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嘛

易元衡隐约有了猜测,可亲耳听他说出来,还是难掩心中的震惊,站在原地看着他,许久都没说话。

余艺握紧拳头,低着头,仿佛有人拿着刀子在他的心窝来回戳,钝痛一阵阵的,他感觉自己濒临窒息。

“阿艺。”易元衡沉吟片刻后,终于走过去扶住他的肩膀,用温柔的声音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余艺抬头看他,眼里水光潋滟,抿着嘴,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我……我出不了声。”

易元衡没急着逼他,而是把他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自己则蹲在他面前,握住他交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仰着头,与他四目相对。

“如果你不喜欢配音,或者是不想以配音为工作,我都不会逼你。”

“你没有逼我。”他摇摇头,在配音这件事上,无论是易元衡还是梦声小屋的任何一个人,从来没有逼过他,不管接哪个项目,都是他自己挑喜欢的来。

“小呆瓜。”易元衡稍微踮脚,伸手摸他的头发,“所以啊,你喜欢配音,声音又这么好听,我们就一起寻找症结所在,解开了就没事了。”

“我……”

余艺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易元衡见况,低头亲亲他的手背,眼神里带着鼓励。

许是这样的易元衡太让他放心了,他垂眸想了想,声音低低地说了出来:“我一想起配音的事,脑海里就、就浮现孟致的样子。”

他脑海里的孟致永远是那个拿着一把水果刀,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制造痛苦的模样,他面目狰狞地狂笑着,嘴里嚷嚷:“你不是最会配音了吗?这样的场面还配什么音?给我叫出来啊。”

说着,他举起刀,再次落下之时,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好痛苦,喉咙喊得沙哑无声,可孟致对收音隔音很在行,虽然是在破旧的楼房里,一墙之隔的邻里也听不到他的呼救。

那种在疼痛与绝望中循环的痛苦,如同一个噩梦,总会在午夜惊扰他,也会在……他开口想要配音的时候出现。

刚开始他还不确定,经过这些天的尝试,他自己已经非常清楚。

听余艺讲述完,易元衡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低骂一声:“该死。”

孟致的事情证据确凿,开庭时间差不多是他们婚礼后一个星期,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他在牢里多待几年,他自然有办法让他在里面生不如死。

绝对要他后悔做了这件事!

“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我……”

“别怕。”

易元衡站起来,捧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腹上,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

“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嗯嗯。”余艺吸吸鼻子,想到了《聊史》的合同,他小心翼翼地问,“《聊史》要是不能录,我们岂不是要赔很多很多违约金?”

易元衡被他这句话逗笑,本来是摸他头发的动作改成揉。

“笑什么?”余艺不满地抬头瞪他!

他心疼钱,有什么好笑的吗?

“这件事国家台和节目组多多少少也有责任,你放心吧,即便解约了,也不会敢要我们的违约金。”

“真的吗?”

他眼睛一亮,终于笑了出来。

“这就开心了?”

“嗯嗯。”他笑眯眯的,“违约金可以用来夹很多娃娃呢。”

说到夹娃娃,某总裁脸色突变,假装凶狠要对付余艺,结果闹了半天,也只是把人抱在怀里挠痒痒。

听到余艺咯咯的笑声,易元衡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还以为这小呆瓜心里阴影太大,配不了音心情会低落好久,没想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没转移话题,逗自己开心。

看来这么久以来的宠真的让他改变了许多,那以后就接着宠。

宠到他像个孩子……

这件事他们没有瞒着钟契,当晚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就约了钟契到家里做客,把余艺的情况如实说了。

听完后,钟契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的花白胡子,半晌之后说:“失去你这么合适的声音,是节目和观众的损失。小余,你好好休养,老头子还能顶一阵子,我和节目组一起等你。”

一听这话,余艺顿时感动得鼻尖酸酸的,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把事情应允下来。

他真是太脆弱了。

孟致的事明明过去了,他现在也好好的,可为什么阴影就挥之不去呢?

不过,梦声小屋那群小伙伴们还在期待自己回去,《聊史》节目组也拿出了十足的诚意,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定要快点振作起来。

易元衡握住他的手,抬头对钟契说:“多谢钟老师的理解,我会帮助阿艺早日打开心结,这段时间还请您多担待。”

钟契作为娱乐节目的策划人,也做过一些投资,对易元衡早有了解。之前因为他婚内出轨的事,对他印象不是很好,现如今看他们夫夫恩爱,还谦卑有礼,对他的好感多了几分,两人一聊起来,颇有种忘年交的感觉。

余艺听不懂他们聊的生意上的事,索性跑去站在花园门口,远远望着一一和管家在玩抛球游戏,想参与,脚还没迈进去,就想到易元衡不许他抱一一的事,只得苦哈哈退回来看着。

一一原本是被勒令关在屋子里,但它实在闹腾,“汪汪”叫得大家不得安生,易元衡只得让管家把它带去花园溜着,反正不要让余艺接近就好。

这会儿一一看到站在门口的余艺,撒欢着跑过来,还好管家反应快,在中途又把他逮了回去。

余艺嘟嘟嘴,嫌弃地看一眼跟易元衡狼狈为奸,迫使他跟一一父子分离的管家,转身悠悠然回了客厅。

这次回到客厅,钟契已经走了。

余艺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且不说钟契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好歹也是他们家的客人,见他们聊得火热,他居然趁空跑去出,实在不礼貌,不知道钟老师生气了没?

易元衡似乎看透他的想法,笑着刮刮他的鼻尖说:“钟老师没那么小气。”

“嗯。”见客厅没人了,他就像没了骨头,整个人往易元衡身上靠。

“我给了钟老师请柬,我们的婚礼他也会来。”

“好,都听你的。”他仰起头看易元衡,笑得眉眼弯弯,很好看。

“真乖。”

“嗯,现在装乖,等我们结婚了,我就要变凶。”说着,他鼓起脸,瞪着眼,装出一副自以为很凶的样子,实际上却十分滑稽。

滑稽得过分可爱。

易元衡捧住他的脸,啵唧亲了一口。

这人怎么能这么讨人喜欢?

……

一周时间眨眼间就过完了,易氏集团总裁易元衡和余家当家人余艺补办婚礼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只要稍微关注了这场婚礼,就会发现它相当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