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第2/3页)

常卓被她说得额角青筋直跳:“怎么可能?”

年年问:“那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常卓心累:“不是我给你的。”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也不跳脚了,对年年促狭地眨了眨眼道,“姐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老婆本,不过不是我的,而是你夫君的老婆本。”

年年呆住,半晌才发出声音:“这是聂小乙的?”

常卓点头:“嗯。姐夫不是在帮我打理生意吗?这些年,他一直没拿他的报酬和分红,我就帮他存在了账上,前儿他让我算一算,把能提的都提出来,给你送来。”

年年:“……”聂小乙居然这会儿就这么有钱了?问题是,他叫常卓把这些钱送给她是什么意思?剧情中没有这一出啊。

年年想了想,问道:“前儿是哪天?”

常卓道:“就是你们成婚的第二天。”

年年明白过来:新婚第二天,他们刚刚圆房,正是聂小乙最情热的时候,连仇恨值都直降三十了,难保他不会干出点别的冲昏头脑的事——比如把全部身家都给她。

他拿到郭燕娘的信后,想到这件蠢事肯定后悔了。但这会儿,银票已经到了她手上,他心里定会像吃了只苍蝇般难受。问她要吧,拉不下脸;不问她要吧,又膈应得慌,对她的仇恨值想必会在源源不断的懊恼中稳步增长。

想到这美好的前景,年年原本想拒绝的心淡了,笑眯眯地把木匣接过:“那我就先帮他收着了。”

常卓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待见姐夫给的东西呢。”他还真怕她使性子不收。现在看来,两人的关系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差嘛。

年年嗤道:“他敢给,我就敢收。”叫来珍珠把匣子收好,又想起另一件事,对常卓道:“对了,帮我一个忙。”

常卓询问地看向她:“什么忙?”

年年道:“你帮我找一个人,练剑的,个子不高,耸肩,短腿,走路摇晃,后脑勺应该肿了个包。”

常卓一愣:“你找他做什么?姐,”他语重心长道,“你都出嫁了,姐夫很好,你好好和他在一起,从前的人和事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年年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呀?”

常卓肃容道:“你是不是还记着段大哥,不然找他身边的贴身护卫做什么?”

年年一怔:“你确定,那人是段琢的贴身护卫?”

这下轮到常卓觉得奇怪了:“我当然确定,我今儿看到他包着头还觉得奇怪呢。你不知道?那你找他做什么?”

竟是段琢派来的人。年年脸色微变:她还以为段琢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段琢真的提前对聂轻寒动了杀机。

这下麻烦了。

不同于其他人,段琢在文中是最大的反派,同样也是小世界气运所在,只不过与聂轻寒一为逆,一为正,各自构成维持世界稳定的一极。段琢这支线如果出了问题,对剧情的影响可不是其他人比,绝对是毁灭性的。

聂轻寒有危险。

他们去京城的路上,原本就有觊觎她嫁妆的各路悍匪虎视眈眈,若是再加上段琢出手搅浑水,一个不慎,聂轻寒很可能真的丢了性命。

她不能让这种意外发生。

年年心念转动,有了主意,问常卓道:“我们马上要走了,你有没有想好送什么礼物给我们饯行?”

常卓道:“父王让人提前去京城给你们置了一座宅子,里面的家具摆设我都包了就是。”

年年嗤之以鼻:“那也得我们有命到京城才行。”

常卓一怔,蓦地想起那日在茶楼隔间,高登远飞镖警告之事,不由脸色骤变:“姐你是不是也听到什么风声了?”

年年道:“昨夜有刺客夜袭。”

常卓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急得团团转,“我就说,要给姐夫派上几个王府护卫护送,他偏不肯要。”

年年道:“那你可以另辟蹊径啊。”

常卓问:“怎么另辟蹊径?”

年年循循善诱:“比如说,送他一件防身之物。”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常卓苦恼:“总不成把我的黄金锁子甲给他吧?”那也太笨重了。

年年不经意般提到:“我那里有一件金丝天蚕甲,倒是又轻又软,穿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常卓狐疑:“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

年年冷哼:“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他?我是为你解燃眉之急。”

看来姐姐和姐夫两人之间的问题还在啊。常卓又是担心又是感动:“姐,你对我真好。”

年年道:“你才知道啊。”让常卓等她一会儿,她去了内室,取出任务手册,忍着心痛用十生命值兑换了一件系统出品的金丝天蚕甲。

她自己都舍不得动用的生命值,却一下子为聂轻寒消耗了十点。年年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安慰自己道:若聂轻寒没了命,任务失败,她损失的可不止十点。

任务手册上数据刷新:

剧情完成度:九十二

生命值:七十一

男主仇恨值:#¥&%?

曙光就在眼前,加油!

年年将金丝天蚕甲包好,偷偷摸摸塞给常卓,威胁他道:“不许说是我给的,不然我就告诉父王,丹桂堂后桃树林中埋的杏花春被你偷偷挖出来喝掉,又灌了白水埋回去了。”

常卓才十四岁,顺宁郡王不许他碰酒。但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叛逆,越不许,就越心痒难耐,顺宁郡王私藏的美酒就遭殃了。

常卓瞠目:“你怎么知道?”

*

聂轻寒回来时又已将近入睡时分。

明月流照,花香浮影,满天星子灿烂。远处蛙声虫鸣伴着东江的涛声隐隐传来,小巷中,规律的梆响声回响。

屋中灯火通明,琉璃和琥珀回来了,几个丫鬟正在忙忙碌碌收拾行李。小院的老槐树下,新支了一张藤制的摇椅,年年躺在摇椅上,慢慢摇着团扇,仰望满天星辰,杏眼明亮,樱唇微翘。

她穿了件轻薄的淡粉衫子,依旧不着罗袜,将可爱的小脚丫整个缩在摇椅上。银色的月光勾勒出乌发如墨,肌肤如雪,她肉鼓鼓的双颊细腻如脂,透着淡淡的粉色。

明月,繁星,老树,藤椅,美人懒卧,仿佛月下妖精,一颦一笑勾人心魄。

聂轻寒呼吸微窒。

她似乎听到了他回来的动静,扭头看了过来,翘起的樱唇瞬间抿紧,俏脸微沉,扭过头去,只作不见。

他原本想先回书房,见状脚步顿住,片刻后,方向一转,不疾不徐地向她走去,轻声唤道:“年年。”声音喑哑低沉,仿佛琴声震颤。

年年一见他就想起昨夜那一场荒唐,想到他怎么可恶地摆布自己的。她心头生悸,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往后缩了缩。随即意识到这样未免太示弱了,她坐起身来,挺直腰背,气鼓鼓地道:“聂小乙,谁允许你这么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