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之前和污染物接触过。”

“好的少将,我们会进一步检查。”

流血了。

阿瑟兰内心疯狂殴打那个傻逼少尉,外边深沉淡定的抹去雄虫唇边的血线,大踏步跟着医疗车一起。

三级医疗舱是一个很大的蛋型舱,里面是治疗床,效果好,价格也是贵到没朋友。

旁边的雌虫军护试图搭手:“少将,麻烦您让一下,我把患者抱进去。”

阿瑟兰依言退后,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手指动了动,却没有上前。

雄虫蜷着身体侧躺,唇色煞白,冷汗涔涔,侧看时眼窝略深,鼻梁又直又挺,密密匝匝的睫毛,在脸上拓下淡淡的阴影。

很年轻的脸,茶绿色的眼睛默不作声的看着阿瑟兰。

虫族天□□护后辈,医护内心充满了慈爱,伸出手,绕过雄虫的膝弯,却被一只手轻轻拨开。

“我来。”

“呃,好的。”

医护咽了口口水,这位少将以前送受伤的新兵蛋子来医院,不论雌雄,一丢完事。

反正治疗舱里睡一睡就好。

但这么年轻可爱的小雄虫,别给丢坏了。

阿瑟兰伸手。

平稳的把雄虫抱起来。

平稳的越过越过医护,平稳的放进蛋型的医疗舱。

医护诧异:“不丢吗?”

阿瑟兰:“?”

医护尴尬的笑出八颗牙齿:“没什么。”

因为这位少将素来严苛冷酷的作风,周围的雌虫军护抬头挺胸,姿势标准,不太敢说话。

唯有医生是雄虫,一边说一边检查患者的身体:“没有被污染,身体也没有太大问题,营养舱的最长治疗时间是四十八个小时,患者的情况,六个小时内就可以修复完毕。”

但是精神力非常不稳定,受到刺激后突然进入了筑巢期的问题,是没有办法通过医疗手段解决的。

医生收回听诊的仪器,摘下手套:“阿瑟兰少将,潮热大概在一个小时后,您要做一点准备吗?”

阿瑟兰的终端一直响,部队那边少尉疯狂打视讯,他看了看雄虫,走开几步去接。

医生秒懂,一区这些将军,平时忙得陀螺转,喝口水都要挑时间,肯定不会留太久。

刚才的情况,他默认阿瑟兰和雄虫一夜情。

毕竟军雌是出了名的渣。

医生笑容微微发冷,略微叹息,推推眼镜看着躺在治疗舱里的虫,估计要自己熬过去。

毕竟法律有规定,除非自愿,或者婚姻关系,雌虫不得在筑巢期诱骗雄虫发生关系。

虽然有雄虫求偶这一说,但私心里,还是能够在理智的情况下选择终身伴侣比较好。

还是雄虫爱护雄虫。

这些臭不要脸的军雌,迟早要完。

医生面色森冷,挽袖子,吩咐两个医护:“找后勤准备一些被子,食物和纱布,和我一起搬到这里,以后你们要记住,这种时候越少虫接触患者越好。”

医护连忙点头,同时充满好奇,毕竟他们是第一次见到筑巢雄虫,这可是十分宝贵的实习经历。

医生虽然也是雄虫,但是他老婆又醋又凶,没有虫敢去打听他的筑巢期。

后勤的物资只敢送到楼梯口,两个医护戴上口罩去搬东西,只留下医生一个。

患者又累又乏,茶绿色的眼睛却好像在找什么,屋子里除了医生谁也没有,医生说:“痛不痛,痛的话大叔给你揉一下好不好?”

雄虫唧了声,非常委屈的缩进被子里。

医生:“……”造孽。

设定好治疗舱的数值,配比了治疗液,蒸气挥发,筑巢要用的东西就搬到了病房。

“出去吧,让他一个虫好好休息。”

医生说完回过头,发现进来的不是医护,他摘了口罩敬礼。

“呃,阿瑟兰少将?”

“他怎么样。”

阿瑟兰回敬,刚才在门口处理完部队的事,碰到搬东西的医护,干脆一起拿过来。

都是些保暖的东西和食物,因为担心手动结茧耗费太多体力,还找了个特别大的纸箱冒充巢穴。

医生把刚扫描出来的检测数据递给他:“肋骨轻微骨折,伤到了内脏,大小外伤四处,后背多是淤伤。”

顿了顿,没忍住:“少将忘了什么吗?”

拿完又走,回来晃荡一圈折腾虫吗?

阿瑟兰回复完最后一条消息,抬眸。

银发霜冷,蛤白的灯光在雌虫脸上镀上一层釉。

“怎么了,国家给我发的雄主。”

医生:“……”你不要以为你这幅样子看我就怕你,怎样?我老婆也很凶的。

“麻烦,烦请录入信息的时候设置为私密。”

“当然。”

医生表情微妙的离开,只剩自己一个虫,阿瑟兰关上门,松口气,脱了军装外套,非常废柴的躺进治疗舱,把隆起来的那一团从被子里挖出来。

像刨出来一个山药蛋。

雄虫眼睁睁看着阿瑟兰离开房间,失落感像走不出的迷雾,他双拳怒锤虫,非常愤怒:“唧唧。”

拳头砸在脸上,阿瑟兰动都不动:“撒什么娇。”

埃文:“唧!”

阿瑟兰掐住雄虫的小肥脸,教育警告:“你下次出门要是再一声不坑,我把你腿打折知道吗,嘎巴打折。”

今天要不是他闻到爽身粉味,加上速度又快,只能赶上收一具热乎的尸。

不是少将他自己吹。

破窗的时候他差点被铁丝挂到蛋,但完全不耽误他灵犀一脚,完美落地,飞腿救肥虫。

“小怪物,不省心。”

“唧唔。”

阿瑟兰揉揉小肥脸,捏出金鱼嘴,因为手感太好,忍不住又掐了掐,内心十分惊奇,怎么这么软,卧槽,头发也好摸。

他虫蛋,吸多了这味道还有点好闻。

要完要完,不能揉,克制。

阿瑟兰松开手,雄虫的脸颊被捏得红通通,大概是精神湖起伏太剧烈,他看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困顿的点了点头。

热乎乎的雄虫卷着被子拱到他怀里,脑袋一埋。

埋在胸口。

阿瑟兰胸口热烫,创可贴都他雌的还没摘,就要受这种虫生疾苦,他愤世,他嫉俗,最后自暴自弃,抱着雄虫搂了搂。

半晌没动静,他咦了声,奇怪了,今天怎么不折腾也不闹?

想想。

想不通就不想!巴不得他不搞事。

阿瑟兰哼了声,打个哈欠,今天连轴转了一天,精神体力双重消耗,铁打的雌虫也有点遭不住,他搂着国家发的雄主,大字摊。

不过抱着很舒服,他忍不住捏捏雄虫的屁股蛋,雄虫动了一下,阿瑟兰脸一僵,一秒松开手,保持清白的姿势,虽然还有点想玩,但到底不敢惹毛小怪物。

其实就算是国家发的,也不一定能保正质检合格,【哔】指数达标。

阿瑟兰发散思维,但他们最后要申诉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