回头指不定哪天会找他算账。

“这里都是灰尘,需要请人来打扫,今天就算了,等我安排人过来收拾好了,你再搬过来吧。”庄弈君肯定是不愿意他搬出来住的。

真搬出来了,还怎么培养感情?

“也好。”

宁致又不是真想搬出来。

他今天本来是想用心理障碍无法下笔画画来折腾庄弈君的。

但他错估了天气,导致最后的作变成了俩人谈心。算了,下次再找机会吧。

俩人离开画廊,宁致回到庄家后,安生了半个月。

中间慕青约了他几次,他都找借口推拒了。半个月后,小袁来电话说画廊收拾出来的,问他要不要开门营业。

恰时他正在跟老爷子下棋,听到画廊收拾出来了,便跟小袁约好明早开门,不想刚挂了电话,庄飞舟拿着一幅画从外面走进来。

半年不见,对方一扫最后一次见面时的忧郁,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尤其是眼角眉梢的春.情,就仿佛春日里的阳光,明媚极了。

宁致似是想到了什么,捻着棋子的手一紧,面色开始泛白。

他忍着胃部的不适,努力不去看庄飞舟和对方手中的画。

这次他真不是装的。

庄飞舟这模样和手里的画明显就是他猜想的那样,只要一想起对方小木屋里的画,就忍不住反胃。

偏偏庄飞舟没看出他的异状,竟是很有闲心地站在他的身侧,观看他和老爷子下棋。

老爷子正在思考该怎么走下一步,抬头瞥了眼经常不着家的小儿子,余光扫到宁致面色苍白,连关切的问道:“锦儿,是哪里不舒服了?”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象棋,杵着拐杖喊道:“老赵,通知林医生来一趟。”

庄飞舟垂下头来,看到宁致捂着额头上沁出来的汗,“锦儿,我先扶你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宁致不动声色的躲开他的手,勉强道:“爷爷,小叔,我先失陪了。”

宁致怕自己真吐出来,匆匆回到房间,吞了两粒药,放空脑袋,不去想庄飞舟那些烂事。

其实像搞艺术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名气越大,癖好就越奇怪,庄飞舟那点爱好可能在艺术圈不算什么,但在正常人眼里是真恶心人。

画画的人都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

庄飞舟刚才想去扶宁致的时候,没有错过对方的排斥,微微有些发愣。

他知道温锦对他有心思,但他只把温锦当作弟弟看待,所以平日尽量避免跟温锦见面。对方能放下了那份心思,他心中是轻松的,但排斥……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跟老爷子说了一声,拿着画从后门步行到了花房。

他问了花农,才知道侄子半年前带着温锦来过他的画室。

看着满屋子的宝贝,他面色霎时变得通红,那是气的。

庄弈君那个混账,竟然把他的隐私暴露给一个晚辈看,这叫他今后如何面对温锦?

庄弈君下班回家,迎来两道视线。

老爷子目光温和的看着孙子,道:“弈儿,锦儿身体不舒服,你上去陪陪他。”

“先等一下!”庄飞舟眸色一厉,站起身来,道:“弈君,你跟我过来一趟,我有话问你。”

庄弈君放下公文包,扯了扯领带,皱眉道:“有什么事晚点再说,我先去看看锦儿。”

庄弈君和庄飞舟这对叔侄关系一般,小时候还好点,直到后来庄弈君发现了花房里的秘密,就打心底排斥他这个小叔。

加之庄飞舟见天的不着家,叔侄之间的感情就淡了。

“我想说的就是温锦的事。”庄飞舟面色阴沉,“你是不是带温锦去我画室了?”

庄弈君扯领带的动作一顿,“你跟我来。”

俩人来到二楼书房,庄弈君关上门,抡起拳头直接砸向庄飞舟的脸,沉声道:“想打你很久了,什么玩意儿,明知道锦儿喜欢你,你还不拒绝,怎么,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呢?”

庄弈君一拳直接把庄飞舟给打的鼻血翻涌,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庄飞舟疼的眼眶一酸,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

他摸了一把眼泪,攥紧拳头,深吸了口气,“所以你带他去了我的画室?”

庄弈君推了推镜框,镜片反射.出一缕幽冷的寒光,“你敢画,还怕被人看?”

“你个混账!”庄飞舟抬起手指,指着混不吝的庄弈君,抖着嘴唇道:“我一直把锦儿当小辈,从未给过他一点希望,而且我是你长辈,你怎么能、怎么敢……”

“你不给他希望,就是希望。”庄弈君身上的气势瞬间阴冷骇戾,他迈开修长的双.腿,直逼庄飞舟,深黑的眼好似要将对方凌迟吞噬,“你以为逃避就能让锦儿死心?我告诉你,不会!非但不会死心,还会更加对你死心塌地,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不会抱有希望,只把你藏在心里。”

庄飞舟是来质问庄弈君的,可到头来却庄弈君逼到无路可退。

“我要是不让他看破你虚伪的面孔,他就不会放弃。”庄弈君的轮廓紧绷得厉害,“庄飞舟,锦儿他不是你记忆里那个找你要糖吃的小孩,也不是追着你跑的少年,请你牢记,温锦他是我的爱人,也是你的侄媳,以后,你少出现在他面前。”

庄弈君说完,甩门而去。

他走到房门口,压制住心底的情绪,取下眼镜,揉了揉脸,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柔和些,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青年在休息。

他站在床边,柔情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来到楼下,问了爷爷温锦的情况。

“林医生来看过了,说他是犯了胃病,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弈儿,你明天请个营养师来为锦儿调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