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龙争虎斗(第2/2页)

“我不出事。”薛业慌忙地说,“我就打预赛,名次出线也不往上打了,不会有事。”

“你没有校队的编制。”

薛业咬了咬牙:“你让我参赛,我进一队。”

“薛业。”祝杰本能地想阻止。一队的强度,一旦入队就是黄俊说了算。但是他没再往下说。

“这是你说的?”黄俊终于拿出严肃的做派,“我可没逼你,别一个电话把张海亮那尊大佛弄过来。”

张海亮,师兄早聘任高级教练员了,再过几年一定还能往上冲。薛业喘了口气,一双漂亮的睡眼盛满对田径场的渴望。“是,我说的,我是国家二级运动员,一队的强度扛得下来。春季校联赛之后,我归队。”

“行,我和学校商量一下,尽量把你的名额加上去,过几天给你答复。”黄俊的目的达到,“孔玉也放出去试一试,你们俩一起杀进决赛,双保险,今年把三级跳这块牌子拿回来。”

“嗯,我尽量。”

“尽量?有点斗志!”黄俊拍了拍桌角。比起听话的,他更喜欢祝杰这一种,一上场先给对手精神压迫感。体育生就该有体育生的野性,拳脚放开,横行无忌。

这也是为什么教练很少管校内打架,把崽子们管死了,拉出去气势矮一头。但校外打架就是大事了,不行。

“嗯,我拿回来。”可薛业不敢横行,怕不良记录被翻出来,鸭头被紧张的五指捏瘪。他赶紧去看杰哥,对回归赛场的渴望如同他不怕撞南墙的喜欢,心甘情愿付出代价,飞蛾扑火忘我追求。

祝杰点了点头。薛业太想回赛场了,不让他回去,无异于折断他苦撑三年的信念。

杰哥同意了。薛业这才真正笑出来。

走出体育办薛业的心已经飞了。“杰哥,杰哥?”

“听着呢。”祝杰心事重重。

“你不高兴啊?”薛业的笑僵在脸上,“我能跟一队,高二的时候我也伤过腿,也没落下训练。肩扛负重蹲起的时候,咱们完成度小组第一。”

肩扛负重深蹲?一个人扛着另外一个,同时扒住铁丝围墙,累的是底下那个。祝杰就是底下那个,累倒是其次,脖子后面有反应才尴尬。

“你还有脸说?哪次不是累我一个?”祝杰勒紧薛业的手,“我在底下,你一点忙也不帮,你在底下的时候我抓着铁丝网替你减重。”

“杰哥你别生气,回宿舍我给你劈个叉。”薛业出神地看着他,“杰哥你想什么呢?”

“想正月十五,沈欲那一场决赛。”

薛业想起那对漂亮的胸肌:“能不去吗?你不是说他要阴你?”

“有奖金。”祝杰摸出一根烟,让薛业叼着,他点上,薛业嘬亮了烟头再拿过来,烟嘴半湿,“我不能让他平白无故地阴了。”

“那我陪你去。”薛业张开嘴要烟,杰哥只给一口,“不给了啊?”

“最后几天。”祝杰抽到一半,烟又回到薛业嘴里,“等我打完最后一场,戒烟。”

到了正月十五这天,祝杰先去,薛业有两个小时的整脊疗程。他们瞒着所有人,陶文昌、张蓉、祝墨,包括苏晓原和张钊,一律没说,谁也不知道祝杰还要打最后一场。

这回薛业有了经验,主动奔去搜身,朝人多的地方挤。今天是一个赛季的决斗场,观赛人数多了好几倍,瞪着眼,攥着人民币,一帮赌徒。

他有身高优势,大学生的清爽和周围格格不入,一跳一跳地找杰哥。笼门已经锁了,杰哥在里面,沈欲亮着一背惊艳的纹身在他对面。

杰哥。薛业痴痴地看着,鲜红色的拳套代替了黑金,是自己送的那一副。打完这一场,杰哥说把戒指戴上。

笼里,沈欲大喘着气,胸口起伏像是害怕。“你为什么来啊?”

“为了揍你。”祝杰嚼着护齿。

“你揍不过我。”沈欲把护齿含住,“倒计时一开始你就认输,好不好?”

“然后100万你全拿走?”祝杰交叉换步。

沈欲不回应了,钟声响两次,拳手对视挑衅。他和祝杰同时向前一步,面对面仅隔着半米的距离。

“来。”祝杰有仇必报,“激怒对手,我等着。”

“你打不过我。”沈欲穿金色,拳套也是金色。余光里有人跳来跳去,跳得他心烦意乱。一瞥,是薛业。

于是他抬起右拳,在右拳套上亲了一下,再迅速蹭过祝杰的嘴。

“就这么挑衅?”祝杰还以为他会有高招,间接接吻对别的拳手可能有效,对他没用。

“我挑别人都是直接亲的。薛业来了,我怕他误会。”沈欲解释。第三声响,俩人各自抱架后退一步,一场龙争虎斗。

祝杰严密注视着沈欲的运动轨迹,他是反架拳,不知道在哪里学的野路子,透着一股邪气和狠。薛业来了,从那个熟悉的跳跃动了第一下的时候他就知道。

他不敢掉以轻心,没看过沈欲的比赛视频,可沈欲对自己的招数格外熟悉。再加上身高、体重相仿,量级一致,毫无优势。

最重要的,沈欲比自己阴多了。他那一身阴险招式和必胜的斗志,怕是用后腰一排烟花换来的。

僵持将近50秒,谁也没有贸然动拳,时不时刺一下探底。底下的人开始不买账,骂声逐渐高过了叫好声。

“闭嘴!别他妈干扰杰哥!”薛业的声音瞬间被埋没。

祝杰不为所动,继续调动沈欲,找他的弱点。突然他有了俯身的迹象,同时配合左腿横扫,一个标准的下攻上。沈欲立马重心降低。

这个重心降低,不知道是真的被迷惑了还是故意让着对方,祝杰收腿,带着风的拳面顶着沈欲的视线直接打了过去。

一拳足以从正面把沈欲打休克。

沈欲往后撤,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