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4页)

如果可以,叶非折不但能毫无心理障碍地逼着萧家家主发誓,还能毫无心理障碍地打爆萧家家主狗头。

叶非折道:“你自是可以让萧家主发誓说自己从未动过萧姚遗体,但萧家大把的人手,又不用萧家主亲力亲为,萧家主敢说自己对萧姚前辈遗体是全然悲哀怀念?”

萧渐羽语塞。

因为这个,还真不能。

若是真的悲哀怀念,怎么会舍得拿来做引诱祸世的诱饵。

“算了渐羽。”

萧家家主有气无力一摆手。

在这有气无力的外表下,不难看出萧家家主有多怀疑人生,悔不当初:

“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萧渐羽:“???”

您萧家家主倔强的尊严呢???

您反派孜孜不倦的搞事精神呢???

您要维护的家族体面呢???

你原着中搞男主的时候,多乐此不疲,多身残志坚啊,怎么现在就不挣扎一下了???

萧家家主看开了。

他和晋浮,和池空明,和假妖尊,交换一个通透淡然的眼神,接着去思考通透淡然的人生。

萧渐羽莫名有了一种孤军奋战的孤勇悲怆。

这世上,一个个都疯了,难道疯得只剩下一个正常人了吗?

紧接着,他目睹了一场让萧渐羽自己也想发疯的场面。

那团萧家中人怎么试都不能驯服,连原着楚佑也只能和它同行修仙界的力量,忽地无比热切,又无比乖巧地扑进叶非折怀中。

如乳燕投林,又似孤雁还巢。

那团光本就极亮极盛,朗日灼灼,明月皎皎,兼而有之,笼在叶非折身上时,刺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连四方宗主等人物,都受其力量震慑,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过了不知多久,那团力量慢慢消融在叶非折体内,刺得人泪落不止的白光也逐渐消失变淡,萧渐羽才瞪大了眼睛,神智回笼。

难以言喻的怒火烧上他心头,吼声让萧渐羽原本温文尔雅的面目扭曲:“叶!非!折!”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吼出了这个名字:“你凭什么动我萧家之物!”

那是他追文时就盼望良久,连男士都没成功融合的力量!

穿越后,萧渐羽打动主意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楚佑不珍惜这团力量,就由自己来融合。

正好他能借着这团力量杀死男主,保全萧家,也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

为此,萧渐羽甚至天天跑到这团力量面前去,促膝长谈,恳切得差点没给它跪下,还被它屡屡打出去打到重伤吐血。

结果便宜了叶非折!

萧渐羽气得眼前一黑,什么都来不及想,就不管不顾地向叶非折出手,语气因过度的愤怒,而变得阴恻恻:“动了我萧家的东西,必定要你血债血偿!”

他已经顾不得站在叶非折身后随时可能会出手的四方宗主和千岁。

萧渐羽现在,满心满眼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让叶非折死!

再剖开叶非折的心腹,取出属于他的力量!

出乎意料,萧渐羽迎上了一片刀光。

真的只有一片而已。

叶非折不平事刀锋划出鞘外时,轻如鸿雁落羽,薄如蝉翼宣纸,就那么轻飘飘地,不经意地,极其随便地滑到了萧渐羽面前。

他伸出一只手,就可以轻易碾碎的刀光。

萧渐羽露出一抹狞笑,就想要伸手上前接住刀光。

“绣花枕头一包草。”

萧渐羽轻蔑想。

那种力量,给叶非折如何能发挥得出来?不过是便宜了凭一张脸取悦他人的废物而已。

还是给他,才最合适!

萧渐羽指头触到刀光,畅快得恨不得想要大笑。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刀光将萧渐羽向后一推,长不盈寸的清光兀然拓宽,一叠一叠地汹汹而来,宛如怒海翻浪,将萧渐羽、乃至他背后的萧家家主,他们所在的小楼,一同地笼罩起来。

刀光化成第一重,天底下的长江奔流。

萧渐羽想要去反抗,但人在潮中,人在浪中,他挪不动步子伸不开手,根本无从反抗。

他体会到了喘不上气的绝望。

铺天盖地的刀光一顿,不再是唯恐旁人不知道厉害的铺张模样,浪潮一点点的消退,同时,刀光也一点点的更凝实,更明亮,回到最初叶非折划出一刀的状态。

它又成了一道圆弧。

刀光化成第二重,天穹上的半月高悬。

日月在上,如天同寿,眼里怎么放得下凡人?

皆如蝼蚁罢了。

萧渐羽之前还是手脚不能动,现在是浑身灵力都被抽得一空,对修行者而言,无疑是比杀了他更难受。

半月般的刀弧裂开,如天幕也被锐利至极的刀光撕开一道口子,滚滚银流,烁烁星辰,天幕外至为壮丽,至为让人叹为观止的银河流转,大道万千,露出冰山一角,下泻人间。

刀光化成第三重,天幕外的银河倒悬。

最后,所有江流半月银河全没了,仿佛是人做的光怪陆离的一场幻境。

只剩下原地废墟一片,和狼狈得爬不起来的萧渐羽与萧家家主。

叶非折收刀入鞘。

他站在那里,红衣甚至比方才的刀光还要美,还要惊心动魄,还要像自天外而来的好梦一场。

“你本来不值得我大动干戈。”

恢复修为,萧渐羽这等人物,是叶非折而言是闭着眼睛也能捏死的类型。

不值得。

“不过今天我想用刀,便破例一次。”

修为入体,握上不平事的那一刹那,叶非折有无与伦比的痛快和酣畅。

不用太多的着墨言语,太多的矫情修辞。

这把刀为他而生。

他为这把刀生。

仅此而已。

因此有了后面三重刀光,一重胜一重。

不是给萧渐羽,给萧家家主,给萧家脸面,说他们值得叶非折如此煞费其事。

是他想用刀。

“正巧,我想那么做很久了。”

从看到萧姚的第一封书信时就想那么做。

去他娘的萧家。

叶非折只希望楚佑和萧家,能像他刀下的这座楼一样,断得干干净净。

“阿折。”

自从叶非折用刀那一刻起,千岁眼眶越来越红,到最后泫然欲泣。

他勉强咬了咬唇,违心道:“你的刀真好。”

接着迅速补上:“我觉得你用千岁忧肯定更好,既然萧家这边的破事都了结了,不如阿折和我回魔道?我把千岁忧给你。”

“什么千岁忧百岁忧?”

打魔宫一行开始,千岁成为了四方宗主的心头之患。

他不肯放过与千岁相关的风吹草动,一点点动静,冷哼道:“我徒儿道心坚定,说用刀就是用刀,说不练剑就是不练剑,哪管你千岁忧百岁忧?”

想贿赂叶非折?