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彩排

路硚一时之间不敢相信,搂着姜易维的脖子呆呆愣愣。嘴巴微张,他好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激动地问:“真……真的吗?”

“真的。”姜易维笑着,手掌轻捏路硚的后颈。把人按在胸口,他低声在路硚耳边说,“小路,我因你而骄傲。”

也许旁人会说,路硚是因为自己得到走秀面试的机会。但在六十位模特里,路硚凭借自己的努力,自身的条件,在七个主题中得到一个次开,两个小闭。

他相信路硚站在T台的那一天,一定光芒四射。全世界的人,都会看到路硚的光彩。

那时候,路硚的优秀会被所有人认可。不会再有人,对他的路硚指手画脚。

接下来的日子路硚干劲儿十足,每天的训练比谁都积极。按时吃药,他身体状况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虽然偶尔还是会胸口阵痛,呼吸困难,但起码持续的时间不长,不是忍不了的那种。

时间很快过去,到了彩排当天,路硚终于看见了属于自己的三套秀服。

彩排前需要模特先穿着三套秀服做造型,去拍试妆照。路硚跟着工作人员开始准备换衣,上妆。

他最先换上了梦幻人间主题的秀服睡衣。睡衣以淡蓝色的基调为主,袖口波光粼粼,衣摆几乎拖地。

衣口大敞,姜易维注意到路硚胸膛被撒上些许亮片,那截细腰把垂感柔顺的睡裤显得有些松垮。一行一走间有种要掉不掉的感觉,勾得人心痒难耐。

目光又看向路硚的脸,他漂亮的眼睛下有小小的珍珠点缀,宛若深海的人鱼,泣泪成珠。

天使坠落主题的秀服,给姜易维一种天使在人间的错觉。

睡衣的白色布料半明半透,穿在路硚身上显得他既纯情又风情,两种对立的矛盾在路硚身上却不让人觉得突兀。他头上还带着白色羽毛的发饰,让姜易维非常笃定,路硚就是坠落人间的天使,单纯美好。落一颗灰尘,都是对他的亵渎。

最后一套秀服的主题是性感男人,和路硚极为贴切。路硚白得发光的皮肤和黑色丝绸睡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睡衣衣领开到腰际,上方除了一览无余以外,婴红之处显得格外……诱人。

他妆感神秘冷艳,一举一动似在诉说“生人勿近”,却给人一种想把冰美人弄哭的冲动。

姜易维别过头去,突然不想这样的路硚被别人看到。这样的路硚眉宇间都是诱惑,是勾引。是让人压抑不下上涌的情绪,沉迷其中的毒药。

把三套睡衣的试妆照拍好,路硚换回私服,在等待彩排的期间走到姜易维身边。

“那三套睡衣我穿着好看吗?”他话语间全是期待,想听听姜易维的评价。

姜易维呼吸发沉,把路硚拉近试衣间。

他一手抬起路硚的下巴,一手撑着试衣间的门以防被人推开。接着,便在路硚唇上落下滚烫的吻。

路硚仰着头,双手攀着姜易维的肩膀。和他分开时,眼底一片水光。

“懂了吗?”姜易维低头问。

路硚被吻得发懵,晕乎乎地“啊?”了一声。

姜易维叹气,拉着路硚的手往自己身下摸去。在路硚感受到自己的冲动时,把话说的直白易懂:“那三套衣服,穿在你身上很好看。好看到一瞬之间,我控制不住身体的yu望。”

路硚指尖感受着姜易维,帮姜易维摸了摸,才主动咬着他的耳朵:“那得辛苦你忍一忍了,我还得彩排呢……”

姜易维轻轻笑笑,伸手摸着路硚的头发,再次碰上路硚的唇,他浅尝辄止,便松开怀里的人。

“去彩排吧,快出场时发微信给我,我在这冷静冷静。”

姜易维的话听起来怪可怜的,路硚捏捏姜易维的手指,动身往后台走。

说是要冷静,但姜易维满脑子全是路硚那三套睡衣的样子。每眨一下眼睛,就是路硚好看的脸。

真的过于磨人……

姜易维默默叹气,坐在试衣间的椅子上。他胳膊肘拄着双膝,逼着自己压下yu望。

大概二十分钟,恢复平静。

手机正好震动,姜易维一看,是路硚说:【快轮到我出场了。】

起身走向T台,姜易维站在观众席的位置朝着T台中央看去。面前这组模特陆陆续续地走过,轮到温逾时,他不由皱眉。

台风不行,步伐发虚,整个人看着摇摇晃晃。这样的台步,真的没有站在这场秀上的资格。

温逾只有两个主题要走,走秀顺序靠中,不如路硚的顺序重要,打眼。

他结束彩排后专心听着梁桓提出的建议,听到一半,前方的工作人员喊着让下一组模特就位。

温逾目光一怔,他不想看路硚走秀,甩着胳膊就走了。

梁桓没跟温逾一起离开,把头转向T台,他倒要看看路硚能走成什么样子。

这组彩排路硚走次开,等小开走完第二个出场。他台风稳健,步伐坚定有力。

梁桓咬紧牙关,他不是没见过路硚走秀,但从没见过这样的路硚。有些人天生就为秀场而生,路硚,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他知道温逾嫉妒路硚的先天条件,不然也不会时刻盯着路硚,哪怕在同一个公司时,也把路硚当作竞争对手。

这样的人不得不防,只要有路硚在,温逾永远都会被压在路硚的光芒下,没有出头的日子。

想到这,梁桓握紧手中的水瓶。

如果路硚失去这次走秀的机会,那在秀场上大放光彩的人,就会是温逾……

他拧开水瓶,心脏砰砰直跳。

在路硚进行最后一场彩排时,他抬了抬手,打算等路硚前一个模特走完秀,把水洒在T台上。

左右工作人员都在忙,没什么人能够注意到角落的自己……

眼瞧着路硚就要出场,梁桓已经把手伸向T台,就差把水泼上去时却手腕一紧,被人死死攥住。

“我劝你老实一点。”

身后传来姜易维的声音,梁桓的身子一下僵硬无比。不敢完全转过头去,他只能微微侧目打量姜易维的脸。

面色阴沉不说,手上的力度似乎要把他的手腕折断。

早在路硚进行第一场彩排时,姜易维就注意到角落的梁桓。那双诡计多端的眼睛紧盯路硚,让他不得不多留一份心眼。

松开梁桓的手,姜易维像碰了垃圾一样嫌弃地甩下手,才开口:“这里有监控,你不知道?”

梁桓哑然,显然没想那么多。

姜易维轻笑,似是嘲笑梁桓的愚蠢,又说:“喜欢温逾?为了他什么都肯做。”

“但是这种喜欢很可悲,一步步将你深爱的人推向地狱。你以为你在帮他,实际是在害他。”

转身面向梁桓,姜易维的声音冷漠,坚定到不容反抗:“你能为温逾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我给你一个忠告,只要我想,能轻而易举地让温逾在圈子里站不住脚,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