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沉迷

严潼一把扼住那狐妖的喉咙,那狐妖挣脱不掉,一张妖媚的小脸憋的通红。严潼冷声道:“你们在耍什么花招?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多洞?”

带他进来的那只狐妖跪在地上求饶道:“小的们没有耍花招啊,千面山极少有外客,就算有也是不同的妖带进去的,我们每只妖都只知道一段路,可是并没有知道真正通往主君洞的是哪条路啊!”

严潼半信半疑的看着那只狐妖,最终还是在手上这只狐狸闭眼前放开了他,看着跌趴在地上的狐狸冷声道:“起来,带路。”

那狐狸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苍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地在前面带路。

这样七拐八绕的换了五六只狐狸,严潼才在一道卷帘门前停下来。

挑开卷帘走进去,视野一下开阔起来。

很大的一处洞府,遍地都铺着红毯,洞府的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石床,石床上铺着兽皮,边上摆着鲜红的花瓣。

无数的一人宽的红色丝幔从洞顶垂下来,险险的垂到离地面两三公分的位置,把眼前的一切都半遮了起来。

花瓣、石床、红毯。一切就都有了一层欲语还休的味道。

“千面狐,你自己出来,我留你全尸。你要是耍花样,我屠尽你子子孙孙,然后再拿你的妖丹喂山里的野狗。”严潼站在洞府门口打量了一会儿道。

房间里先是悄无声息,而后响起娇柔妩媚的女声,严潼循声望去,便见一个红衣女子侧躺在石床上,用鸳鸯枕支着手臂,半撑着身子拿一双妩媚风情的眼看着门口的严潼,身上的薄纱根本遮不住她那一双长腿。

那女子娇笑一声,拿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地去撩自己腿上的薄纱,眼睛却是片刻不转的盯着严潼:“千面并不曾做错什么,公子怎么进来就要喊打喊杀?”

严潼根本不理她,几下破开洞顶垂下来的丝幔,眼神寒凛,运掌起力直取妖狐喉咙。

千面狐就地一滚躲过了这毫不留情的一掌,跳下床的瞬间身后生出三条雪白蓬松的狐尾,她冷冷地看向严潼,厉声道:“好没意思的妖帝之子,我一片好心邀你快活一番,你却要伤我性命!”

严潼冷笑一声,内心腹诽:哪个要跟你快活?也不闻闻自己身上那股子尿骚味儿。

千面狐虽然也有些道行,但如果真要硬碰硬,绝不是严潼的对手。

严潼的招数相当狠绝,几十回合之后千面狐已经有些支持不住。

千面狐半跪在地上喘着气恨恨地盯着严潼,严潼立刻又要攻去,却突然被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和不停的“呜呜”声打断。

定下脚步凝神一听,原来那声音是从墙的后面传来的。

他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千面狐:“长风派的弟子,你藏在哪里了?”

千面狐狐疑地看着他,半晌才不可置信道:“你是为长风派的人来杀我的?”

严潼皱眉,一把抽下腰间长剑抵在她喉咙口:“是又如何?放了他们。”

千面狐低低怪笑起来,戏谑的偏头看了眼脖子上的利剑,皮肤上立刻出现一道细长的伤口,渗出鲜红的血来。

她毫不在意的又看向严潼:“妖帝之子和那些杀我族类除我手足的修仙之人混在一道,这些事,妖帝恐怕不知道吧?”

严潼目中似有寒冰千尺,转而利落地斩下她一条尾巴,沉声道:“放了他们。”

鲜血落在红色的地毯上,半点瞧不出踪迹。

千面狐悲恸凄惨的哀嚎起来,声音尖利难听。

一瞬间,她那双金瞳变成了血红色,不管不顾地拿起那一截断尾幻化成一柄长剑,直直刺向严潼腰腹。

严潼折腰躲过,闪躲之间,却见那妖迅速将剑转了个方向,又用另一只手一下子捉住了严潼的左手手腕,在严潼反应过来之前放开了他。

严潼闪身拿起长剑刺向她的要害,千面狐因为刚刚那毫无章法的一扑跌坐在地,一回头见严潼又要刺来,眼珠子一转,迅速向石床扑去,又抓起一把床边血红色的花瓣向严潼撒去。

那些花瓣在空中便碎成了粉末,严潼拿手臂一挡,待再要寻那妖,却再没了踪迹。

严潼知道自己着了千面狐的道,怒不可遏,几道剑光下去,洞府内就一片狼藉。

正要离开,刚刚那阵沉闷的撞击声又从墙后边源源不断地传出来,这次还夹杂着几声痛苦的呜咽。

严潼紧皱着眉。

要不是季珩,他可实在不想搭理长风派那帮弟子。

循声找去,严潼在东南向的那堵墙前面站定,挥剑破开那堵墙,冷冷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影。

本以为会是孟瞻高枫或是其他弟子,但当他看清那人身上的衣服时,一下子僵在原地。

季珩浑身是血的背对着他躺在地上,背上的衣服像是被剑划开的,身上的血道子深可见骨。

他一下子慌乱起来,一把丢开佩剑,跪到地上轻轻把季珩抱到怀里,才发现季珩脸色也是一片苍白,紧闭着眼睛已经昏迷过去。

严潼赶紧去探季珩的颈脉,当季珩有力的心跳从温凉的的皮肤下传出来时,他松了一口气。小心的把季珩抱起来放到外面的石床上,让他半躺在自己怀里,握着他的手给他输送灵力疗伤。

季珩好半天才悠悠转醒,虚弱地回握了一下严潼的手,沙哑着嗓子道:“童童,你怎么样?”

严潼小心的把他平放在床上,也没有挣开他的手,皱眉沉声着:“师尊,我没事。是谁伤了你?”

季珩摇摇头低低叹息一声:“我在外面被山中鬼魅缠住,后来又被千面狐偷袭,一时不察受了些伤。”

严潼握了握他的手:“师尊,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定屠了这千面山。”说罢就要起身。

季珩却急忙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严潼的袖口:“等等。”

严潼转过来看着季珩,眼眶微微发红,看着季珩:“师尊。”

季珩拉他坐下,看着他发红的眼睛笑了笑,伸手去碰他的眼角:“为师不过受了些轻伤,童童,别害怕。”

严潼僵着身子不知该如何动作。

季珩的手却慢慢顺着他脸的轮廓滑下来,一路滑到他的领口,然后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把他带向自己。

严潼深深地看着季珩。

他身下的这个人,眼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嘴角三分笑,眼中两分媚。

季珩笑笑,又把他拉近了一些,两人的呼吸不断交错在一起。

严潼不得不把手撑在季珩身侧,眼睛一眨不眨地和季珩对视。

季珩脸上的笑意又扩大了一些,撑起身子双手缠上严潼的脖子,慢慢的从他额头、眼睛、鼻梁一路亲下来,最后停在严潼的嘴唇上轻轻啃咬碾磨,见严潼仍然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便稍稍离了他的唇,把手伸进他的衣襟,低声在他耳边呢喃:“童童,你不喜欢师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